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下令将袁家一众人等的首级给袁绍和袁术二人送去,用来发泄自己心头的怒火,不过怒火是发泄完了,总得面对接下来的困境和难题。
就算是将袁家一众人等给通通斩首示众,也解不了当前的危机,毕竟袁绍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攻打董卓。
所以董卓最终还是不得不考虑李儒给他的建议,那就是从洛阳撤兵,往西走,去长安城驻扎。
董卓也算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做就做,在袁家众人被斩首的当天下午,董卓就秘密召见此时还在洛阳城中的中高级军官,命令他们死守洛阳城的所有城门,将洛阳城围的水泄不通,只许进不许出。
随后开始将财物以及粮草进行打包处理,装车先行分批运走,只留下了一部分粮草用来供给路上所用。
李儒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干脆给董卓又上了一条建议。
“太师,洛阳城中富户极多,钱币充足,实力雄厚,我军此时恰好财务空虚,难以长久,恰逢我军需要离开洛阳城,城中富户定然不会随我等一道前行,不如派兵直接抢掠他们的家产,用来充盈我军的钱粮。”
“毕竟一旦到了长安城,太师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动手了,到时候一切都要以稳妥为主,因此,借着离开洛阳城这个机会,是最好动手的时候。”
董卓大喜过望,连声称赞道:“文优此计大妙,果然是智谋过人,此法甚合我意,正好我军钱粮不足,你且传令下去,让士兵们找准城中的大户,挨家挨户搜查三日,只要是值钱能够带走的,通通带走,不过你记住,万万不可对朝中文武百官的家眷亲属下手,留着这些人可还有用处。”
李儒当然也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城中富户大多都是商贾之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强硬的后台,董卓只要强势起来,想欺负谁就能欺负谁。
但是朝中的文武百官可不一样,朝中大臣是组成朝廷的最重要因素,要是因为贪图文武百官家中的财富,而导致整个官员群体对董卓势不两立的话,那就算是亏大了,就算董卓手底下实力强悍,可以不在乎一众官员们的威胁,但没了文武百官的朝廷,还叫什么朝廷,恐怕会直接分崩离析。
董卓虽然有时候比较疯狂,但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董太师心中可是拎得一清二楚。
就在董卓准备纠集大军撤离洛阳城的时候,关东联军,一路西进,势头十分凶猛,从虎牢关奔驰了几日几夜,紧紧的追赶在李傕和郭汜背后,两军又在温县内外进行对峙。
不过这一回,就没有出现虎牢关之时的那般惨烈厮杀了,虎牢关一战,华雄等人手底下好歹还有数万兵马,双方自然能够打的难舍难分,可是这温县能有几个人?
区区不到三五千兵马,在关东联军面前,简直是土鸡瓦狗,袁绍等人仅仅是命令手底下的士兵来回几次攻城,就直接拿下了温县。
李傕和郭汜侥幸的依旧没死,还保存了一些兵力,不过李傕此时还躺在担架上不能动,硬是由郭汜好派人护送着一道逃出了温县。
关东联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横扫,直接冲到了洛阳城外的平县。
关东联军冲到了这个位置,距离洛阳城已经相当近了,可以说是咫尺之间,从平县赶到洛阳城,最多三日的功夫。
这对于董卓来说是个相当危险的距离,促使他准备逃离洛阳城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由于平县关东联军所带来的压力,原本驻扎在偃师县和缑氏县的守军,察觉到北部位置平县有大量的敌军注入,顿时就受到了惊吓,哪里还敢驻扎在偃师县这两块地方。
本来他们就需要防备来自于颍川郡的豫州刺史孔伷,现在背后还要加上足足有数万兵马的关东联军,腹背受敌对于谁来说都是不好受的,更别说这两座县城驻扎的兵力加起来才只有万余人马,恐怕一个浪头就要全部打翻了。
所以这两处地方的守军,快马加鞭派人向洛阳城求援,董卓在街道这两处地方来的求援信之后,并没有大发脾气。
其实他也知道,这并不能怪自己手底下的将领,完全是敌人势大,根本阻挡不住,才会落得个这样的局面。
况且他此时也需要保存一些兵力,就算是迁都到长安城去,也需要实力来拱卫自己。
所以董卓即刻派人,将这两处地方的驻军给招了回来,不仅如此,甚至北边几处城池的兵力都通通叫了回来。
不过让董卓有些烦躁的事情是,樊稠的大军被阻拦在路上了,从州县到洛阳来的道路被挡得死死的,平县在关东联军的掌控之中,而波县则在并州军的包围之下。
两边都走不通,就算想要走南边的偃师县通过,这条路也被截断了,偃师县的守军在撤回洛阳城之后,豫州刺史孔伷抓住机会直接占领了这座城池。
如此一来,樊稠硬生生的被堵在中间,进也进不来,出也出不去。
这让董卓相当的头痛,好歹也是一万兵马,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他此时手头上的兵力也不多了,不可能肆意挥霍。
因此董卓不得不暂且留下来,和关东联军摆出一副对峙僵持的状态,为樊稠赶回洛阳城争取时间。
董卓在洛阳城摆出了严防死守的架势,里里外外都被守的水泄不通,而关东联军则在平县进行了休整之后,赫然将战线拉到了洛阳城郊外,两军自此进入战略相持阶段。
董卓手头上还有好几万兵马,比关东联军是要人多势众,但是架不住关东联军,还有袁术以及豫州刺史孔伷两条路子。
三方汇合一下,两边的兵力对比倒是相差无几,双方又不想随意开战,免得损失大量的兵力。
到了这种最后关头,各方势力反倒是越发的保守起来,不肯将自己手底下的士兵轻易派出去,生怕动不动就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