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绵绵听的心惊。
“你说什么?皇后和谁联手害我娘亲?”
还不等梁若笙回答,店铺里闯进来许多凶神恶煞的官差。
为首的官差看见梁若笙,大手一挥:“她在这,抓!”
几人蜂拥而上,将梁若笙按住了。
“胡绵绵,救我啊!不然,她们害你娘的事,你永远都没法知道了!”
听见这话,胡绵绵再不想管梁若笙,也不得不警惕起来。
她小奶音猛地呵斥:“住手!你们凭什么抓她?”
为首官差冷哼一声,掏出令牌示意。
“奉御史台之令,捉拿心怀不轨之人,其母梁云燕已在宫中被杖杀伏法,皇后娘娘下令彻查,你敢阻拦,就是妨碍公务!”
阿昌和木槿连忙簇拥过来,将胡绵绵护在身后。
阿昌压低声音:“二东家,这些官差不是吃素的,咱们别跟他们对着干!”
梁若笙哭泣不止:“胡绵绵,求求你了,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胡绵绵皱着小眉毛。
在官差们要将梁若笙带走的时候,小家伙终于下定决心。
“你们不能带走她!”
官差回头:“你敢阻拦?”
胡绵绵昂起小脑袋:“这其中肯定有别的内情,我要亲自带着她进宫面见皇上!”
官差们哈哈大笑,语气嘲讽:“皇上日理万机,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见的!少跟她废话,直接带走!”
胡绵绵小手一转,正要催发法力。
这时,门口却传来一道慵懒悠扬的声音——
“带谁走?”
小家伙一看,萧靖离来了。
她急忙跑去他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踮起脚跟萧靖离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萧靖离剑眉下一双冷眸,瞬间充满森森寒气,看向在场的官差。
“把她留下来,我有用!”小家伙压低声音。
萧靖离垂眸:“就会给我找麻烦。”
话虽如此,他还是抬头,吩咐官差:“将梁若笙留下。”
官差们面面相觑,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凭什么,你说留下就留下,你算老几?”
萧靖离才懒得跟他们废话,扭头就让暗卫们现身。
当暗卫们手中的宝剑,直接压在官差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脸色陡然一白。
“大胆,你们袭击官差,妨碍公务,可知是什么罪名?”
然而,为首的暗卫掏出一枚金光灿灿的令牌。
他冷冷说:“放肆,对着九殿下,还敢如此不敬?”
官差们一愣:“九殿下?”
那金令闪耀,赫然是龙纹。
他们这才慌忙跪下,告罪求饶。
官差为难:“九殿下,皇后娘娘下令,卑职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这次若不将梁若笙带回去,恐怕很难交差啊!”
萧靖离冷冷道:“这件事,我自会向父皇说明,梁若笙此人留下来,我有用,你们先走吧。”
如此,官差们只能悻悻告退。
被救后的梁若笙,浑身大汗,控制不住地发抖。
胡绵绵吩咐阿昌:“关门,今日提前打烊,你和木槿都先回去叭!”
“是,二东家。”他们走后,胡绵绵看着依旧满身冷汗,微微发抖的梁若笙。
“现在你安全了,可以实话实说了,到底皇后和谁帮着要害我娘亲?”
“是……”梁若笙犹犹豫豫,眼神闪躲。
坐在胡绵绵身后的萧靖离,慢条斯理品茶。
他横来一记冷眼,便如刀子一样,让梁若笙害怕。
胡绵绵小手抱臂:“梁若笙,我跟你有私仇,本来是不应该出手帮你的。”
“但你既然有我想知道的秘密,那么你的命,在我这里值钱。”
“如果我没猜错,你能重活一次,本来就是老天开眼,如果你再不肯如实相告,你这辈子也会很快就结束了。”
梁若笙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
胡绵绵粉唇微抿,露出一个可爱的梨涡:“你说呢?我什么不知道?”
她眼神变幻,梁若笙看见里面竟然有金色的漩涡缭绕,吓了一跳。
她彻底不敢再隐瞒,将自己前世知道的所有事情告知。
一直到傍晚,胡绵绵才和萧靖离,给梁若笙找了个安全隐蔽的地方。
小家伙又安排呦呦看守。
他们走在黄昏铺洒的街道上,萧靖离余光瞧见,胡绵绵从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起,白嫩小脸就十分严肃。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直接揭穿她们?”
胡绵绵摇了摇头。
“我没有直接证据,梁若笙的口供,算不得什么,谁会相信她是重生的人?”
萧靖离没有否认。
皇后乃一国之母,怎会因为小小的梁若笙供认,就被罚?
胡绵绵水眸里,乘着夕阳的辉光。
“不过,她们一定比我更坐不住,我等着她们忍不住的那天。”说到此处时,小家伙不由得咬牙切齿。
梁云燕被杖杀的事,很快传遍京城,陈清音自然也知道了。
琳琅直呼痛快,陈清音却毫无情绪起伏。
梁云燕可恨,但胡允深更加恶劣。
现在他们两个都有了应得的下场,是报应使然。
苏绍枫留下一纸和离书就离开了。
陈露华性情大变,终日在房中哭闹。
现在陈家上下都笼罩着一片淡淡的阴云。
陈清音自觉给父亲添了麻烦,于是吩咐琳琅:“你这几日,还是在外面找一找合适的宅子,我们搬出去住。”
琳琅还未说话,门口已传来陈翰墨的声音。
“你出去住干什么,家里不好吗?”
“大哥……”陈清音站起来,“四妹跟郡王闹成那样,我有一半过错。”
陈翰墨语气沉沉:“你是我妹妹,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不好,我很不喜欢。”
陈清音迷茫地看着他。
“就是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一意孤行地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四妹的事是这样,当年慧慧出事,你也是这样,你深感愧疚,所以见到我就躲我,我不知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
提及慧慧,陈清音脸色更加黯然。
她嘴唇嗫喏:“大哥,不管你相不相信,当年我没有因为要和宁观舟看花灯,而疏忽慧慧,是我被人推倒了,有人趁乱抱走了她。”
“当年的事,不要再提了。”陈翰墨制止,“慧慧的事,跟你无关,我说过,是下人们看管不利,你也无需再自责。”
话虽如此,一向稳重自持的陈翰墨,还是难过的调整了几个呼吸。
他缓缓道:“我这次来,是想邀请你一起,跟我操办父亲的五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