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厮刚刚推门而入,就有一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
“怎样?事情可成?那小畜生死得可痛苦?”
听得这声音,小厮不免又是大汗淋漓,结结巴巴道:
“我……他……他没喝……”
在小厮面前,有一中年贵妇,年约四旬,一脸怨恨之色。
除开她外,还有七八个身材健壮的粗壮大汉也在暗室内安安静静坐着,都是一脸狠辣。
听得这话,那中年贵妇脸上怨恨之色更显重了些,不由咆哮道:
“没喝?!怎会没喝!!你这没用的东西,送杯毒药也做不好!”
这贵妇一声厉喝,吓得小厮双膝一软,便趴倒在地连连哀求道: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那可是侯世贵啊,连陛下都为他下了封城令,我若将他毒死,怕是我妻小都要受牵连!!”
这贵妇不是旁人,正是高飞之妻,高衙内之母唐茹。
高衙内死后,唐茹夜夜以泪洗面,泣不成声。
有心想要报仇,可自己身边的死士不过就这么七八人,那侯世贵又日日呆在客栈不出。
而且听闻那侯世贵身边还有个名为七指阎罗的好手,自己身边这点人很可能拿不下。
所以她除了每日在屋内恨得牙齿痒痒,大骂高飞废物外,也是拿侯世贵半点办法没有。
直到今日,她先是听得侯世贵被人掳了,不由感叹老天有眼,只希望那小畜生死得不要太痛快才好。
谁知道还没高兴多久,其人又完好无损地来到了京兆府。
高氏失望之际,又想到侯世贵如今孤身一人,无人守护。
不由恶向胆边生,怒由心上起,便想将其毒杀在京兆府内。
谁知道派去做事的小厮竟如此无能!
人都到了府中,竟还不能报仇?!
高氏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再看那小厮战战巍巍地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你这废物!我要你何用?!”
听得这话,暗示内的死士当即明白了高氏的意思。
只将两人飞快冲上前去将那小厮按倒在地,而后一人掐住他脖子,竟将他活活掐死在地。
见得此幕,高氏脸上神色一缓,说道:
“还是你们顶用,现在也只能让你们出马了。”
这八人虽然早有预料高氏会让自己等人出手,可亲耳听得此话,心中还是一阵犯浑。
虽然他们都是没有家眷的亡命徒,可他们也知道,那侯世贵如此得陛下器重。
若被自己所杀,自己也定逃不了。
见八人有些迟疑,高氏心中更恨,但还是开口劝解道:
“事后,我收养八子,取你八人姓氏,续尔香火!”
听得这话,八人脸上激动之色一闪,便齐齐开口道:
“夫人放心,侯世贵定死!”
八人开口说话,声音却与其他男人有些不同。
其声音中并无那股阳刚之气,反而略显轻柔,倒像是女子在压着嗓子说话。
“定要将他死前偿便百般痛苦!”
“喏!”
八人应了命之后,自便出了暗室。
没过多久,八人来到侯世贵所在的大厅外。
因为害怕侯世贵再出了什么事,高飞临走前还是留了些人手在大厅外看守侯世贵的。
那小厮本就是京兆府中端茶倒水的小厮,所以出入并不会有人来拦。
可这八人都是生面孔,高氏私下养的死士,旁人并未见过,所以八人到了大厅外后,互相看了一眼,便齐齐从旁边朝那几名在大厅外的守卫的兵丁摸去。
因为是在京兆府内,戒备重重。
几名兵丁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在如此安全的地方被人袭击,一个不防,便被八人齐齐放倒。
解决了守卫的兵丁后,八人留下两人守在窗口处,剩下六人一踢大门,便就冲入:
“姓侯的!拿命……”
当先一人径直冲入大厅,正要叫唤一声壮壮声势,可来字还卡在喉咙内,却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一柄钢刀刚好在他一脚踏入大厅时,便将他喉咙抹断。
小厮离去后,侯世贵已猜到有人要害自己,还好是在京兆府内,四处寻摸来了一柄钢刀,便全神戒备着。
待门外守卫被放翻时,动静虽小,侯世贵还是留意到了。
将第一个冲进来的人砍翻在地后,按理说,其后还有七人,侯世贵该立即拔腿就跑才是。
不过他却反其道而行,非但不逃,反而握着手中刀挺身上前。
第二个冲进来的人见同伴倒在血泊中,心中早有警戒,见侯世贵冲来,连忙提刀要砍。
侯世贵却不挡,反而从怀中取出一包石灰粉就朝那人脸上撒去。
这一招还是跟鲍森学来的,毕竟生死搏杀之事,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正道!
那人刀刃未落,眼睛就已被石灰蒙了。
惨叫一声,便要返身退出大厅。
侯世贵哪会给他机会?几步上前,手中钢刀朝其背心那么一送。
顿时便将其捅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侯世贵也已冲至门边,见得其他人还没冲进来,侯世贵连忙大吼几声想要呼救。
不过任凭他怎么嘶吼,都是无人应答。
而门外六人也已冲来,他不敢再呆在门边,往后一退,几把利刃便从他刚刚站立处砍过。
那六人冲入房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同伴,狞笑一声,就冲侯世贵说道:
“早有耳闻西陵刀法天下无双,而今看来果是名不虚传呐!”
听到这些人的声音,侯世贵眼中一亮,当即说道:
“几位内监,我与宫中王内监一向交好,若你们肯……”
不想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人打断道:
“宫中?哼哼!”
冷笑几声,这人满脸怨毒,语气也是冰寒无比:
“若宫中还肯收留咱们哥几个,咱们何至于沦落到为人做死士?!多说无益,今儿你不死也得死!”
说罢,又提枪捅来。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这人使的长枪足有两人高,侯世贵只能勉强用手中钢刀挡格。
便是如此,也是应接不暇。
恰在此时,周围一人瞧中侯世贵空挡大开,提剑上前朝其腹部一划。
小腹一辣,便是一汪猩红血液透体而出。
侯世贵没多少斗战经验,这边被划了一道伤口,立时便吃痛不住,以刀撑地半跪在地上。
“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