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管家听见动静连忙出门查看,见是英国公让人围了府门,连忙上前告罪询问。
“让方老头给我滚出来,虽说我张维贤多年不杀人,他就真以为我英国公府是泥捏的不成?”张维贤看也不看管家一眼大声喝道。
“国公爷这是哪里的话,何事惹您发这么大的火?”管家见张维贤怒目圆睁的样子心里也直突突,他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从哲早些时候是在府里,听了别人的禀报,早就出门躲到内阁值房去了,此时管家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向老夫问话?快点让方老头滚出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今日就烧了你们方府。”
“国公爷息怒,我家老爷早些时候有要事去了内阁值房,今日恐怕回不来了,国公有事可以跟小人说,等老爷回来了我再向老爷禀告。”
“不在是吗?好哇,来人,给我进去找,见到那个老东西把他给我请出来。”
张勇连忙带了人就要进去搜。
“慢着,国公爷,虽说您是皇亲国戚,可这里也是首辅大人的府邸,您这么做恐怕不合适吧?”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如今正是方从哲如日中天的时候,被张维贤接连欺辱,这管家心里也有些底气说几句硬气的话。
听了管家的话,张维贤本就一肚子火更觉得受到了挑衅,他夺过旁边张勇手里的长枪调转了枪头,用长枪的蜡杆狠狠的抽在了方府管家的脖子上,这一下差点没把管家抽死过去,“给我搜,有人敢阻拦,一律给我打,只要不打死一切由我担着。”
管家挨了一下,索性闭了眼装晕,即使他不装,现在想起也是起不来了。
不到一刻,进去搜查的人纷纷出来了。
“没有。”
“没有。
“没搜到。”……
进去搜查的人纷纷报告。
直到几队人全部出来后,张勇向张维贤汇报道,“方首辅恐怕真的不在府里。”
张维贤心里犹豫了一下,便决定撤了,方从哲不在府里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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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躲到内阁值房去了,内阁值房在宫内,带人围了方府最多只是被训斥几句,可他却没胆子带人围了皇宫去把方从哲从值房里拉出来,那样就与谋反无异了。
“你先带人回去,我去一趟太子府,小骆应该还在我府里,你让他回去传话给骆思恭,是时候做出决断了。”张维贤对着张勇低声说道,说完就骑马往太子府而去。
张勇回到国公府,骆养性几人都留在了国公府,张之极关了房门抱着芙蓉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几人便都在门外或坐着或站着。
张勇把英国公的话告诉了骆养性,骆养性与几人说了一声便骑马离开。
太子府内,皇太子朱常洛吩咐了府中人等不许靠近书房一步,然后与英国公关了书房的门在里面说话。
张维贤一直以来就属于太子一系,进了书房便将晚上发生的事与太子说了,包括带人围了方府并进府搜人的事。
“太子殿下,如今局势已定,也该做出决断了,方从哲这老东西就是个墙头草,说是忠于皇上,还不是为了两边都不得罪。即使现在情况明朗,方从哲表面向着太子,可每年不还是往福王府送礼,到现在与那边还有书信往来。”
“国公今晚之事倒无大碍,方府围了也就围了,只是目前还不能动他,如今朝中齐党势大,虽说去年辽东战事不力,方从哲失了许多威信,但如今一来朝中缺员,二来内阁只有他一人,此时要动他,父皇那里怕就行不通。”
张维贤也明白方从哲之事急不得,他今晚也只是想拼了挨骂也要教训一下方从哲,为儿子出口气,可是过了今日再想寻方从哲的晦气恐怕没机会了,他只得无奈的拍了一下大腿叹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经此一事,子瑜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子瑜那边还需要你去安抚,切不能因为冲动犯了傻,三司那边我会去施压,可最终决断还是要看父皇,恐怕明日一早方从哲那老狐狸就会找父皇去请罪,他若是执意要保方世鸿,他这首辅也就做到头了,若是他以罪请辞……”太子看了一眼张维贤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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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怕是会保下方世鸿。”
“哼,就让这老东西再得意几日。”
“笃笃”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我不是吩咐过任何人不许靠近吗?”
“太子爷,锦衣卫千户项洪求见。”此时门外一个太监回话道。
项洪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手下十三得力干将之一,这十三人行踪不定,各有本事,人称鬼门十三差。项洪因为人颇有谋略且出手狠毒,排在鬼门十三差之首,人送外号毒蛇。
房内太子疑惑的问道,“他来干什么?”
“骆思恭之子骆养性与五世子和子瑜关系颇深,今晚之事他也在国公府,我便让他回去与骆思恭传了几句话,此时骆思恭应该是有所决断了。”
听了张维贤的话,太子心里便明白了,“让他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人,来人头戴乌蓬帽,一身皂色紧身衣,入了门那人就取下帽子朝太子行礼,“参见太子。”
“免礼。”
来人项洪,只是那双狭小而黯淡无神的眼睛和布满褶皱的脸,看着就让人觉得这是一个被生活折磨的不成样子普通人,而有这种感觉的对手多是死在了他的绣春刀下。
项洪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上前递给太子道,“义父让我把这个交给太子,目前他还不便前来,让我替他向太子告罪。”
太子接过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心里就是一惊,接着站起身走近一盏宫灯拿起灯罩将信纸烧了,“回去告诉骆指挥使,他的心意本宫知道了。”
骆养性回到家里就将晚上发生的事与骆思恭说了,并传了英国公的话。骆思恭思虑了许久才做了决定,此时太子一系拉拢,若是不从,他日太子继位必遭清洗。
因为锦衣卫的特殊性,指挥使一职无论何时都只是皇帝的护卫、耳目和爪牙,非亲信之人不可。
于是骆思恭叫来项洪,将锦衣卫所有暗卫的名单及部署交与了太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