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没说是有原因的,我真的没有杀范旷夫妻。”韩构解释道。
“什么原因?快说。”郧常怕韩构有时间编借口,于是催促道。
韩构当即说道:“一来我是怕你们怀疑我,二来是因为那晚我起身如厕不小心踢翻了虎子,弄了一身尿,我不好意思说。我那晚出门将脚洗干净后便去厕所如厕,可能我最近有些上火,所以时间久了点。我如完厕便立刻回房间将房间内洒出的尿液打整干净,然后便睡觉了,我真的没有杀范旷夫妻,你们要相信我。”
郧常见韩构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于是便又皱紧眉头想到:苏勉和韩构的话虽然没有其他人能够证明,但确实又解释的通。唉!要是有基因检测技术就好了。
郧常沉默了几息,然后对狱掾喜和若县丞说道:“狱掾、若县丞,我们先出去吧。”
“嗯。”狱掾喜和若县丞点头应到。
“你们到底想不想信我不是凶手?”韩构见郧常等人要走,赶紧问到。
郧常闻言便回头对韩构说道:“韩君子,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韩君子是清白的,那便没什么好怕的。”
狱掾喜和若县丞闻言皆连连点头,暗道郧常之言既浅显易懂,又暗藏大道理。
郧常三人除了房间后,若县丞便对郧常拱手说道:“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古人诚不欺我,庚仅伴随郧君子半日,便获益良多。”
郧赶紧回礼,谦虚的说道:“若县丞谬赞,常惶恐,实不敢当。”
狱掾喜见郧常如此得若县丞赏识,一股自豪感便油然而生,就好像是他的子弟被人夸奖了一般。
这时芜荑来到了郧常三人身旁,若县丞本还有许多话要对郧常说,他见芜荑来了便欲言又止了,他知道芜荑前来定是有事要说,他不想让芜荑在一旁等久了。
郧常、狱掾喜和若县丞看向芜荑后,芜荑便对他们行揖礼说道:“县丞、狱掾、郧君子,昼食已为诸君备好,不知诸君是否准备用膳。”
若县丞闻言便看向了狱掾喜,狱掾喜又看向了郧常,郧常便说道:“案情越来越复杂,破案恐怕还要费一些周折,我们不妨先用膳吧。”
“嗯,郧君子言之有理。”若县丞闻言便对芜荑说道:“烦请芜荑淑女带路。”
芜荑随即将若县丞、郧常和狱掾喜带到了饭厅,若县丞、狱掾喜和郧常入席后,若县丞便向郧常问到:“郧君子可是字子恒?”
狱掾喜已当着若县丞的面称郧常为子恒不知多少次了,若县丞哪里会不知道郧常字子恒,郧常直到若县丞如此问便是想和郧常套近乎,郧常便识趣的说道:“正是,若县丞今后叫我子恒即可。”
“子恒可是法家弟子?不知师从何人?”若县丞好奇的问到。
狱掾喜闻言也向郧常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狱掾喜以往只关注郧常的能力去了,并没有关心郧常的出身、师从等问题。
郧常闻言便想到:我以后说不定会显露出一些超出普通老百姓所能够掌握的知识,我一定要先想一个好借口。该怎么解释才好呢?对了,我可以说我师从于隐世高人,这样别人便无从查起。这个隐世高人最好能让人联想到某位真实存在的高人,又不能确切的说是哪位高人,我该以谁为原型呢?
郧常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杂家代表人物尸子,于是他便说道:“回若县丞,我也不知我属于何家,不过我推测我应该属于道家。”
若县丞疑惑的问到:“子恒怎会不知自己属于何家?”
狱掾喜也向郧常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郧常随即解释道:“我虽然自幼喜欢读书,可惜一直没能遇到名师,不过有一次我外出砍柴,忽遇一白须老人,白须老人自称已经数日未曾进食,于是我便将所带干粮全部赠予给了白须老人。白须老人吃了干粮后便扶须对我说道:‘孺子可教矣!后三日平明,与我会此。’我见白须老人气度不凡,不似普通人,便答应了下来。三日后,我如期而至,白须老人果然在那里等我。随后白须老人便说要授我知识,我闻言大喜,当即拜谢,然后便师从白须老人。此后我每日平明都会去向白须老人学习知识,白须老人所授知识颇杂,可以说是兼儒墨,合名法,但主要还是为道家典籍。”
若县丞和狱掾喜闻言皆感到惊奇不已,若县丞好奇的问到:“敢问白须老人名讳?”
郧常惋惜的说道:“虽然我一直以师礼事白须老人,但白须老人始终不肯告知名讳,我跟随白须老人学习了近一年,一年后白须老人便云游四海去了。”
若县丞闻言便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这时狱掾喜又向郧常问到:“不知白须老人传授子恒的道家典籍有哪些?”
“道家典籍主要为《老子》、《列子》。”郧常答到。
狱掾喜和若县丞闻言便同时想到:白须老人难道是子列子再传弟子?
这时郧常又补充了一句:“白须老人所授除以《老子》、《列子》为主外,最主要的便是《尸子》,白须老人对《尸子》犹为精通。”
经郧常如此一说,狱掾喜和若县丞便将白须老人和尸子联系在了一起,当然,白须老人不可能是尸子,那便可能是尸子的再传弟子。
“真想不到子恒还有如此际遇,能得隐世高人传道授业。”若县丞感慨的说道。
郧常附和道:“是啊,我常常也暗自庆幸,能够得遇名师,实乃三生有幸也!”
这时狱掾喜又说道:“我总觉得尸子通道、儒、名、法,独归于道家多有不妥,可我又不知该如何界定。”
郧常闻言便说道:“常以为贯通诸子百家者,杂学也,故为杂家。”
“杂家。”狱掾喜豁然开朗道:“子恒的这个说法颇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