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宇文浩也是心生警觉,心想不能用火攻,但他们能用水攻啊!
于是派着军中斥候侦查,直到发现那南蛮剩下的那几千个尚能战斗的人都在圣地内安营扎寨,且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还是圣地的最低洼的地势。
宇文浩这才耐不住三大爷的威胁加劝说,调集大军入驻圣地,准备歃血为盟。
结果就是……血没歃成,反而被水淹七军。
那些南蛮也是果决,竟与南征军同归于尽。
“至于我那三大爷,并不像我们对外公布的那样,是因病去世,而是被淹死在了那处峡谷中……尸骨无存……
他恐怕到死也没想到,南蛮人会为了消灭我们,而毁了他们传承了数千年的圣地吧,唉……”
侯世贵也为那些南蛮的决断而惊讶,没成想,那几千个南蛮的残兵败将,竟……嗯?等等,不对!
“你在说谎。”
侯世贵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那数千男丁是南蛮最后的能战之士,若他们真与你同归于尽了,你宇文家不会不报!
山南路乃至岭南路,更不会糜烂千里!
我老师在后方坐镇,他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宇文浩,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
没成想宇文浩轻轻一叹:
“那些残兵败将,却是死了,这一点,我没骗指挥使。
只是,他们并不是南蛮剩下的最后能战之士。
我之前说过,家中在贩卖南蛮人口,便是用船装人,所装也只是有限。
而且中原富豪世家,多数买的也只是南蛮那边娇小的女子,男子却是少有人买。
所以堆积之下,被我关押在山南路各地的南蛮男子奴隶已是越来越多。
南征军还在时,尚且无虑。
可南征军大溃的消息传来后,山南一些尚未归心的本地人乃至地方官吏,就将这些消息传开不说,甚至还将那些囚徒也营救了出来。
所以,满朝诸公以为是那数千南蛮让山南和岭南糜烂千里吗?
这只是家中为了掩盖贩卖人口的真相,将那被解救出来,满腔怒火的几万南蛮人,说成了那数千人……
林老所在城池,也是被蛮兵围攻日久,才……唉……”
几万精壮的南蛮汉子!!
若是宇文浩不说,侯世贵恐怕也要以为南蛮就剩下几千人,便是杨河派兵再南征,顶多一万人就够了。
还好自己来了这一趟,摸清了南蛮的虚实,不然那一万人进入南方,面对那些满腔怒火数倍于己的南蛮人,恐怕又是一场大败!
“将他带下去吧。”
吩咐一声,几名锦衣卫就将宇文浩托了下去。
鲍济上前问道:
“公子,要不要我去知会刑房那边,让他们不用审了?”
侯世贵摇头道:
“继续审,将我锦衣卫的刑法全部给他们用上,每个人,都要给我审出个结果来!”
这不是他故意想食言或者心理扭曲就像折磨人。
而是这事牵扯甚大,若是一个不慎,很可能导致第二次南征的失败。
到得那时,又是几万条人命呐!
而且以侯世贵对杨河的了解,第二次南征肯定还会有!且就在不久的将来!
之前的几万条冤魂,加上之后几万人的性命,侯世贵可不会仅仅听信宇文浩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决断。
宇文浩这边正被锦衣卫押入大牢,就听得大牢内响起一阵哭天喊地的哀嚎痛呼之音。
听得这些声音,他面露怒容,破口大骂:
“侯贼!!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交代了,你不会伤我亲信!!侯贼!!我说的已尽数属实!你……”
他身边的锦衣卫可不会任由他在自己眼前这么骂自己的上司,立马就拿了几块布塞入他的嘴中。
见他被封了口还在那挣扎,几名锦衣卫直接抡起刀鞘就朝他头上打去:
“给我老实点!”
一击之下,宇文浩便晕倒当场。
而后两名锦衣卫拉起宇文浩的脚,就要将他拖入那间单人牢房内,谁知二人刚将其拖入牢房,便觉空气中有一股异味。
倒不是恶臭,毕竟这是牢房,再有什么臭味都是正常。
可那却是一股清淡的香味,若不是自己嗅觉灵敏,怕根本就闻不到:
“什么味道?”
其中一名锦衣卫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还没等那同伴答复,他便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娇喝:
“本姑娘迷魂香的味道,可好闻呐?!”
迷魂香!
二人心中一紧,正要叫出声来,不想浑身上下那股被抽光力气的感觉确实继踵而至。
没等二人叫出声来,便一个个倒在了赵雨虹的石榴裙下。
见得这一幕,陈金一脸死灰,心想这丫头真是爱财不要命了!
不就是为了一万两银子吗?居然敢私闯府衙,还想劫持锦衣卫指挥使,那恶贯满盈的锦衣魔君侯世贵逼他交出万两白银来,这不是作死嘛?
可恨自己,还被她逼得上了贼船。
赵雨虹见陈金愣在一旁,便催促道:
“你这家伙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们两的衣服换上!不然我们怎么接近那言而无信的侯贼!”
说到侯世贵,赵雨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侯贼声名狼藉,恶名远扬,本姑娘怎么就那么傻,偏偏相信了他!哼!”
这话听得陈金满不是滋味,他虽说不知为何侯世贵会答应要给赵雨虹万两银子到最后只给了百两。
但赵雨虹这话说得,好像被他骗去了芳心似的。
陈金无奈之下,只得脱下锦衣卫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赵雨虹是江湖儿女,也不在意这些男女之间的屁事。
再说,从河中救上陈金后,就连嘴对嘴的人工呼吸她都做过,不就是换件衣服而已……
于是她也大赤赤地在陈金面前换起了衣服。
等二人都将一副换好后,陈金这才看着那个仰面倒在地上满头白发地老者问道:
“这人该怎么办?”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管别人?!随便拉去一处放着就是了!”
赵雨虹心中仍旧在生着陈金的气,心想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自己何至于这么晚才将他带到侯世贵面前,那侯世贵又何至于赖账?
于是在陈金想要将那人托去一个暖和的角落时,她只插着腰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