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如今戚家军觉华岛的工业成就,谢本伟相信后作力越来越小,射程越来越远,哑火率越来越低的火铳很快就能够实现。
揭一凤等人策马在丘陵间奔跑,不时停下来用千里镜看看山下面动静,寒风扑面,丝毫没影响他们的奔驰。他们远远的吊在那些流寇哨骑的身后,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几人一路奔袭出十余里,本来就是天气炎热,几人连续的奔驰,已经是满头大汗,就连胯下战马都是不断打着响鼻。
谢本伟忽然一抬手,身后的几骑都是瞬间心领神会,立时勒马同时停下来,谢本伟又是又掏出千里镜向前看去。
视野里面看得很清楚,那十个流贼哨骑己在河边停了下来,长时间的长途奔袭早就已经人困马乏,所以马贼也是略为歇息,让马匹喝点水。
千里镜中,谢本伟也看清楚了那些流寇的打扮,打扮的很是狼狈,一看就不是张朝的嫡系人马,张朝好歹也是大明的游击将军,军中哨兵怎么也会有铠甲和鸳鸯战甲,
这就是应该是很随张朝而来的土匪乱兵,其中几个包着红色头巾,外穿麻布,或是身披破旧的衣衫。却不知是从哪个百姓乡绅的身上抢来的。
但是其中的一个只有流寇引起谢本伟的注意,谢本伟定睛一看,他身高体壮,脸如黑炭赛包公,头上戴着蒙古人民最爱带的白色毡帽,身上披着罩甲,外面的棉甲鼓鼓的,应该是镶嵌着铁叶的棉甲,应该是这个小队的小头目。
余者的流贼哨骑身上只有腰刀与弓箭,弓箭还是步弓,没有没有硬弓,箭矢都是现砍的竹子所制,显然这些人也不是什么精锐,没有马上射箭的能力。在看他们的马队,战马也是同样不怎么样,看着应该是多年的老马。
而这个流寇却是步弓,马弓齐备,腰间别着腰刀外,马上还有一杆长矛。长茅上却是挂着红缨。迎风摇曳。
他的行动大开大合。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辈,身旁有比其他的流寇多出匹战马,战马质量还不错。
“应该是其他那些狗屁天王的士卒,不是张朝的士卒!”
谢本伟暗暗心想。却是明显有些泄气,失望。
毕竟如果是张朝的军队士卒,他们应该是知道的比他们多一些,看来这次除了这些人头,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但是失望归失望,但是这才是常态,哨兵的任务就是如此的枯燥且危险。还不一定能够完成任务获得功劳。
来不及多想,谢本伟看到这些哨骑在河边停下来,戒备也不怎么样,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谢本伟深知这次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收获,但是他是这只小队的主官,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是泄气,将是兵的胆,这只军队就散了。
谢本伟撒然而笑,
道:“兄弟们,真是天助俺们,在河边,他们就是想跑也跑不远,就在这里干他娘的。”
他身旁几个夜不收兴奋起来,各人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谢本伟吩咐道:“大伙准备,仲明,老田,佝仪,你们检查一下自己的手铳火铳,换马!”
耿仲明和叫老田的人二人各配有两把燧发手铳。就插在马鞍的皮套上,铳内弹药早己装好,用木塞塞住。此时二人熟练地抽出手铳,将内中木塞拔下,取出通条又往内中夯了几下。
铳内的弹丸,早用亚麻布包裹,紧紧地塞入铳内,不会因为铳口向下,或是马匹的颠簸而弹丸火药泄露出来。不过因为这样使用,戚家军中的燧发手铳。并不使用定装纸筒弹药。
谢本伟自然是使用鲁密铳,毕竟在整个戚家军他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他鲁密铳背在身上,在耿仲明,老田检查手铳的时候。他同样取下鲁密铳,拔出内中木塞,用通条往内中夯了三下,他的鲁密铳,一样使用的是定装纸筒弹药。毕竟这样可以大大的加快射击的速度。
众人换了马,战马也是感觉到有些什么事发生,也是乖乖的不在出声音,看到一切准备完毕。谢本伟将挂在马鞍上的鲁密铳取在手中,整了整自己左臂上的圆盾,环顾了自己四个部下一眼,低喝一声:“兄弟们,杀贼,抓生口。”
“杀贼!”
几个夜不收都是低声低吼了一声。
“杀贼!”
谢本伟双腿夹紧马腹,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余者四个夜不收,紧随身后。
戚家军的军法森严,行立坐卧均有要求,他们突然攻击,仍是保持队列。谢本伟与其中一个弓箭手右侧主攻,耿仲明和老田左侧攻击,身后的一个火铳手殿后,手上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却是开了刃。
其实马刀开刃不开刃主要是看人,要是刚刚从军的士卒,使用不开刃马刀为好。因为这样不会因为把刀卡在敌人的身上,主要是击打为主。若是那些骑兵中的精锐老军,使用开了刃的马刀,却是如虎添翼。
战马高速冲刺,大地震动,烟尘滚滚,突然从丘陵后冲出几个骑兵,河边歇息的流寇哨骑都是吃了一惊。心中惊骇非常,本来他们就是造反,对明军有些天然的恐惧,如今看他们冲过来却也是吓得直打哆嗦。
从丘陵到河边不到三百步,看他们滚滚而来,很快就要冲到。而且他们五人竟有十五匹马,声势非常浩大。事发突然,这些哨骑都是一片慌乱。
那个小头目确实喊叫了几声,周围慌忙的马贼也是找到了主心骨,这些农民军哨骑慌忙上马,取出自己的兵器迎战上来。
弓弦声音响起,却是老田与一个夜不收弓箭手从这些哨骑右面数步外掠过,随着箭矢的破空声,两个农民军哨骑惨叫一声,摔落马下。
一声火铳的巨响,一个农民军哨骑大叫着摔落马下,他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内中鲜血淙淙而出。随着他滚翻在地,大量流出的鲜血撒满地面。
耿仲明和那个老田的兄弟二人策马冲过,各打落一人后,拔马奔开,将没了弹药的燧发手铳插入鞍桥的皮套内,随后又抽出另一把有火药的手铳。
谢本伟连续射落两人,他催动马匹回来,“嗖嗖!”几声弓弦的紧绷声响起,却是他拿出了硬弓,连续射了几箭。
这几箭又急又狠,前方的几个马贼都是被射于马下。
突然那个小头目看到了谢本伟,冲他而来。
谢本伟也是一把扔了自己的弓箭,从马上摘下自己巨大的腰刀,催动马匹,拼命地迎了上去。
二人狂叫着对冲,错马相交时,谢本伟的腰刀猛地砸在那白色毡帽的狠刺来的长枪上,砸得他虎口破裂,在马上摇晃了好几下。差点策马不稳。不过此人甚是强悍,拔马回来,抽出自己的腰刀,又是恶狠狠扑来。
一道火光冒出,随着火铳的声响,那白色毡帽胸口激出血雾,就那样翻滚马下,落马时,眼中还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身上披的罩甲,丝毫不能给他保护。
却是耿仲明策马过来,偷袭对着那个小头目的腹部开了一枪,那个小头目死的都是闭不上眼睛。
余下几人早就被吓的半死,都是纷纷逃走,几人从容射击,被吓的半死的马贼都是跪地投降。
短短时间战事就结束,流寇哨骑十人,片刻之间或死或伤八人,而冯子明他们却丝毫没有伤亡,这相互间的战斗力实在相差太大。
只有那白色毡帽有点实力,原本就是辽阳的守军,辽阳被攻陷之后,逃了出来做了流寇。却死在一把不起眼的手铳之下。中了火铳的几个流寇哨骑,或当场身死,或随后很快就死。中箭的几人,躺在地上呻吟,冯子明等人打扫战场后,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此战擒获了两个俘虏,缴获马骡十二匹,兵器弓箭若干,还有一些银两财帛。不过这十个流寇哨骑中,却没什么值得收取的甲胄。此次出剿流寇,戚金有言在先,不以首级登记军功,因为流寇实在太多,而且攻击力也是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所以这些流寇的脑袋谢本伟等人也没有兴趣。
谢本伟也是个老军伍,在戚家军非常艰难的时候就已经在,所以养成了勤俭的习惯。他们快速打扫战场,将缴获带上,在耿仲明诧异的眼神中谢本伟将那个俘虏的铠甲都是扒了个干净。
将两个流寇俘虏绑的结结实实,放在马上,在刚刚尸体上的破衣服撕下来几块破布,在俘虏的嘴上塞上,悄无声息的离去。
处理好横七竖八的尸体,尸体被扔在了旁边的山林里面,相信闻到了血腥味的森林的动物会对他们感兴趣的。
“军爷饶命,俺们都是明人,鞑子就在俺们身后,俺们都是被逼的,俺们可是一点为非作歹的事情都没做啊!”
谢本伟等人快马奔驰出十数里后,又来到一处山坡上审问擒获的两个俘虏。他们倒也干脆,如倒豆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谢本伟却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