第十回 未雨绸缪布耳目,弄巧成拙累池鱼
后宫里,众妃嫔皆得知了春草殿那位曼青公主被弦王赏赐一事。
燕王妃也被北淳弦蒙在鼓里,以为弦王用早饭那日,王爷兴许看上了那曼青公主,毕竟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爱美色的?果然不论什么身份地位年纪的男人,美色就是一把利器,她如此简单地想着甚是高兴。
杞姬得知了春草殿被弦王赏赐一事后不安份躁动起来,现如今她的木樨宫分到的恩宠就少,偏偏又来了个新人,还是个无权无势的人得赏,还有没有天理啊,想到这,她满心忌恨,恨不得马上会上一会,看看其什么是什么样的不要脸货色如此这般风骚?才来便有如此勾引男人的本事?真真是了不得了。
她嚷嚷着脚不听使唤的往郁清宫而去。
郁清宫里一阵抚琴奏乐,仙乐飘飘好不热闹,郁妃一袭水橙长衫,手持羽扇翩翩起舞,卿妃有孕以来,郁妃安安份份,不争不抢,只是苦练舞技,只见,她立起一条腿,宛如待飞的娇莺,腰枝蜿蜒纤细,修长的兰指如柔荑,眼神灵动,笑容妩媚动人,美得像一副画卷。
宫女们都赞叹连连,她们郁清宫的娘娘一向尤善歌舞,见过她们娘娘舞姿没有不驻步停留观赏的。只是人前显贵,人后少不了受罪,曾经北淳弦说过喜欢看纤腰细腿的女人舞姿,郁妃为了练腰常年都在腰上绑了一块四尺长的布条,限制赘肉生长,将腰勒得细细的,只是每每沐浴时稍不留神布条便会将腰上的肉撕扯下来,宫女们尽管再小心翼翼,仍免不了要因此被宫里老嬷嬷辱骂责打。
杞姬正好见这一幕,好生羡慕,她并未打断郁妃跳舞,向宫女们嘘声并使了个眼色,好一会,郁妃一曲便停了下来。
宫女们凑过去替郁妃擦拭额头细汉,递过茶点。
杞姬忙拿了宫女手中郁妃的披肩走了过来:“表姐跳得实在太美了,天宫仙姿也不过如此。”边说着边将披肩给郁妃系上。
“你这嘴真甜,怎么就没见你有本事把王爷哄高兴。”郁妃打趣道,又指向不远处桥边的亭子道:“走,陪我过去歇歇。”
杞姬跨眉委屈笑道:“在王爷面前叫我紧张都不过来,哪里还敢想着哄王爷高兴。”说着便随郁妃往亭子而去。
经过桥下小池里的水清澈见底,里头养了些鱼龟四处围串在水边翠绿鲜嫩的浮萍旁,又是一副青翠水墨画作,郁妃出生高贵,从小奢靡,什么金贵的都只有糟践的,她可不想学卿妃那样,如雪洞无味,纵使被男人一头夸持家,可另一头却仍是喜欢貌美玉肌的女子,不多花些银子来滋体养颜,等那些王孙府邸的丫头们长成了,有了勾引男人的本事,如何能和人相提并论有过之而不及?
二人行至亭子里坐下歇息,郁妃才坐下,杞姬便急不可耐道:“今日要跟表姐禀一消息。”
“什么消息?”郁妃不紧不慢边饮茶边问。
“我说表姐你也是的,每日连王爷宫里的是也不问问,如今王爷宫里又要有新人了,你看你却混然不知。”杞姬说道。
郁妃眉头微蹙心里掠起一丝慌乱,又忙掩饰住神情,放下了茶笑道:“新人?你可别混说。”
“表姐天天在郁清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知,北星宫下人们都知道了,昨晚小禧子才来回我,此事绝对错不了。”杞姬说道。
郁妃继续问道:“王爷纳了谁?卿家的丫头吗?”
“那倒不是卿家的狐狸精,而是曼青公主。”杞姬愤愤道说完又不屑道:“王爷倒还没给她什么名份,不过昨晚好端端的偏偏赏赐了那个女人。”
郁妃舒了一口气,才道:“那你急什么?王爷上回不是去那公主哪里略坐坐了吗?都没有留宿那,现在你也想想王爷要收人怎么会在卿妃孕中收,何况王爷一向眼里心里只有卿妃腹中的胎儿,你定是想多了,兴许就是为了两过颜面,再说这曼青公主身份特王爷远着还来不及,不过皆是些表面功夫,不足为患。”说罢便自顾放下心来。
“可是我还问了小禧子说是不止王爷亲自赏赐,就连燕王妃也得到消息赶着赏赐拉拢了春草殿。”杞姬又道:“依我看王爷就要纳人入宫了,表姐别自己安慰自己了,我也问了女王身边的宫女紫珠说是燕王妃求女王亲自把曼青公主赏给王爷。”
郁妃心里一沉,慌乱道:“难不成燕王妃是疯了不成?”杞姬打量着郁妃,此时她思绪飞转,转而想到什么忙又道:“依我看,燕王妃是要对付卿妃,成心给她使绊子好分卿妃的恩宠。”
杞姬愤愤道:“这个老女人简直是拿石头砸自己脚吗?”
郁妃笑道:“那倒未必,燕王妃一连生了四个女儿,身体早就不在年轻,现在卿妃肚里的儿子众望所归,你以为燕王妃会甘心让卿妃生的儿子作唯一嫡子吗?”
杞妃半解半忧:“表姐的意思是燕王妃知道自己大概生不出儿子,所以借曼青公主受宠好一举夺子?可是这次子如何继位?绝不可能,我看如今我们还是要赶紧对付卿妃肚子里的孩子,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郁妃不屑道:“你想的真真简单,燕王妃怎是说也是嫡王妃,身份在这里摆着,还有娘家的势力支持。她要的是有个属于自己的儿子,谁先出子谁后出子管什么用?就说先帝北淳牧也是长子吗?”
杞姬道:“表姐难道不急,就由着燕王妃计谋得逞?表姐难道就不想有子继位?”
被说破心事,郁妃脸上一阵泛起涟漪,可又听出杞姬话里隐藏着试探,忙作势制止道:“这话也是混说的?你我二人如今处境越发艰难,也要得等鹬蚌相争替我们作嫁衣,现在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妹妹也要费心讨王爷欢心,毕竟妹妹比我年轻啊!”
杞姬感动不已,忙道:“有姐姐在,妹妹此生不怕无人可依,我们姐妹从前以后皆不分彼此,妹妹若是生下儿子,那便也是姐姐的儿子,若是他日我子继大统,姐姐也同为太后。”
见自己果然看破了杞姬的私心,郁妃暗自不屑,就凭这样的榆木脑袋还敢和我争?真是越蠢之人越没有自知之明,越不知天高地厚。
转脸而笑,郁妃上前握住杞姬手道:“正是呢!在这北星宫里,能有一个知心的姐妹,这真真是人生快事。”说着又道:“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的继续贿赂小禧子和紫珠,有了这二人,你才能知道王爷和女王的一举一动,你我二人才有见风使舵的时机。”
杞姬颔首应允,欣喜离去,杞姬本从来是个极其小心眼睚眦必报的人,平日眼睁睁的看着卿妃受宠忍气吞声也就罢了,现在眼看着又有新人要进来,自己还无能无力。根本无法静心下来,只是郁妃偏偏不争不抢的样子真叫自己着急,这样也好,方才郁妃这番言语叫她欣喜不已,她不抢对自己来说正正好。
郁妃看着杞姬离开,“哼”了一声,宫女忙递上手帕,她将方才握过杞姬的手用帕子重重的摩擦了个便,将那帕子甩得老远。
谬儿恨恨道:“杞姬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说别的,从前若不是娘娘她能进宫伺候弦王吗?再说就她那轻浮躁动的性子,居然还敢痴心妄想,真真当自己貌若西施还是才德过人了?”
谶儿笑道:“忘本的不要脸的小娼妇,居然不记着娘娘的恩情,早晚不知怎么死?”
宫女的话听得郁妃怒气渐消,嘴角扬起端起茶杯继续慢悠悠的饮茶。郁妃明白北淳弦现在还未即位,自己争破了头也越不过燕王妃,何况燕王妃家族更难对付,与其当个楞头枪往前冲,还不如不争,只有把握待良机,等到有利于自己的局面,抓住最好的时间,便能等到自己所求的。杞姬现在依附自己,不过看在自己有个侧妃的身份,算起来又是远房表亲,不过最要紧的是杞姬沉不住的不安分性子正是自己想要的,她若是太聪明,太城府,反倒不好对付。郁妃她总是把眼光放得十分长远,平日甘愿当个透明人,不多说一言,多行一事。虽说她没有燕王妃那般的家世,也没有卿妃和北淳弦的青梅竹马,可是她苦练的舞技,棋艺,让庆王对自己都赞不绝口,另眼相待。
她知道只做好眼前的事,才有机会笑到最后。
如今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便能从杞姬养的眼线嘴里轻而易举从知道燕王妃,庆王,女君宫里的消息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杞姬虽算不上笨,但是眼光局限,总是只能看到眼前的情景,宫里什么事情都想参合进去,整天闹腾,生怕自己被冷落被宫里遗忘。
北淳翡的性子也是深受其母的影响,加上郁妃外侄女身份,行事更胜之。
中宁宫里,燕王妃正让宫里绣娘替芙郡主量身制衣服,准备做新衣,每年过生日郡主就长一年,宫里做衣服的绣娘、师傅们就要提前把一年的四季新衣服制好,还没穿过就小了的衣服多得数不清,外加女王殿下的赏赐,各宫的送礼,衣服多得不计其数,琳琅满目一箱箱的衣服,燕王妃只得拿去赏人。
绣娘们比好了芙郡主的身量,便拿出了几叠绫罗绸缎的方布,上头绣着各类花卉,呈到燕王妃和芙郡主面前:“娘娘、郡主挑选出喜欢的样子,到时候衣服做好我们再绣在衣服上”。
燕王妃和北淳芙坐了下来,细细看着绣娘呈上的厚厚一叠绫罗花样。
“母妃,你看这紫云英好清新别致,这绣在衣服上肯定好看。”
燕王妃凑近看道:“这花好看虽好看,就是太素了点,作生日得喜庆点。”
北淳芙撒娇道:“母妃偏偏不让人挑喜欢的。”
燕王妃拿过一个绣着红兰花的图案说道:“这个喜庆,又娇嫩。”
芙郡主看了一眼,觉太俗,可不想驳了燕王妃,她道:“母妃挑的红兰花名贵华丽,女儿也喜欢。”燕王妃高兴的让宫女将绫罗递给了绣娘。
绣娘们退了下去,母女二人相拥躺在软塌上聊着天,
“母妃昨日可是赏赐了曼青公主?”
“你从哪知道的?”燕王妃问道。
“那日我正好听红月说的。”
“她这嘴倒是快。”
“母妃可别怪红月,那日我碰到她,因心里想着母妃便问了问。“接着北淳芙俏皮笑道:“母妃您对曼青公主拉拢示好,可是用来帮忙对付卿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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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被女儿一下说中心事,心里发虚,芙郡主一向成熟稳重,可是燕王妃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此冰雪聪明,能明白自己的用心。
她微微斥责道:“母妃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就好好的等着过你的生日吧。”
芙郡主并不理会,继续道:“母妃要用人是好事,只是这用人也要谨慎,曼青国公主是否能为母妃所用?”
燕王妃也不再瞒:“区区一个曼青公主,我用她是抬举她,她一个连命都在我手里的人质公主,有何担心? ”
“母妃是不必过多担心,只是要用的人母妃还是谨慎写些好。”芙郡主一脸认真。
燕王妃问道:“如何谨慎?”
“母妃要清楚知道她的一言一行。”说罢眼睛直勾勾看着燕王妃,燕王妃这才恍然大悟她抚摸着北淳芙头发,颔首微笑。
次日,燕王妃传了成衣局的绣娘们一并去往春草殿给沄纚量身制衣。
燕王妃道:“近日忙着操办下月芙儿作生日的事,一直不得空,早就该给妹妹量体作衣的,妹妹的样貌穿上宫里顶尖绣娘们做的衣服,一定艳压群芳。”
沄纚王道:“娘娘过奖了,娘娘才是绝色,我怎可虚当此名?”
燕王妃淡淡的笑了笑边让我赶紧坐下,她笑道:“妹妹在这春草殿,才两个丫头伺候,凡事免不了亲力亲为的时候,原是我疏忽了,真是有愧,我带来了我的贴身宫女芜嫣,赏赐给妹妹可做粗使丫头可好?”
沄纚连连谢绝:“娘娘的宫女,我如何能要?”
燕王妃道:“你我姐妹相称还需跟我多礼?”
见燕王妃如此说,沄纚知道推脱不了,面露难色,燕王妃又劝道:“虽说这里不是曼青,可是妹妹不用拘束,在家时候什么吃穿用度,到这里要更好才是,要吃什么、用什么都差人来问我要,我再让人送来。”
如此盛情难却,沄纚实在不好推脱,只得又跪地谢恩。
燕王妃道:“今日妹妹也无事,随我一同去御花园逛逛去。”
才听御花园,沄纚便高兴起来,天天闷在草殿里,难得能出去赏花观园:“有幸陪娘娘一逛。”
燕王妃携了她往御花园而去。
迎面的芳香扑鼻,展眼望去尽是奇花异草,沄纚跟随燕王妃一众宫女行至在冰晶石铺的小路上,沿路观赏花卉。
燕王妃时不时指着这花那草向她细细告知,沄纚从小在书堆里长大,这好些花,她也只在书上看过粗粗的草图,听到燕王妃的介绍,才更加长了见识,沄纚频频颔首,赞许连连。
行至御花园饮花阁的小亭子前,正巧碰到了有位华丽装扮的女人在这亭子里,她妆容鲜艳,明显精心打扮过一番,坐在亭子里正在作画。
见燕王妃,沄纚二人靠近,一宫女忙碰了碰那女人,那女人脸上露出笑容,故又更认真起来。
女人身边宫女见燕王妃二人正要过去,遂又碰了碰她,动作比方才更甚,那女人不耐烦小声道:“蠢东西,我知道了。”
宫女又咳了咳嗓子,这太明显的暗示,让这女子有些恼羞成怒,她抬头才要责骂这宫女,正好看到了燕王妃走近了来。
作画的女人是木樨宫杞姬,她抬头一看,神色失望,,今日她听小禧子说庆王会邀卿妃一同往御花园赏花,于是今日便早早带着让宫里画师作好的画,来到这里提着笔作出作画的样子,以便碰巧见弦王,谁知这会燕王妃也来了,她只得起身向燕王妃屈膝行礼,
见她衣着华丽非常沄纚不知该如何称呼,燕王妃道:“这是王爷的侍妾,杞姬娘娘。”
才知这人是北淳弦姬妾,沄纚屈膝行礼。
燕王妃走进了亭子,看到了石头桌上杂七杂八的笔墨旁边放着一副百花图,春意盎然,栩栩如生,遂忍不住拿起递给沄纚一瞧,边向杞姬道:“妹妹真是妙笔丹青啊,这画作得巧夺天工,竟连宫里的画师也不及你。”
杞姬有些心虚道:“娘娘过奖了,我只是闲来无事随手作画。”说着便示意宫女将画收起。
燕王妃坐了下来道:“王爷经常逛御花园,今儿真是不巧,王爷此刻和靖王在书房,可惜了王爷看到妹妹这才能,肯定得夸妹妹进益。”
杞姬脸色有些微微青道:“不妨碍娘娘赏花,我先退下了。“说罢行礼告退。
她经正过沄纚身边,目光如鹰尖锐。
见杞姬方才作画,燕王妃一时手痒让下人们也取了笔纸来,看到这举目易见的玫瑰花边有意起笔描画,沄纚见燕王妃有意作画,便道:“娘娘作画,我在一旁献奏一曲助兴可好?”
燕王妃甚觉好,纆儿忙回春草殿取了古琴。
沄纚抚琴奏曲,琴声悠扬缥缈,燕王妃在纸上随意勾画了几笔,花的神态明显,琴声柔美动听,钟情鸟的欢叫声时时响起,纸上的玫瑰正在盛放,这画面不可方物,美不胜收。
御花园,女君临时起意传召了埠康王,庆王、靖王、北淳竝等一行正在赏花,隐隐听到了叮咚溪水的琴声,有如仙音法曲,沁人心脾,遂侧耳细听,北淳竝觉得甚是熟悉的琴声,辗转一惊,这琴技这感觉好像是……
女君问道:“是否听到琴声?”
庆王颔首:“好像从那边传来的”。
说罢众人朝饮花阁而去。
饮花阁里,燕王妃和沄纚二人奏曲作画,好不默契,忽听到一声:“女君殿下到”。
燕王妃和沄纚二人停了下来,向女君众人行礼。
女君看了看沄纚又问:“刚刚弹琴的可是你?”
“是妾身。”
女君走进了亭子,看到一副玫瑰花图,便道:“这画可是燕王妃作的?”
燕王妃忙回到:“是臣妾拙作。”
众人皆凑上前细细观赏。
女君在亭里坐了下来,庆王等人也坐了下来,女君问我:“你刚刚弹奏的是何曲?本宫怎么从未听过。”
沄纚答道:“凭水寄相思,妾身自己作的曲子。”
女君问庆王:“弦儿你精通音律,你说说看刚刚曼清公主弹奏得如何?”
“琴技高超,妙不可言。”
听如此夸赞沄纚忙上前屈膝:“弦王谬赞,妾身愧不敢当。”
果然是沄纚的琴声,北淳竝才依稀听到有人弹奏曲子时倍感熟悉,脑海里不断浮现那日沄纚奏琴的情景,这样的曲子只听一回便让人难以淡忘。
因听了刚刚的琴声女君思绪万千,她居然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会弹琴一事,刚刚的琴声深情款款,婉转细腻,她心内触动颇深,暗叹一口气便走到琴边,细指抚琴。
众人皆楞,别说看到女君奏琴,就连女君会奏琴一事,众人连听也从未听过。
仙音法曲忆前事,谁人何曾想到女王的琴技如此高超,大家赞我琴技了得,今日亲耳听闻,沄纚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愧是一国女君。
少顷,女君奏毕笑道:“本宫还是不急霂太妃姐姐的琴技。”
木樨宫杞姬在御花园故意想偶遇庆的小伎俩被泡了汤,心中甚是气恼,正一婢女不知为何事又惹恼了她,索性让人将了婢女褪了裤子,让人在园子里打板子,这一打身上的伤就不用说,清白也等于毁了。
虽说执板的只是些太监,却也叫人臊得再抬不起脸面,才受了刑,那宫女当天晚上便跳了井,寻了死。
第二天被太监打捞起来时,已经泡肿得如灯笼一般,恶心得人几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木樨宫上上下下宫女太监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了起来,生怕自己稍有差池,成主子借来撒气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