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也不问上次该老爹送来的酒精那里去了?看到大公子的黑脸,徐武说是被老爷送给大家都喝了,先治疗老爹。让徐武他们去准备床单,蒸煮纱布。丁立请卢百户还是将自己队伍安排到老爹这大院,这边房间也多,住五、六十多人没问题,还有场院、马厩。
连人带马一百多来到大院,看着将很多箱子行囊物品搬进来,徐武忙安排房间。丁立看到怎么还有几十颗人头,还挂在马上,就直摇头。让将人头全部交个丁易达他们。院子里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点人就砍了五十多颗蛮兵人头啊?这是一帮杀神么。
收拾好物品,丁立就下令集合训话。
院内徐武、丁易达都不知道丁立要说啥都在边上看着。
丁立集合好众人,大声宣布:“现在共济社宣布战时规定:酒精只能用于救治伤者。敢偷窃、抢夺、强行索取者如杀人同罪,当重罚。”
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九龙寨的队伍齐声答道:“得令,敢偷窃、抢夺、强行索取酒精者罪同杀人,当重罚。”
“王二来,你带五人先负责守备院子,库房,中午董才让换防。”丁立下令道:“董才让先带人吃饭睡觉休息,中午换防。解散。”
看到队伍各行其事了,丁易达有些讪讪,对丁立道:“狗儿,酒是拿来喝的,这样不太好吧。”看到几个写着酒精的木箱,还想要些来喝呢。
“这次如果父亲大人不能活命,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丁立眼中寒光冰冷,丁易达刚想呵斥丁立不尊他是长辈,看到这寒芒,不禁也打了个寒战,想说的话也堵在嘴里。
徐武忙来说干净房间准备好了。令丁能、丁羽、白月、丁墨几个用淡酒精将房间消毒一遍。这才将老爹抬进去。
丁立让丁能、丁墨、丁羽、白月几个有救治经验的跟着打下手。都换了青色束腰紧袖道袍,戴上口罩、手套。用彻底蒸煮消毒过的剪刀,将老爹肩上衣服剪开。
去掉那田七膏,用棉签饱吸酒精,给红肿肩膀消毒。然后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切开皮肤,让脓血慢慢挤压出来。好在是冬天,肉还没开始腐坏,就用酒精清洗伤口。酒精进入伤口是很痛的,就算丁山在昏睡中也不禁战栗,丁能忙将布巾塞到丁山口中。
给伤口涂上一些田七膏,简单用羊肠线缝合,留下一个小口,塞一个纱布条,做引流口。再在伤口上边盖一张涂了田七膏的纱布,然后再用消毒纱布包扎。
小心忙了一刻钟,丁立跟大家台着老爹就回了东厢房。只是老爹还是高烧不止,丁立就用酒精给老爹擦拭身体,用物理降温。若离想代劳,丁立亲自做,让她先看着学。
丁易达说让他来,大公子去休息。却被赶去给老爹煮一锅鱼米瘦肉粥,鱼肉要用大鱼鱼排不能有鱼刺。要给老爹喝。丁易达弱弱地说:“郎中说了,外伤要忌口,不能吃肉食的。”
丁立直接不理他,对徐武道:“徐叔麻烦你快去煮吧,让闲杂人都出去。”丁易达就有些脸红,想说啥,却被徐武拉着出去了。
“丁能、丁墨,你们各带三人去帮着救治老爹帐下的伤者,丁羽你也带三人去救治卢百户的伤兵,董才让派五人跟着守卫。”丁立一边给老爹降温一边吩咐道。
丁羽有些迟疑,问道:“社长,如果有上官要喝酒精怎么办?”
“这里有几个比我爹大的上官?就说这种酒精是救命良药,也是毒药。”丁立说道。
丁羽还是问道:“如果他还要的呢?”
“那就给他一瓶让他一口气喝下,先说好生死不相干。就不信了,这九十度的酒精他能喝几瓶,喝死丫的。”丁立冷笑道。
看着老爹体温降了一些,丁立给他盖好被子出来。在院子里转着看了丁能、丁墨分成两组帮伤病换药挤脓缝针。院子里也有十多个伤病,后院也有几个重伤,够他们忙碌了。
看到用的都是精贵的酒精好药,丁易达都觉得有些可惜,但这个就不敢明说。端着熬好的鱼米瘦肉粥刚出厨房,就见门口进来一个中年道士,闻到浓香的鱼米肉粥就问:“丁把总这是要给谁吃肉粥?怎么不孝敬贫道一碗。”
丁易达讪讪道:“邱道长,这是丁公子吩咐给千户老爷做的。”
“胡闹,病人得了脓疮,必须要忌口,不能吃鱼肉。嗯、还有好香的酒,给我先来一碗酒。”邱道士说道,颐指气使,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
“这个是丁公子说的,还说敢喝酒精的要重罚。”丁易达有些故意地答道。
邱道士就更加气愤了,叫道:“反了、谁敢不听贫道的话了。哪来的丁公子?”
丁立从厢房出来,就见这道士正在跳脚骂人,还要抢丁易达的粥碗,就上前拦住问:“这是何人?”
“公子,这是军中请的郎中,邱道长。”丁易达答道,又对邱道士说:“这就是丁家大公子。”
邱道士见丁立只是一个十几、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就指着丁立骂道:“小崽子敢乱给大人吃肉食,想害死人吗?”
丁立在屋里就听见这道士要酒喝,就很不高兴,这会见他这样就更加气愤。还是问丁易达:“前几个月送到父亲军中的酒精都是被他喝了?”
丁易达看到丁立脸上有些煞气,就呐呐不敢言。
“那就是了,马老实,给我将这人拖下去先抽五十马鞭。“丁立下令到。马老实就带着胡衡、卢昌来抓邱道士。邱道士还在叫骂,却被马老实一脚踢翻,胡衡、卢昌过来押了起来。
这时在后院的徐武听见动静忙跑过来,看见抓邱道士就忙跟丁立说道:“公子,这邱道士刚来的是候还是救了几个兄弟的,只是没医治好老爷,还是请公子饶他一回。“
丁立也不想生事,只是见他嚣张,才生气。听徐武一说,就让马老实他们将邱道士赶出门,叫王二来看住,以后不准这道士进大门。
丁立接过粥碗,进到东厢房,给老爹慢慢喂食。
晚上,给老爹又用酒精擦拭降温,到半夜丁山就苏醒过来。
丁山觉得自己膀子开始疼痛,痛着痛着就痛醒了。守着的小若离看见老爷醒了,忙叫公子。丁立就出现在老爹眼前,丁山看着大儿子的面庞,恍若梦中。想抬手去摸,却又是一痛手也举不起来。
丁立忙叫爹爹,握住老爹右手,轻声叫老爹。丁山这次彻底清醒,看清了真是大儿子。丁易达笑道:“三哥醒了,三哥醒了。”
徐武听到喊声,也跑了进来看着,声音哽咽道:“三哥,三哥。“
一时间,跑进来十多人,都是丁山的心腹家丁。看到丁山能半坐起来,都开心问候。丁山虽然还很虚弱,看还是努力微笑小声答谢。看到这样,徐武就对大家说道:“千户大人病好了大半,大家让大人多休息会,先回去吧。“一时众人才散去。
晚上丁立又给老爹喂食了鱼米瘦肉粥,说起一些家里的事。又拿出一张青鸟画的小虎子肖像,老爹看了说确实很像自己小时候。又问了一些家里琐事,才沉沉睡去。
丁立也是两天一夜没睡了,这会看到老爹脱离危险,心情放松后,不禁困倦袭来。跟小若离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出去问了丁能他们情况,就到隔壁和衣睡下。
也许是心里有事,丁立一大早就醒了。过东厢房看老爹,丁山已经起来,小若离正在给老爹喂饭。丁立行礼问候了,看看老爹不发烧了,就说等吃完饭再换药。
到院子里洗漱,吃过早饭,丁立又跟在值守的丁孝几个问了几句,也没啥情况。丁能、董才让他们也还没起来。这几天大家都很辛苦,也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吧。
等到给老爹换药,丁立也让小若离洗漱好打下手。穿上干净的衣服、口罩、手套,若离很高兴,这是跟着公子学习医术了,以前那个邱道士谁不准她看的。丁立也尽量仔细地讲解,教授若离怎样消毒,排脓。
今天丁山的伤口里还有一些脓血,清洗干净又上了一些田七膏,换了引流纱布条,再用纱布包好。若离学得很认真,也很快能掌握。现在丁立只会治疗外伤,药也只有田七膏,田七膏离二百年后的云南白药还有差距吧。
快中午是丁能他们才起来,卢百户又来请去帮着治疗伤病。说是昨天的治疗确实有明显效果,都想让去看看。丁立问了丁羽昨天情况,那边有大约七八个重伤的,昨天都清洗缝针了,应该死不了,两个发烧的也用酒精降了体温。
交代几句,无非是多培养共济社员治疗能力,注意节约药品酒精之类。就让丁羽带这他那组人去了。
正想清点一下药品消耗,门口守卫的裴甲进来禀报:“社长,那邱道士求见。”
丁立还是很厌恶这人就说:“不见,赶走吧。”
裴甲迟疑一下,说道:“社长,那邱道士说是来请罪,他是马道士的记名弟子。”昨天晚上那邱道士打听到丁立是马道士的师叔。吓了一跳,今天是来给师祖请罪。
这样啊,丁立就不太好不见了,让裴甲带进来。
邱道士进门看见丁立就大礼参见,口称:“徒孙叩见师祖,请师祖治徒孙不敬之罪。”
这样一闹,到让院子里的人不明所以,怎么这平日趾高气扬的邱道士怎么就这样对一个少年人行大礼呢?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只是那酒精瓶上边有说明,不能饮用,你应该遵守的。”丁立谈谈地说。
邱道士忙赔罪道:“徒孙无知,以后不敢了,请师祖责罚。”
丁立正要开口发落这邱道士,门口却传来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