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的嘴唇勾起邪魅的弧度,前几天还拒绝我了?那么光明正大地在自己的面前发脾气,那天晚上瓢泼的大雨淋在身上皮肤贴着衬衣湿冷湿冷的感觉丞辰还记忆犹新。
第一次应为一个女人心烦意乱,这么一个特别的日子还是挺值得纪念的,薄凉的嘴角嘲讽似的勾起。
微凉的手掌扯住云染卿的裙摆,云染卿心下一跳,似乎预料到了丞辰的意图,果然云染卿还没有想完,一声撕裂的声音就清晰地落尽了云染卿的耳朵里。
身上光滑细腻的皮肤完全暴露在空气里,后背粘着头发先前流下来的薄薄的水层,刺激肌肤上的细小的汗毛竖了起来,云染卿不自觉的颤了颤。和丞辰的手背,云染卿的眼神里面裹藏着压抑的情绪,愤恨在黑色精亮的眼睛里面渐渐积聚。
一个腾空,云染卿就被打横抱起,赤裸裸的缩在丞辰的怀里,羞耻的感觉袭上上心头,云染卿带着怒意的眼眸低低的隐藏在垂下了的脑袋下。
医院里清冷的气息笼罩着云染卿,那样的凉,她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独自在医院大厅走出来的时候的寒气一点一点侵入血管,指尖和身体都浸泡在冰凉里的感觉,那是绝望的感觉。
水润的饱满的唇瓣用力地抿了起来,眼睛里面的情绪在瞬间消散,闭上眼睛在心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胸口感觉到发闷,她知道她不能再发脾气了。
心里淡淡的想着,这个男人,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态抱着自己?
云染卿不会白痴到觉得丞辰也是喜欢自己的,她猜测也就是因为****而已。
就像丞辰的小姑在众人面前说的那样,娶自己是因为自己长的不丑,而且他需要她作为自己的妻子来作为获得盛世的股份,看来自己给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云染卿有些嘲讽的想,那么现在呢,自己这倔犟的脾气和一点也不温柔的本质看来也被他厌恶了吧?
把抵在两人之间的手收了回来,后背的水汽已经干了,抬头看着丞辰紧绷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那样的冷漠和那样不耐的神情。
修长的双腿迈开,云染卿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妥协,尖俏的下巴绷得紧紧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丞辰并没有把云染卿直接带上床,而是走进了浴室,看着全身镜子里面米白色睡衣的丞辰高大挺拔的身体,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抱着自己,云染卿别过了头。
他……不会想在这里做吧?云染卿脸上几乎铺上了一层寒霜,紧紧咬住下唇,伤口裂开露出鲜血,渗出的血液被流进嘴里,铁锈一样带着咸味的味道,云染卿眼底的寒冰几乎要冒出来。
微凉的手指贴着云染卿后背的皮肤,引起云染卿微微的一颤,一路向下的手掌让云染卿忍无可忍,素白的手一抓,很容易就抓到了故意放慢了速度的手,骨节分明而且带着老茧。
云染卿的手背很白很好看,灵活的手指经常敲击键盘也练习得手指如同青葱一样,但是掌心的地方却带着薄薄的茧,在家里面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亲自动手,很多很多像李娜莎或者李巧巧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云染卿都会。
她不羡慕,也不觉得自己有跟她们有什么身份上的差距,李娜莎那种高人一等的眼神,云染卿明白,却从心底里感到不屑。
两只带着茧的手抓在一起,很简单不会滑落,抬头看见上方的戏谑的眼神,云染卿嘴角微微上扬,眼睛迎着刺眼的白色的灯光微微眯起,“你想干什么?”
就是这双毫不懂得示弱的眼睛,狭长幽深的眼眸里闪着看起来还算愉悦的目光,“我还以为你要低着头到什么时候。”浅色的嘴唇看起来很好看,但是那样的单薄,透露着刀锋一般的冷冽和薄凉。
“幼稚!”云染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但是还是不能抑制的带上了一点细微的怒火冰块一样冷硬的砸了出来。
雕刻一样冷峻的脸好像不在意一样,完全不理会云染卿语气里的情绪,他不是不知道云染卿在生气,但是……
揽着柔韧的腰肢的手一松,云染卿就落尽了已经装满了一半的浴缸,水花溅在身上,大朵大朵的,也把丞辰米白色的睡衣打湿了一半。
云染卿还能够闻到沐浴露的气味在明亮的空间里面飘荡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云染卿记得细节已经洗过澡了,而丞辰额前黑色的发梢还带着湿润。
还不等丞辰有下一步的动作,一阵刺耳的铃声在两人的耳边嘈杂的想着,手指搭在水晶扣上的丞辰冷峻的脸上神色一变,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云染卿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穿着湿掉的睡衣就这么出了门。
云染卿看着没有关上的磨砂式玻璃门和毫不拖泥带水消失地迅速的挺直的脊背,小脸上带着疑惑和紧绷。
身体浸泡在水里,云染卿记得听到过的丞辰的手机铃声好像不是这个样子,那么那个电话会是谁打来的。
她没有见过丞辰露出过那样紧急的神色,还有那最后看自己的那个眼神有是什么意思。
卧室里面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云染卿站起身,脚踝上的刺痛让她不由得站起来的身子一歪,手抓紧了浴缸的边缘,没有摔到,但是右手的手臂上刮过了放毛巾的架子,不平整的边缘让手臂擦伤了一片,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云染卿咬着牙,从浴缸里面垮了出去。
今天似乎有不少的不顺,皱着眉头,云染卿心里有些不安。
只希望云依依明天的手术能够顺利做好。
一路扶着墙壁,云染卿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卧室,短短的几步路,云染卿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薄汗。
丞辰根本没有给云染卿拿衣服,在门口犹豫了一会,云染卿还是走了出去,但是昏暗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四米的大床和一张安安静静的梳妆台,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松软的鹅绒薄被叠得整整齐齐,就像云染卿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在床边云染卿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白色,比床单的颜色浅了一些,那是……
丞辰的睡衣。
凌乱的褶皱跟铺得平整没有一点凌乱的床单比起来这衣服看起来就更加地乱了,慢慢地走到衣柜前,云染卿拿出另外一套睡衣和内衣,坐在床边穿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云染卿看不清楚自己的脚踝成什么样了。
只是没有减少的疼痛告诉云染卿伤的有些严重啊!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云染卿捡起丞辰的睡衣,半湿的衣服拿在手里,云染卿走进了浴室把自己的衣服也捡了起来,拿过一个盆子,在梳洗台上揉搓了起来。
丞辰这里是有洗衣机的,但是云染卿认为丝质的衣服还是用手洗得好。
淡淡的眸光低垂的长长的睫毛,干净的小脸上是没有一点表情的。
……丞辰这么晚了还出去,会,做什么呢?
手指上还残留着洗衣液的气味,葱白一样的手指捡起倒在键盘上的水杯,透明的玻璃映着幽蓝的光芒,水已经不再流了,还剩下一小半。
手里拿着纸巾,轻轻的擦拭,等水完全被柔软的纸巾吸收,静静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有云染卿一个人,安静的空气里面机械挂钟走过的咔咔声清晰的敲击在云染卿的心脏上。
她心底的担忧在无限的扩大,担忧的……是谁。
云依依,还是丞辰。
云染卿不知道,或许是云依依,或许……两个都有。
收敛起来的眼眸一点情绪都看不见,绷着下巴,云染卿的手指有些凌乱地点开了电脑的屏幕,亮起里的光亮映着云染卿的脸,交替的阴影里,反而暴露了云染卿已经乱了的心。
把眼皮狠狠地关上,约一秒之后,黑白分明的瞳孔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明亮。
毫不犹豫的回头走向衣柜,脚踝的刺痛让云染卿变得清醒,但也变得冲动,抓出衣柜里面的一套衣服,云染卿不到五分钟就穿戴整齐了,背上双肩背包云染卿抓起了梳妆台上的钥匙,向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