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是这个表情?”,看着吴礼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色,李承阳开口问道。
这是直接能把钢练出来的东西,和现在的技术比起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为什么吴礼却没表现出丝毫开心的样子。
吴礼盯着沙漏里的铁水,沉吟了一番开口:
“这出来的只能说是好一点的精铁,并不能说是钢,用处不大,而且这种传家之宝只有这一个,用的也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上好的铁矿,所以并不能说以后这就能直接大批量的生产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想想也是,直接把铁矿练成钢,想想都不太可能,看来之前确实太乐观了。
沮丧的放下手里的铁钎,蹲在了煤炉子旁边。
想法落空了,失落是必然的,也是,那么小的坩埚,一天才能出多少东西,就算成功了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算了,还是从世家那里做打算吧。
吴礼也是有些失落,李承阳给他描绘的太过美好,现在结果出来,他的心思也好不到哪里去。
炼铁炉里的火苗呼呼的往外冒,吴礼的眼中却开始出现了不一样的光彩。
随后猛地一拍巴掌:“殿下,这炼钢不行,但是炼铁行啊”。
李承阳扭回头来诧异的看着吴礼:“你们不是早就能炼铁了吗,这是什么好事,这么激动?”。
吴礼拨弄了一下煤火,把铁钎插进了煤火里,不多时抽出来,铁钎已经被烧的通红。
“殿下,你不知道,以前炼铁都是先练出块铁,随后在经过反复的炼制才能得到一块生铁,中间还要有好多过程,现在有了这个煤,完全就省略了这些步骤,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吴礼高兴的像个孩子,之前被李承阳一口一个炼钢误导了,导致他也随着李承阳的想法走,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了用这种煤炼铁是完全可能的。
李承阳哦了一声,把手放在煤炉上感受了一下温度,起身跟吴礼告了别就走了。
铁的产量能增加那自然是好事,但是对他的意义不大。
他还是想要钢,只要把钢弄出来,他的六卫便暂时的无敌,李世民三千打十万,靠的是玄甲军们精良的装备。
若是一万六卫穿上比玄甲军还要好的铠甲,那么是不是最少以一当十?
还是去找世家的麻烦吧,先从他们入手,看看能不能搞来一些好东西,剩下的就另说了。
这样一来也就不用去和李世民通气了,原本想着狠狠的坑世家一笔钱,所以才去想着先给自己把后台找好,先把李世民拿下,再去和世家较量。
现在就不用了,不打算搞钱了,那就可以自己干了。
顶多再分给李世民一些小钱钱,不叫个事。
只是可惜吴礼了,本来想把煤矿的精英交给工部,现在也用不到了,吴礼的自给自足小计划还是要往后推延一下了。
出了工部,直奔长安县衙。
长安附近的地形还有私人土地的分布,都能从长安县衙里找到记录。
来到县衙,跟小吏说了来的目的,没多久小吏就抱来半人高的一摞书。
县令听到消息也急忙赶来,在李承阳身边候着。
看着那么厚的卷宗,李承阳心底直打鼓,冲着县令问道:“你知道长安外边数十里处有一块什么都不长的小土坡吗”。
县令想了想,点点头:“知道,不知殿下?”。
“那里可否已经有了主?”。
县令急忙摇头:“那种地方怎么能给人分呢,不止那里,长安附近还有几块那样的地方,都是什么也长不出来,都挂在长安县衙的名下,要是把那些地方分给百姓,那还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好消息,原来还以为今天要走访一番,从别人手里把那块地买下。
没想到这县令这么有良心,果然这建国之初的官员还是清正廉明的比较多呢。
“都有几块地,无论大小,我都要了,你开个价吧”,既然没人要,那还不赶快入手,不长粮食的地方大概率都是那种露天的煤矿,这东西多多益善。
县令眼珠转了转:“要不,这些都送给殿下?反正留着什么用也没有”。
“不行”,李承阳立马回道:“别因为我是太子就对我特殊,作为太子,那更要遵纪守法,这些地方该是多少钱就要多少钱,明码标间,事后把地契给我完好的送过来”。
要是别的,有人免费送来李承阳还可能接受,但是这煤矿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按规矩来吧,必须把事情做得谁也挑不出毛病来才好。
县令连忙令人去把长安周边的地图拿来,在李承阳面前铺开。
指着上面几处画着圈的点,仔细回忆起来。
良久,县令心里有了定数。
“殿下,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说,一亩地是需要二十两白银,不过殿下既然买的都是这种不毛之地,那当然不能按照良田的价格来算,这样吧,一亩地按五两算”。
李承阳想了想,点点头:“你说一共要多少钱吧”。
县令伸出两根手指:“一共两万两!”。
“嘶”,还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李承阳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惊得,是喜得。
露天煤矿露在表面的面积往往都不多,更多的还是深埋在地下,不过现在按照县令的说法,那这煤矿还真不少。
“行,立字据吧,钱太多了,孤分几次给你付清”,那么多钱暂时拿不出来,但是当煤卖出去以后,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县令美滋滋的找出几张地契来,把那几块地的位置尺寸都标注出来,随后递给了李承阳。
把地契往怀里一塞,李承阳的心瞬间就有了底,从此以后那几块地就都是他的了,就是李世民来了也抢不走。
“第一笔钱今天晚上就送到你这,剩下的每月都会送来,行了,孤走了,不用送了”。
等李承阳走后县令喜滋滋的把地图收起来,也不知道这太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要把那几块地买了。
管他呢,反正那几块地都成了各个县令心里的毒瘤,分又分不出去,留着看着闹心,现在好了,被太子接盘了,为了防止太子反悔,他特意没有在地契上写死了,土地不得转卖。
卖了地,有了钱,处理了老大难的问题,估计今年考评可能要得个上上吧,那他这官是不是要往上升那么一升?想想都能笑出声。
县令笑没笑李承阳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确是在酒楼里看着几张地契流口水。
笑儿在一边指挥着人把银库里的银子慢慢清点出来,装箱,随后派人送去了县衙。
“少爷,这大唐不都是你家的,怎么买几块地还要花钱?”,笑儿满脸的不情愿,酒楼的收益,除了供给六卫,剩不下多少了,这都快两个月了,才攒下了那么一点钱,就这么被李承阳花了出去,还是去买几块大唐的土地,想想都亏得慌。
李承阳神秘的笑笑不说话。
是他家的没错,他要是想要几块地跟李世民说几声就好。
他的封地到现在还没下来,李承乾那小子还是个恒山王呢,封地面积也不小,只有他这个突然出现的长子,礼部那里迟迟划分不出来合适的封地。
只要他开口要几块地,那李世民肯定不会不给。
但是这种地,李世民可以给他,那自然也可以收回去。
等煤的价值被所有人知道了以后,李世民一开口把煤矿都拿走,那李承阳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还是自己买的才是自己的,看着这几张地契心里就踏实,李世民想收回这块地?可以,从律法上想办法吧,张口就要回去,不存在的。
“没事,不要心疼,这钱花出去,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本”,李承阳揉了揉笑儿的头,安慰道。
“少爷,实在是没钱了,在这么下去,咱们连原料的钱都没有了”,笑儿的小嘴掘地老高,李承阳这个钱花的实在是太快了。
李承阳也颇为不好意思,谁让他就这么一个来钱的地方呢,不从这里拿钱还能去哪里。
“行了,明天就让李一他们去走一趟互市,估计走一趟以后咱们就能在多一条财路”,互市的事情也必须早日踏上正轨了,只要把今年坚持下来,那么他以后再也不需要为了钱发愁了。
在酒楼里把事情都安排好,回了东宫。
“你为什么这么需要钱?哪里有太子会如此想方设法的搞钱出来?你到底要做什么”,李纲的声音从书房中响起,传遍了整个小院。
回了东宫,李承阳自然要去找李纲说说自己的想法,顺便从他那得到一些建议。
没想到等来的确实李纲的怒火冲天。
“钱,钱,钱,每天就想着赚钱,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钱越多,你这个太子做的的就危险,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李纲须发皆张,指着李承阳就开始喷吐沫星子。
李承阳挠挠头:“不是您说的,既然藏不住就使劲折腾吗,我这不就是在折腾了吗”。
说到这李纲的气更大了。
“我那是让你多在陛下个众臣面前多多表现你好的一面,而不是整天就想着怎么赚钱”。
李承阳倒了杯水,递到了李纲面前:
“李师,您别生气,并不是我喜欢赚钱,只是很多要做的事情不得不花这么多的钱”。
李纲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冲着李承阳道:
“说吧,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立刻像陛下上书弹劾你,早早的去了你这个太子位,也算是救了你一条命”。
确实,李承阳这么折腾下去,迟早要把性命丢掉。
一个太子掌握了富可敌国的钱财,那么什么事情做不得?
别说是太子了,任何一个人握着巨额财富,都会引起掌权者的忌惮。
李承阳扶着李纲坐下,自己则是坐到了李纲的对面:
“您老别生气,我挣钱又不是为了花天酒地,您看,我这衣服还是多少年钱的了,您还担心我学坏了不成”。
“我还巴不得你天天花天酒地”,李纲一翻白眼,最起码花天酒地的人一般都没多大出息,怕就怕李承阳这种,明明很能挣钱,自己却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人。
李承阳苦笑了一下,面色带着前所未有的正经:“我有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