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马上一等就是一天,尽管在这个黑漆漆的房间里,时间的概念是几乎空白的,可我饥饿的肚肠在不停的提醒我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这时即使他将铐子铐的再松,我的手腕还是感到酸痛难忍。“有人吗?”我扯着嗓子喊。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进来,后来我实在撑不下去,趴在桌子上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可是我的眼睛刚一闭上,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两个警察,全都一脸的凶恶。
其中一个警察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踹了一下我的凳子:“起来了,真是让你们这些人太舒服了。”
“那麻烦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努力保持冷静说道。
“我们怎样对你还需要理由吗?”那个警察哈哈大笑道,他又看了一眼我被铐在桌脚的手,伸出手去将手铐调紧了一些,“哪个家伙铐的,这么松。”
“我要我的律师来,否则我一句话也不会说。”我说,这是我常在影视剧里听见的一句话,也是我现在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
那个警察笑得更开心了:“还真把这儿当成拍电影了,真是有趣。”
“我再说一遍,”我说,“除非让我的律师来,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嘴这么硬啊,”那个警察说,“如果我说他们已经说出了直接证明你给李琪琪下毒的证据呢。”
“不可能,”我说,“我有没有给李琪琪下毒过,怎么可能会有直接证据?”
“还在狡辩呐,”那个警察看了一眼一开始跟他进来的那个警察,示意他过来,然后自己站起身来,顶替了那个警察一开始在门口站的位置。
那个警察坐下来,极其客气的问我:“既然你说毒不是你下的,那么我先来问问你。”
“问吧。”我说,按照影视剧的套路,这就是那个唱红脸的了。
“你是不是碰过李琪琪喝的那杯水?”他问。
我不愿意撒谎,便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杯水里检测出了让李琪琪过敏的过敏原。”他继续说道,又将几张李琪琪躺在病床上,脸上缠着纱布的照片放到我的面前。
“我现在知道了,所以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问他。
“难道你一点良心也没有吗?李琪琪说她前一天才刚刚给你打了个圆场,你今天就这么对她,”那个警察一脸痛心的说,“你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没有给她下毒,”我说,“如果你认为我下了毒请拿出直接证据来,好吗?这样凭空污蔑人,你就好意思了?”
“你,”那个警察一下子差点没能绷住那张表面和蔼的脸,“现在配合我们的调查,也好减刑,不是吗?”
“可是,我根本没有犯罪啊,”我对那个警察吼道,“我就是碰了一下那个杯子,你问张曼的助理,他看见了的。”
那个警察点点头:“是的,他已经和我们说了,他看见了,只不过和你说的有些出入,他说他是看见你往杯子里撒了些粉末。”
“他,他骗人,”我急了,“他是在骗人啊,不信你让我去问问他。”
“抱歉,我们不可能让你和证人碰面,让你去威胁证人的。”那个警察说。
我笑了,无比嘲讽的笑了,不在乎这个微笑在他的眼中会是个什么含义:“你们还真是有趣,我只是来回答问题的,现在就被你们当成嫌疑人审,这样看来,我还是一开始的那句话,如果我的律师不在场,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说了。”
“我们不想对楚小姐您动粗,”那个站在门口的警察说,“所以还是希望楚小姐能够好好配合我们,这样我们的工作结束的也快。”
“结束?”我说,“你们本来应该是查明真相的,什么叫快点结束?”
那个站在门口的警察走到了桌边,将手中的文件在桌上狠狠的一拍,将我吓了一跳。“你要搞清楚,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
于是我就这样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那两个警察见实在是问不出我任何东西了,只得摇头叹气着出去,招呼那个年轻的警察来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单独关押起来。等那两个警察一打开门出去,那个一开始的年轻警察低着头走了进来,不敢与我四目相对。
“抱歉,”他小声的对我说,“我不想这么对你的,只是我也得罪不起那个姓白的。”说完便解开了我的手铐,又将我的手反铐在身后,带着我走过警局长长的走廊,我望窗外看去,天已经全黑了,我在那个审讯室里已经呆了将近十个小时了吧。那个年轻警察带我来到一个只有一张床的房间,然后松开了我,走了出去,至始至终没有看一次我的眼睛。
姓白的,我边走边揣摩着这句话,我得罪过的姓白的人只有白诗一个,可是她会狠毒到这个地步吗?我还是不愿意这样猜想她,或许只是那个年轻警察弄错人了吧。可是,我昨天刚刚在派对上得罪了白诗,这件事情就发生了,未免太凑巧了一些,但我没有多想,现在的情况容不下我多想。
我揉了揉已经青紫的手腕,又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雪白的墙壁,透过门上的那个小窗往外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走廊上,才在墙角蹲下,悄悄的将一开始藏在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我毫不犹豫的拨通了殷辰的电话,电话没有打通,只有一个机械的女声在不停的重复着“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时我才想起来殷辰之前就和我说过他这两天要去出差。我感觉我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我模糊着眼睛继续翻找着我的通讯录。
段袁程,我突然想起了他,他是我最后一个可以求助的人了,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段袁程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来了。
“楚良姻?打我电话干什么?”段袁程在电话那头奇怪的问。
听到他的声音,安心已经让我一时想起来了这一切的委屈,我在电话这头嚎啕大哭,段袁程在电话那头却没有一丝不耐烦:“楚良姻,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