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更加深沉,但是丞家的住宅所在地却不是市中心,而是郊外。
传说中的……别墅区?
车子停在黑色雕花的铁门前,明亮的灯火照亮了丞家的花园,宽阔和设计都十分漂亮。
佣人缓缓把门打开,丞辰的车子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停到专用的停车场去,只是随意停在了花圃的外围。
车子平稳的熄火,从车窗向外面望去,欧式风格的丞家如同一座城堡一样,高耸的大门,精致的雕刻,地面洁净如同镜面一般,可以看见清晰的人影。
踩着柔软的平底鞋云染卿一只脚踩到了地面,一只手伸到了近前,白皙而有力,但是温度微凉,抬头看向手的主人,招惹也去注意的是丞辰深沉的眼眸。
“干嘛!”现在旁边都没有人,云染卿说话是一点都不客气。
但是,云染卿的拒绝什么时候被丞辰放在眼里过。
踏下的一只脚还因为丞辰的举动停顿在原处,一手撑着座椅,而扶着车门的手却被丞辰攥紧了。
扣在腰肢上面的手一阵用力,云染卿已经贴在丞辰的身上了,竟然两脚悬空?
混蛋!
他们的身高差距哪有那么大!
又是故意调戏自己是吧?
眼尖的云染卿余光在挣扎之中乱扫原本没有人的门前此刻却晃荡着一抹白色的身影,是温宗雪。
很熟悉的笑容啊!
端庄、得体、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可以放下了没有!”看到门口的温宗雪云染卿的脸上也扯起一抹浅笑,可以压低的声音只有在身旁的丞辰能够听到。
令云染卿庆幸的是温宗雪没有靠近两人,出来之后就只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而已,眼神之中的了然令云染卿心里浮现出一点尴尬,这是误会了吧?
但是着误会是谁希望造成的,在云染卿的心底十分明了。
毕竟自己是丞太太,负责承担妻子的一切工作,包括调戏与被调戏,但是依目前两人之间的形式来看,调戏的火候差距有一些明显,只能处于被调戏的境地,而这样的处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似乎没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想要拉下腰间的大掌,但是紧扣的手却纹丝不动,无奈地把手放下,云染卿目光不动,只是对温宗雪点了点头。
分寸,自己还是懂的。
她的身份在很多时候仿佛被她遗忘。
是的,故意地遗忘。
但是在外人面前自己却没有资格对丞辰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自己的举动出格吗?
应该……有一点吧?
丞辰对于自己是恩人还是交易者?再具体一些的答案云染卿也没有办法给出来,但是无疑掌控主动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人品丞辰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腰间,还好丞辰没有故意做出别的举动。
不然云染卿还会不会这么“乖”可就说不定了。
挽着丞辰的手臂的手悄悄用力,但是丞辰的脸色却一点不变,反而是云染卿只在走向门口的十几步路里,手指都没力气掐了。
余光之中竟然看到丞辰的嘴角竟然微微勾了起来。
心头升腾起一丝无力感。
一面向温宗雪问好,另一面在心底吐槽丞辰的皮糙肉厚。
温宗雪当然没有主题到两人十几步路里的小动作,只是听到佣人说两人已经来了,而谢清溪和其他人都没有下楼,客厅里只有自己在招呼佣人收拾餐具。
而听说云染卿竟然怀孕了的事情,有事让她在写哪里把云染卿的份量又加重了不少。
这是丞家第一个直系血脉,表面没有怎样,但是一直跟在谢清溪身边的自己察觉得到,这个孩子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期待的。
不说丞文宏,就是跟丞辰不是很亲近的谢清溪都对自己表达了不少对自己孩子的惊喜,原本对于云染卿存在的些许不满意都因此消散了。
这样的关注在自己怀上谨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只是施舍一般地对自己嘘寒问暖了几句而已,就连丞晋也对这个孩子没有多少疼爱。
谨言慎行?
哼!
我怎么能甘心。
自己千方百计嫁给丞晋,早年的少女的爱慕早就在嫁进来之后消失一空。
当年的自己还是太天真,看着云染卿笑魇如花的脸,温宗雪心里一声冷笑,自己辛辛苦苦挣了这么久,竟然比不过丞辰一个才回来三年的丞辰。
“你们来的时间刚刚好。”温婉的嗓音与前几次见面都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是云染卿对于温宗雪没有多少好感。
他们的世界自己不是十分熟悉,但是要从中猜出是谁给她使绊子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何况当时温宗雪的表情变化可是被自己抓得刚刚好。
原因呢?
“小舅妈好久不见。”勾起来的红唇藏着一丝打量,丞辰一如既往冷着脸,但是云染卿却不能跟丞辰一样用冷脸来对待温宗雪只好率先出生打了个招呼,除了温宗雪之外的其他人云染卿同样不能复制丞辰冷漠的神情。
云染卿无比怀疑丞辰是因为害怕麻烦而摆出这样生人勿近的表情,这样一张除了冷漠再没有多余表情的脸确实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温宗雪转身先一步走进了客厅,这个时候谢清溪和丞文宏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云染卿看不出一丝这是因为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才把他们叫回来。
但是不明显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变化,除了丞文宏丞钰,谢清溪难得对云染卿笑了笑。
有多少分真心实意云染卿也看不出来。
也许只是因为毕竟还是家里的的新成员,有一些期待?
并没有普通家人里面,曾祖父母对于曾孙的那种期待表现得热烈的感觉,虽然不习惯这一种气氛。
但是云染卿悬挂起来的心反而放下了不少。
不是很高兴,那就说明不是很重视,那么……
难度也许会小上很多。
还是熟悉的面孔。
自己来丞家来得不多,见过的人依旧还是那几个。
豪门之中的薄凉云染卿有事领会到了几分。
丞钰这个爷爷脸上也没有多少喜悦的表情,虽然眉间的皱纹少了不少。
至于丞晋和而这些则跟以前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他们的心理有什么想法,云染卿就不知道了。
但是令云染卿诧异的是,为什么看不到谨言。
那个孩子在这个家里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想起那一屋子白色的纸鹤和手工制作的架子云染卿纯黑色的瞳孔悄悄爬上一丝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