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吃了纪昌的搏命一吓,万通感觉自己的武功有些不行,这段时间便回炉重造了,他的师父年轻时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快剑手,号称北客,好勇斗狠,喜欢挑战各门各派,互有胜负,老了江湖也厌了,便隐居深山,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万通来找他的时候,他可不敢说是因为打不过别人才回来找他老人家的。
北客年轻时没时间收徒,到头了只收了万通这么一个徒弟,传承衣钵指望着他,教授武功自然是竭尽全力,至于万通学了自己几成的实力,还得看他的悟性。
当初万通贪恋繁华京都的生活,武功还没学精就匆匆下山,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没来看过他,北客自然是很失望的。
对于万通的突然来访,北客有一些意外,又有一些情理之中。
万通为了精深武艺,自然是做起了乖徒贤孙,在一番前奏打动下,北客本来就指望着万通将自己的武功传承下去,自然是不计前嫌开始教授起来,偶尔也问问万通这些年红尘里的过往。
万通自然是避重就轻的回答,反正北客又不会出世去查。
查漏补缺将自己以前没学全的武功学全后,万通看着自己的剑法,比之以前厉害了不止两倍,顿时信心爆棚,开始憧憬着自己斩杀纪昌于脚下的画面。
北客也算成名剑客,对一个人的杀气,戾气特备熟悉,万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杀气,戾气,北客察觉到了,开始教导万通江湖之道,如果是在几年前还行,现在嘛已经晚了,万通左耳进右耳出,盘算着离开这里,正好京城万贵妃差人传信叫他回去赴宴,借口溜之大吉,回了京城。
万通看着纪昌,眉宇之间流露出淡淡的杀意,纪昌很不舒服,总觉得万通有些不一样了,待他细查之时,万通又避讳掉了目光,独自饮酒。
朱家的大聚会,场面主角自然不是他们二人。
各地藩王公主,都纷纷向朱见深敬酒,以表这次团聚之恩。
没人找事,纪昌乐得清闲,在商府确实没吃饱,自然要报偿下自己的肚子,敞开了吃,反正不是自己买单。
吃的兴起,动静有点大,引得旁边几位王爷频频瞩目。
相近的二人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陛下要重用的人吃相有些难看啊。”
“何止吃相难看,脑子还一根筋。”
“你是说得罪宁王的事?”
“不止宁王吧。”
“还有谁?”
那位王爷对万贵妃的位置望了一眼:“他该有些眼力劲的。”
“这确实奇怪,陛下看重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陛下对万贵妃那是宠爱到极致呢。”
“别看他现在风光,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重重的摔下来,摔的很惨,很有可能会身首异处。”
“那不至于吧,他是太子的亲舅,又和长泰定亲了的,也算未过门的驸马了,除非犯了大错,不然谁能动他。”
“问题就恰恰出在这太子亲舅的上喽....。”
那位王爷看到有人过来摇了摇头,示意谈话到此为止。
二人朝过来的人看了一眼,居然是德王,只见他举着酒杯往纪昌的方向而去。
二人有些诧异,纷纷瞪大着眼睛看着。
德王是朱见深兄弟中的老二,为人和他的封号一样,贤德恭谦,素有威望。
纪昌吃的好好的,感觉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抬眼望了一眼,就一眼典型的笑眯眯富家翁的形象,纪昌有些不解的端正身子问道:“你是?”
“鄙人朱见潾。”
一听朱见二字,蹦管认识不认识,先露出微笑在说。
“王爷好啊...。”
“哪里能让王爷给小子敬酒,来来来,小子敬王爷一杯。”
纪昌看德王手中的酒杯,急忙从狼狈不堪的酒席上拿出一个酒杯,拿起酒壶就倒,可惜没酒了,有些尴尬。
德王依旧笑眯眯的样子,转头看了眼在座的王爷,对刚才窃窃私语的二人说了一声:“七弟,八弟,用一下你们的酒不介意吧。”
“二哥这是哪里话,酒壶尽管拿去。”
另外一人见老八不会说话,屁颠屁颠的站起身,抄起酒壶就走了过去。
“兄弟们好久没见,二哥何故先找一个晚辈吃酒。”
“我有事要相问于他。”
德王接过酒壶,顺手帮纪昌放在桌上的酒杯倒满了一杯酒。
老七忻穆王朱见治有些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纪昌的逼格能这么高了。
徽庄王朱见沛见此也走了过来笑呵呵的对老七道:“七哥,我看你前面又说错了。”
“咳咳咳。”
老七有些尴尬的止住老八的话,拉着他赶紧回到座位上去了。
纪昌听着二人叫他二哥,心里一哆嗦,这人分量不轻,看着酒席上的一杯酒,好像有些沉重,慢慢端起了,对德王敬道:“不知王爷找小子有何贵干。”
“听说你博学多才是也不是。”
“都是世人谬赞,一般般,还行吧。”
哪怕德王在沉稳,也是老脸一扯,端着的酒杯酒水差点洒了出来。
“济南虽然未受冻灾影响,但百姓生计用品还是纷纷涨价五成以上,这让本就难以为继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在加上附近的流民纷纷涌入,济南城物资更是紧缺,物价不仅没有没有回跌的趋势,反而还在涨,国舅聪慧,在不动用官府的强制威压干涩下,可有良策解决此事?”
我擦,一出题就是高考大题啊,纪昌心中暗骂了一句。
“王爷可有对陛下提及此事?”
纪昌先没着急想问题,而是反问道。
“这是鄙人管辖范围内的事,又何必烦劳皇上。”
“王爷此言差矣。”
“国舅有何高见?”
德王目光如炬的看着纪昌。
“管中窥豹的道理王爷可明白?”
纪昌微微一笑也不把话说透,他相信眼前之人会明白。
德王皱着眉,沉吟着,似乎在想纪昌所言,而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有意思了。
朱见深也不是瞎子,前边被各位藩王敬酒耽搁了,稍微清净后,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边。
“什么时候二弟也和那小子这么近乎了。”
朱见深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目光眯了眯,说实话他并不希望自己看重的人和藩王间走的太近。
周太后正尽着自己一个母亲的责任在对朱见泽训斥,不过今日的朱见泽好似并不太排斥自己给他找媳妇,这让她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