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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公输般会来
作者:不是江烟更新时间:2024-10-06 17:07:23
第十四章 公输般会来

羊自珍仰天大笑。

“荒谬至极,荒谬至极。比王宫大的鸟,两刻钟穿越宋国的马车,哈哈哈哈哈,真是异想天开。”

“井底之蛙,不知天多高,地多厚,海多阔,终其一生逃不过目光短浅四字。我把话放在此处,只要你能解开我的锁,我当场认输。”

方才常宿安还懂得收敛,现如今是直接叫嚣。

“好好好。”羊自珍一连说了三个好,“我会让你这等小儿明白,何为不敬师长。”

羊自珍带着怒气把手放在手把上,用力一拉,门没动,纹丝不动。

羊自珍再拉,还是不动。

他的脸色变化极为精彩:先是愤怒而后僵直,接着不可置信。

见常宿安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羊自珍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下面的话:“汝若无法破解吾之木锁,汝亦会输。”

常宿安也不再说话,从怀里拿出羊自珍的木锁,低头看去。

从外观上看,这个木锁与平常木锁并无不同。

常宿安摇了摇,在耳边细细倾听。

声音低沉,且十分杂乱。说明其中有众多的机关。这不是普通的木锁,而是一把经过改良的木锁。

木锁外有几个凸起,按照平常木锁,依照顺序将凸起按入其中,便可解锁。

常宿安没掉以轻心,他估计没有这么简单。

继续观察,他发现凸起一共有五个。他心算了一下,依照排列组合,一共有一百二十种可能。

常宿安有点怀疑,古人的技艺是否可以在这么小的空间内作出一套机关辨别这一百二十种可能。

依照泰山的说法,羊自珍这把锁极有可能是明暗两锁结合,外为明,内为暗。两锁分别解开,这锁便也开了。

这样设计带有浓厚的公输般风格。

常宿安尝试着按下第一个木块突起。

一阵零件运转声响起,接着木块被弹出,说明顺序错误。

常宿安的试探是有原理的。每按入一个木块凸起就会触发一部分机关,机关触发正确与触发失败所发出的是两种不同的声音,据此可以判断正确的打开顺序。

常宿安耐着性子,他相信羊自珍绝对打不开那把锁,永远都不可能。

当然,如果是物理因素强行破坏而后打开就另当别说。

常宿安逐一试探、尝试、排除,半柱香时间已经得到了前两个凸起的正确顺序。

瞄了一眼羊自珍,后者正围着那竖立的门做研究,时不时敲打,时不时拿起来晃晃。

看着羊自珍两个工具结合去打开木门,一个可能性闪过脑海。

“表面上明暗两锁分开放置,但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它是一个锁。我们在解明锁的同时也在解答暗锁。

羊自珍之所以能被公输般选择,留在手下当徒弟不是没有缘由,继承公输般的风格只是一方面,他自己说不准会做些突破。

所以我应该同时考虑明暗锁的两种情况,最后交集的便是正确顺序。”

刑场另一边。

泰山与刘老二各自坐在椅子上,相聚三拳的距离。

“羊小弟的木锁我看过,是公输班两月前发明的子母锁。可你徒弟制作的木锁,老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刘老二一脸好奇。

泰山看着刑场常宿安的身影苦笑。

“我若是知道如今也不至于如此焦急。”

“身为师傅你怎会不知?这木锁难不成是他自己独立所做?”刘老二十分惊讶。

“不瞒您说,这东西确实乃是我徒儿独自所做,我本想帮忙,然而却不知从何下手。”

这时,刑场周围的人群霎时间哗然,吸引了泰山与刘老二两人的注意力。

“他解开锁了!”

人群都仰起头,伸长脖子看向刑场。

常宿安手中原来一整块的木锁现今横向分成两半,露出其中保护的东西,是一块纯白丝巾。

墨翟举起丝巾,在空中扬了扬。

那一抹白色在阳光下异常醒目。

人群中掀起喧然大波,众人看向羊自珍,他还未将门打开。

羊自珍也看到了空中飘扬的白色丝巾,脸色铁青。

他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可是那批木料以及他的脸面……

他无法相信自己输了。

他环视一周,下面的人都在嘲笑的看着自己,看自己的笑话。

他尝试了所有的方法,但这扇门被紧紧锁住,始终无法打开。

可半炷香前,常宿安打开或关闭这把锁易如囊中取物。

而他无论使多大的力气,这门依旧纹丝不动。

妖术,这一定是妖术。

“我不信!你施了妖邪之术!”羊自珍指着墨翟大喊,刑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战国时期妖邪之术盛行,民间也有妖邪之术的传闻。一些古怪渗人的传言甚至被父母用来恐吓不安分的小孩。

常宿安看着他,不发一言,满是嘲讽。

羊自珍见此怒火心中熊熊燃烧:“大家评评理,此人使用妖邪之术 这把锁根本就无法解开。”

常宿安将丝巾随手扔到风中,一步步走进羊自珍,带着无匹的气势,声音不大,但却十分清晰。

“妖邪之术?说出此等言论,你真的问心无愧?羊师兄,这到底是妖邪之术还是你输了却不敢承认?”

话尽,常宿安也走到木门边。握上把手,轻轻一拉。

门开了。

人群爆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一时间,声浪将中心的墨翟与羊自珍淹没。

丝巾在飞舞,穿过打开的木门,飘向远处。

羊自珍腾腾向后连续倒退两步,盯着那打开的木门,口中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只见他双目突然瞪大,猛地喷出一口血。

墨翟躲闪不及,被喷了满身鲜血,羊自珍也直直的倒了下去。

墨翟脱下粘上点点血迹的衣服,他弯下腰,将它放在羊自珍胸口,顺便在他耳边附一句:

“羊师兄真是聪慧过人,以此计脱身,免去一场羞辱。奉劝羊师兄日后行事好生谨慎,公输般之徒没那么好当。我泰山之徒也不是那么好欺负。”

说完,常宿安施施然下场。

真是杀人诛心,从容离开。

泰山迎了上来。

见到自己师傅上来,常宿安露出笑容:“师傅,我表现如何?”

泰山冷峻的脸多了些欣喜

“上等。”

刘老二凑上来,含笑问道。

“小友,你的锁是何解?为何羊小弟解不开而你却能解开?可否告知老朽。”

常宿安想了想,自己如何向古人解释摩擦力和力的分解?现在就把这些教给他们,会不会改变历史?

就算不改变历史,跟他们说会懂吗?

防止不必要的意外发生,常宿安决定暂时不透露。

“机密,不可外传。”

比斗结束,公输班弟子落败的消息旋风一般四处流传。作为赌注的一整批木料依照约定全部归属泰山。

比斗结束,天时已晚。木料也无法运到泰山的木匠铺子,只能等到次日再运输。

“师傅,木料如此之多,你我二人如何能运完?”走在路上,墨翟问。

泰山神秘一笑:“有人会帮我们。”

王宫。

一个奴仆低着头上殿,接着跪下:“王上,比斗胜负已分。”

奴仆前有一个大桌子,桌子镶着黄金,桌后正是国君景公。

景公头也不抬,继续审阅手中的折子:“胜者可是公输般之徒?”

奴仆没有答话。

“噢?难不成公输般之徒负与人?”

奴仆声音颤抖着回答:“是。”

“现在何时?”

“酉时六刻。”

“明日宣他进宫。下去吧。”

奴仆一磕头,倒退离开。

王宫的另一边。

公输般正用膳,羊自珍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公输般面前。

“师傅,弟子无颜见你。”

“那你还来?”公输般反问,抬手一杯酒入肚。

羊自珍的身体抖了抖:“师傅,我错了,我错了。”

羊自珍磕头,声音带着哭腔。

公输般没说话,羊自珍一直磕头。偏殿里一片静,只有低沉的磕头声。

羊自珍已经磕得头破血流,再磕下去说不定脑袋会被磕坏。

“行了,退下吧。将墨翟那件木锁带来。”

次日一早,泰山将常宿安喊起来,嘱咐常宿安去找刘老二,将“不用派人将木料搬到店里”这一消息告诉他。

“师傅,早饭还没吃。”常宿安义正言辞的拒绝。

作为一个现代人,三餐一定要吃够。既然战国物质条件有限,便用量来凑。

常宿安熟练的将原始的麦穗倒入提前烧开的热水中,边说:

“这批木料我们早已定下,为何不能要?”

“这批木料终究是属于师傅他老人家,他会来取的。”泰山摸摸常宿安的头。

这一举动将常宿安惊得差点被热水烫着。

平时严厉的师傅居然摸我的头??

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泰山说了啥。

“公输般?他会来找我我们?”

常宿安不太相信。

泰山忽然走到木匠铺子的外边,没多久,一辆马车便出现在他视野中。

常宿安捧着装着粥的碗也走了出来。

马车停在木匠铺子门口,后边扬起的尘土如黄沙一般遮天蔽日。

常宿安赶紧护着碗躲到泰山身后。

马车的前帘撩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车中出来,正是公输般。

泰山在马车边放上一张小凳子,扶着公输般从马车上下来。等到公输般下车后泰山行了个弟子礼。

见此,常宿安也知道是谁来了,急忙将碗放下,站在后边也行了个弟子礼。

“不必如此。你我已不是师徒”公输般道。

礼毕,泰山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见泰山执意如此,又看到站在后边的常宿安,公输般轻叹一声:“你有此徒,此身无憾。”

常宿安连忙鞠躬,道:“祖师谬赞,弟子惶恐。”

“你确定我必定前来?”公输般试探。

“弟子愚笨,不过是猜测罢了。”泰山答。

公输般摇摇头,跳开这个话题。

“昨夜,我研究你徒弟之木锁,至今未明其中机理。”

公输般这是在暗示常宿安告知木锁的制作方法。

泰山不语。

“祖师还请进入,外面风沙重。”常宿安避而不答,邀请公输般进入。

“也罢,我们进去。”公输般没有追问,进了木匠铺子。

泰山对公输般的到来早有预料,昨夜连夜赶制了三把椅子。这三把椅子可不简单,包含着泰山木工技艺的所有基本功。

三人入座。

公输般所坐的椅子结实、牢靠,如万仞高山,巍然不动。椅背偶有雕刻;常宿安所坐的椅子则较小,但整个椅子做工精巧,花式繁多;至于泰山的凳子,古朴简洁,没有雕刻一个花纹。

常宿安不知道其中所蕴含的原因,只是隐隐感觉自己所坐的椅子似乎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

“祖师,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哦?且说来一听。”

“我这张椅子样式繁多,并且多而不杂,含富贵延年之含义,理应由祖师使用,弟子使用着实不妥。”

公输般哈哈一笑:“你师傅自有安排,且宽心坐,此座符合。”

常宿安看了看泰山,既然公输般拒绝,他便只好安稳的坐在自己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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