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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在心中稍一盘算,寇天青就知道此计可行,所以双手搀起铁头猢狲高声道:“众位请起,只要你们能改恶从善,就都是我大宋的好子民,此间事情一了,我一定禀告朝中让他们对尔等多加封赏。”
除了铁头猢狲等几个高级头领之外,其余诸盗的封赏有包拯就足够了,他是奉旨专断此案的主审官,在一定范围内有褒奖封赏的权力,至于铁头猢狲等人,就看他们这一回能取得多大功劳了。
此时的铁头猢狲也在心里有自己的算盘,虽说寇天青代表着王命,但终究还是让他无法放心,万一朝庭那边有什么差迟呢,那自己这些人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要给自己留个退身步,若能在朝中得个一官半职,这个无忧洞主的位置就没什么好争的了,但如不给朝庭纳个投名状,朝庭又哪会有什么封赏所以现在只有用尽全力过去拼命了,抢下鬼樊楼主的位置,再任命个自己的心腹人去当,如果朝庭上面有变,自己还可以进洞暂避。
无论怎样,今天也得和那老匹夫决个生死,不把他彻底杀掉,不知哪一天他还会给自己致命一击的。
寇天青却在心中暗笑,这个铁头猢狲好不容易才有了受朝庭招安的机会,看来他是真想拼命了,这样也好,你和魁明老儿谁把谁弄死了都是一件好事。
铁头猢狲领着他的人就冲向鬼樊楼的方向,本来他还打算多等一些人手到了再进攻呢,但有了寇天青这个意外,就一切都越快才越好,上头那些大人物们的耐心向来就有限,可别惹得他们不耐烦了。
无忧洞,鬼樊楼,这个一直只有耳闻却从没亲眼见过的地方,寇天青这回真的看到了,现在的他和几个手下随从就站在鬼樊楼外,人人都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这哪里是什么樊楼,简直就是一座城堡啊,与地上樊楼相同的是这个地下樊楼也是个三层五棟,有斗拱飞桥相连的群式建筑,围绕着五座楼的还有曲廊回环的木质雕画杆栏上,也是一样挂满了纱画灵动的宫灯,虽然没有地面樊楼那么精致漂亮,却也如同一团火锦彩龙一般看着让人炫目。
但上下两座樊楼的相似之处也就到此为止,再往下面看,这鬼樊楼几丈高的墙壁竟然全是坚硬无比的花岗巨岩垒成,沟缝之处还都浇着米浆。
哪怕是开封城的城墙,也没达到这个坚固度啊,可是最让寇天青吃惊的还不是这里,而是这座楼是座落在一个深达十几丈的凹地里面,楼顶处只比寇天青所站的地方高处不足三四丈,而在鬼樊楼外面,却还有一个方圆达到四五里地的巨大护楼壕,壕下布满了干柴枯草各种引火之物,连接到陆地上的只有一道铁索飞桥。
只看了一眼,寇天青就暗叫了一声不好,就算将壕内的柴草引着了也烧不到这座鬼樊楼的,想要夺楼唯有强攻,可是强攻得了吗?壕内火起那座桥就算是废了,人根本就在烧红的铁索面前束手无策,而上头的地面又绝对架不住长时间的烧炙。
上面是哪?按着方位算起来,好像是大相国寺,真是大相国寺吗?那可就离皇宫都不远了呀。
铁头猢狲站在壕外盯着鬼樊楼,打量了良久才点手叫过一个人,取了封信送到他手中。
目送着那个人拿信上了吊桥,寇天青疑惑的道:“孙先生这是想劝降?”
铁头猢狲笑道:“是啊,魁明老儿只要肯交出洞主的位置,我也不打算过于难为他,找个好地方给他养老送终也并无不可。”
寇天青心中暗笑,嘴上说得到是好听,他是可惜这座楼,一但魁明洞主打算鱼死网破,只要放火连壕带楼的一起一烧,这里就算是彻底毁了。
这里毁了不要紧,大火烧塌了上面的建筑才是最致命的,那大相国寺乃是皇室御庙,里边不但有大宋几位先君的长生灵位,更有一众王公大臣给自己供养在佛前的替身和尚,他们出了事,那这个铁头猢狲就再也没有半点活路了。
先劝劝降也好,先礼后兵嘛,寇天青自己也觉得烧塌了这座鬼樊楼怪可惜的,只不过劝降成功的把握小得可怜罢了。
果不出他的所料,只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个送信人就被砍了脑袋从一个窗户扔到壕沟之中,连同那封被撕得粉碎了的信。
铁头猢狲气得咬牙切齿,站在桥边瞪着眼睛怒喝道:“魁明老儿,你这个老缩头乌龟,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任凭他喊破了嗓子,楼上也没人理他,只是能从那些半掩着的窗中,看到有寒光闪闪的刀枪箭头若隐若现,铁头猢狲跺了跺脚道:“大嘴,大嘴,你领着你的人给我上。”
他的话音落下,却没见那个大嘴出来说答应,铁头猢狲茫然的回身看了一圈,才在人堆里拽出一个粗大高壮的汉子骂道:“你耳多聋了?喊你怎么不出来?”
那个粗壮汉子呵呵笑了一下道:“干爹,您老要当官了,我也可以回家种我的地,咱们就别拼命了吧。”
铁头猢狲气得踹了他一脚道:“打不下这鬼樊楼什么都是白扯,给我上,上,打不下就别回来见我。”
大嘴苦着脸应了一声,领着20几个人,每人都拎着一把短斧就走上了铁索桥,刚刚踏进鬼樊楼内,里边就传来震天的喊杀之声,这个叫大嘴的看来也真是凶悍,就算离得好远,也能听到他那如同驴鸣一般的喊杀呼喝之声,然而两柱香的时间之后,一切又都归于平静了。
大嘴的尸首被人从窗口扔出,用绳子倒吊在楼栏之上,壕外的铁头猢狲看得心疼不已,跺着脚的咒骂过后,点指着又把20多人送进楼去送死,寇天青不解的问他道:“这座鬼樊楼不久前不是在你手里吗?那魁明洞主又是怎么夺回去的?”
铁头猢狲叹道:“有暗道,一条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暗道,他领着他的人通过那条暗道悄悄摸进楼中,给正在喝庆功酒的我们全都下了毒,要不是我内力深厚喝的酒也少,也就跟别人一样死在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