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布隆营地距离巴黎市中心大约有2英里,这里有一支法兰西革命军小队看守。
拿破仑与马尔蒙、朱诺三人若无其事地在旁边转悠。
“马尔蒙,告诉我这里有多少门加农炮,有多少个守军。”
“回将军,一共有七门加农炮、五十名守军。”
“有什么样的炮弹?”
“实心弹和葡萄弹都有。”
“你的回答让我很满意。”
“可是属下不明白,我们调查萨布隆营地的大炮情况做什么?”
“马尔蒙,我问你,巴黎市中心附近哪里有加农炮?从哪里可以最快弄来大炮?”
“属下没有注意……”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萨布隆营地的加农炮可以第一时间运到巴黎市中心。有一天我们会用到这里的大炮。”
拿破仑两个月的时间并非无所事事,他已经熟悉了巴黎的街道和地形、营地,王储街、伏尔泰滨河路、革命广场、杜伊勒里宫,他都亲自踏足。还注意观察巴黎城中哪里有大炮。这些都是马尔蒙、朱诺所没有留意的地方。不过也是,谁能够想到雅各宾派倒台后,风平浪静的巴黎会因为《共和三年宪法》而发生“葡月暴动”?
“巴黎在五年前大革命发生后设立了48个区,每个区控制当地国民公会以及国民自卫军,这样不利于巴黎局势的稳定。”
拿破仑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尔蒙和朱诺两人更是不知道拿破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巴黎大人物巴拉斯的帮助下,拿破仑被安排到测绘局,战争部无法再催促他。他现在是领着测绘局薪水的法兰西公务员。
除了拿破仑在测绘局接到任职,他的副官们还是没有工作。
“再等两三个月,你们会有意想不到的回报。我们亲如手足,同舟共济。”
拿破仑这样安慰马尔蒙和朱诺两个追随者。
接下来他要到测绘局。不仅仅是去学会组织战争,还要认识测绘局的大人物。测绘局的创始者拉扎尔·卡诺,也是巴黎政界和巴拉斯有些相似影响力的大人物。
如果说巴拉斯的功劳在于镇压保王党、推翻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那么卡诺是组建法兰西国民自卫军,也就是革命军的元老,没有他,法兰西共和国没法打败外国势力的入侵。
认识拉扎尔·卡诺是向上爬一个有效的途径。
再加上巴拉斯,他就认识了两个政界大佬。
拿破仑得知自己的任命被批准后,他一大早就前去测绘局报到。
然而拿破仑满腔热情却碰壁了,测绘局除了一个卫兵在站岗,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卫兵得知拿破仑的来意,他摇头答道:“波拿巴先生,您来的不是时候。测绘局办公的时间是下午1点到5点,以及晚上11点到凌晨3点。”
“……”
拿破仑对测绘局上班的时间感到无语。
测绘局的公务员还真的是八小时工作制,而且还是下午和凌晨各四个小时。
难道测绘局的官员认为自己夜间的头脑灵活一些?
“八个小时的工作,后勤部门简直就是悠闲啊。而且后勤部门轻松,前线还经常打胜仗,是因为法兰西的战争潜力还没有完全发掘,还是因为测绘局使用了更加科学的管理方法?”
拿破仑只好在附近闲逛,还在琢磨。
一直等到下午1点,测绘局的公务员才陆续到来。
“拿破仑·波拿巴,欢迎你加入我们测绘局。我是局长亨利·克拉克。我们测绘局的规模不大,每天也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但是运转起来可是法兰西最高效的部门,就是国民公会也未必有我们有效率。”
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与拿破仑打招呼。
亨利·克拉克,一个法国籍的爱尔兰人,曾经在法兰西的爱尔兰旅服役。
法国大革命让一批年轻人迅速攀升,亨利·克拉克也不例外,三十岁就接替拉扎尔·卡诺掌管测绘局。他可不是一个小人物,实际上他是拉扎尔·卡诺的门生。
拿破仑站在保罗·巴拉斯这边,那么亨利·克拉克便是站在拉扎尔·卡诺那边。
两个人都有靠山。相比之下克拉克的靠山比拿破仑更加牢靠,巴拉斯对拿破仑还只是爱答不理。
对于有背景又有能力的爱尔兰上司,拿破仑对其还是比较敬重,他是抱着来学习的心态来测绘局当公务员。
整个法兰西除了测绘局,没有第二个地方更加适合学习后勤、补给、战略、绘图。
测绘局除了拿破仑,还有其他三位将军担任克拉克的高级下属。
这三位将军都是陆地军事战略人才,拿破仑在土伦使用的是炮兵战术,但论起战略水平的调动,此时还不及这些经常盯着地形图调遣兵马,决定一个军团战略的将军。
他拼命地向这些长辈学习他们的能力。
此时还是拿破仑上司的亨利·克拉克对新来的年轻人很满意,对方也是一个高效的公务员。他还不知道现在拿破仑是他的高级下属,而将来他会成为拿破仑的首席测绘官……
在测绘局当公务员的日子对拿破仑来说比较轻松,他每天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然后就回家,继续默默地等待时机的到来。
期间他也对马尔蒙和朱诺进行训练,强行要求他们看书,背下各个国家的地图。
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但他不是铁人,他一天只有24个小时,他一次也只能出现在一个战场。
因此他必须要有一批得力的元帅、将军帮他征服各个地方,他不但自己要战无不胜,他的元帅、将军们也要独当一面,最好一个元帅可以征服一个王国,让他不用疲于奔命。
“欧陆各国除了法兰西经过大革命对法兰西民族形成共识以外,民族国家的概念还没有深入人心,这是统一欧洲最后的机会。”
拿破仑不断给马尔蒙和朱诺两个人洗脑,让他们以征服欧洲为目标,也只有不断描绘蓝图,马尔蒙、朱诺两个“失业青年”才会一直跟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