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音以为是淑妃找她,便携胡绵绵出门接旨。
谁知,太监宣读完圣旨,才知道竟是九皇子萧靖离邀请胡绵绵进宫陪读。
胡绵绵眨了眨大眼睛:“我?对喔……”
差点把这只臭猫忘了。
萧靖离确实是说过隔几日就要接她进宫一趟。
他要借助她体内的虎魄修炼法力。
太监笑眯眯的:“那就请胡小姐收拾妥当,明日奴才来带您入宫。”
胡绵绵眼眸一转,想到一件事,顿时应承下来。
次日一早,宫里的马车果然来了。
胡绵绵穿着淡荷色春裙,小小的胳膊上披着淡粉色春绸,像个春天的小仙子般可爱。
她被陈清音牵着送到门口,陈清音不忘交代:“绵绵,这次娘亲没有受召见,无法陪你一起入宫,你进宫以后,可要乖乖的,别胡闹,知道吗?”
“知道了娘亲,我才不会胡闹呢。”
都是萧靖离闹腾她好嘛。
母女俩正说着话,走到门口,却发现陈露华一家也在这儿。
看样子也是要进宫的。
苏绍枫看见陈清音,顿时面露欣然微笑。
“清音,你这是也要进宫吗?”
苏杳儿在旁边说:“她们也能轻易见到皇上舅老爷吗?”
长公主是苏绍枫的娘,虽然长公主并非皇帝的亲姐妹,但依旧因为身份排序的尊荣,在皇帝心里有一丝余地。
这次苏绍枫回京,正是因为长公主去世,临终前给皇帝去信,希望他能将苏杳儿一家带回京城,派太医圣手给苏杳儿治疗心疾。
念着皇家情分,皇帝同意了。
陈露华状似打圆场,笑了笑:“三姐,我们就准备了一辆马车,你要是跟我们去,恐怕坐不下。”
“这样好了,等我进宫,再安排一辆马车来接你?”
还不等陈清音解释,胡绵绵就糯糯说:“我们才不是要跟你们一块进宫呢。”
话音刚落,侍卫开道,太监引路,一辆宫中规格的两匹马拉车驾,进了巷子。
苏杳儿睁大了眼睛去瞧。
“娘,皇上舅老爷派人来接我们了。”
陈露华面露愉悦,暗中瞧了陈清音一眼,在她面前有意炫耀自己的身份。
“皇上待我们真好,夫君,你这个郡王,到底身份不同。”
然而,马车停在陈府门口,昨日传旨的太监走过来,先向苏绍枫拱了拱手。
随后,太监便走到胡绵绵跟前,做足了赔笑的模样。
“胡小姐,请上马车吧。”
苏杳儿脱口而出:“什么?怎么会是她?”
陈露华也掩饰不住神情,皱着眉惊讶。
怎么可能?
陈清音也就跟淑妃关系好,可这太监看起来像是皇帝身边大太监的那个小徒弟。
胡绵绵昂着小脑袋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这宫里的马车,可不是来接你们的,而是接我哒!”
小家伙被陈清音抱上马车,还要狡黠地眨眨眼。
她对陈清音说:“娘亲,我这马车坐不下别人了,四姨母和杳儿妹妹,你们自己坐马车进宫叭!”
这是方才陈露华说她们的话,被小家伙加以利用,又说了回去。
两匹红枣马拉着的车离去,胡绵绵挥了挥小手:“娘亲,我走啦,晚上见。”
陈露华面色紧绷,还要维持笑意。
“绵绵真是好福气啊,宫里头不知是谁亲自派人来接她?”
陈清音看着马车远去,一脸淡然温和,语气寻常道:“她朋友,九皇子。”语毕,陈清音跟他们礼貌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扶着琳琅的手离去,苏杳儿瞪大了眼睛,盯着胡绵绵坐的马车,直至没影。
她忍不住眼眶红了:“娘,为什么皇上舅老爷不安排马车来接我们,一个九皇子,难道比爹的权利还要大?”
苏绍枫闻言,顿时警告提醒:“杳儿,不许胡说,九殿下乃皇上亲儿,为父身份再高,怎能比拟?”
一个是亲生儿子,一个是庶出姐姐的儿子。
苏绍枫还没有傻的拿自己去和当朝皇子比较。
陈露华的帕子都要捏碎了。
为何陈清音总是这样好命?
先前陈清音待字闺中时,她的闺中好友成了淑妃,盛宠优渥。
陈露华不愿意被她比下去,故而去结识了皇后。
她自认为嫁的也比陈清音好。
可谁能想到,现在她的女儿,竟又抱上九皇子这棵大树。
这对母女可真是令人气愤。
*萧靖离掐算着胡绵绵进宫的时间差不多了。
他站在门后。
这次一定要把小家伙吓得半死!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就算不能拿回虎魄,也要让这小狐狸吃瘪。
很快,门外传来胡绵绵和太监的声音。
太监道:“胡小姐,奴才就将您送到这儿了,九殿下不喜欢别人接近,奴才去给您准备茶水。”
“好哒,谢谢公公。”小家伙声音甜得很。
她脚步声越来越近,萧靖离眼瞳变幻,流淌着兽性的戏谑。
他真是迫不及待要看胡绵绵被吓哭的样子了。
忽然。
门扉被胡绵绵大力推开,砰的一声,砸在萧靖离的脸上。
小家伙毫不知情,大摇大摆走进来:“喂,萧靖离,人呢,你邀请我来,大白天关着门干什么?”
她看了一圈,殿内没有人。
只有身后传来嘶声的低吟。
小家伙回头一看,瞪大了眼睛。
萧靖离捂着鼻子,俊秀的面容一脸阴沉。
胡绵绵跑过去:“呀,你怎么流鼻血了!”
萧靖离咬牙切齿:“你是土匪么,推门那么用力干什么,不知道我在门后?”
胡绵绵无辜地眨着大眼睛。
“我怎么会知道,而且,你为什么要站在门后?”
萧靖离薄眸阴沉,不回答。
胡绵绵反应过来,小手叉腰。
“哦~我明白了,你想吓唬我!没想到被我推门撞在脸上了。”
小家伙捧腹大笑,指着萧靖离:“你们老虎都是这么憨憨笨笨的吧?”
萧靖离见她这么嚣张,顿时朝胡绵绵伸手抓来。
胡绵绵急忙闪避,在房间里上蹿下跳。
“嘿嘿!你抓不着!抓不着!”
萧靖离冷着脸,劈手撕下一旁的窗纱,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向前一甩。
顿时卷住胡绵绵,把她像蚕蛹一样,抓在了自己怀里。
萧靖离露出尖锐的虎牙,冷笑呵呵:“抓不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