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鸿对手底下的人吩咐道:“带领兵马,随我一同上门去问个清楚!”
他不敢耽误哪怕片刻的时间,生怕因为自己行动的晚了,导致整座城池落入吕布之手。
太守率领士兵当街而过,普通的百姓都看了个清楚,暗夜营的密探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情况。
立马就有人进行通风报信,把消息传到了此时正隐藏在城中世家府苑上的密探。
暗夜营的密探遍布全城,身份各种各样,其中就有世家的仆人,地位不高,但是也有自由出入的权力。
这想要搞点事情,实在太容易了,等杨鸿率领士兵把世家团团围住之后,这个家族的话事人立马跑了出来。
安邑县城最大的家族姓张,在河东郡也颇有名气,平日里太守杨鸿对这个家族也是客客气气,在官面上的关系非常硬。
“不知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杨鸿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无妨,今日此来,为的是公事,还望张族长能够谅解一二。”
这位被杨鸿称作为张族长的男子愣了一下,最后看了看杨鸿身后站着的大批士兵,有些惊异的问道:“杨太守这是什么意思?怎的劳师动众,还出动了大军包围我们张家的府宅。”
杨鸿这才有些愤怒,加重语气说道:“我是什么意思?等大军搜查过后便一概可知。”
说完,杨鸿挥了挥手,就准备让手底下的士兵冲进去搜查一番。
不过,张家的族人们守在门前,张族长也问道:“我们张家向来奉公守法,对于杨太守的法令,也是大力支持,从未有过逾越之举,今日太守不问缘由,居然大动兵戈,直接发动兵马包围我们张家的府宅,如此行径,岂不叫人寒心,莫非是要对我们张家出手不成?”
杨鸿冷哼了一声,说道:“对你们张家出手,叫人寒心?简直是笑话,我看是你们张家要葬送全城百姓的性命,是要让我这个当太守的丢了项上人头!”
“我对你们张家向来礼敬有加,平日里也是好生待着,却不想你们居然忘恩负义,与城外的敌人进行勾结,妄图里应外合,大开城门,放敌人入城,如此我岂能视而不见!”
张家的人个个疑惑不已,他们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对于城外的敌人,他们家族的确有所耳闻,也了解过一番,但战局还没有到出现明显胜负之势的局面,远不至于现在就暗中投靠。
张家的族长神情凝重,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杨太守定然时情报有误,此事我敢担保,我们张家无人做过,安邑县城依旧兵力充沛,粮草充足,能够坚守许多时日,我们张家断然不至于在此时谋划着开城。”
杨鸿却不为所动,仍然坚持着说道:“究竟你们有没有里通外敌,只需要让我手底下的士兵搜查一番便可以知道了,如果当真是我误会了你们,我愿意奉上重金,赔礼道歉。”
“但如果真要被我搜查出了证据,可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看着杨鸿摆明了是不搜查一番,绝不会甘心的模样,张家的人没了办法。
家族这种东西,向来就是这样的,平日里可以高高在上,可以看不起任何人,但是碰到强权,碰到不讲理的,那所谓的家族,也不过就是随时能够拉出来斩首的普通人罢了。
这些世家大族也怂,他们也怕死,甚至说更加怕死,就好像当初董卓用性命威胁袁隗等人,他们就一个个服软了。
所以张家的人无奈之下只好让开了道路,不过张家族长还是吩咐族中的子弟道:“你们都跟上去看看,都给我盯紧了,以防这群所谓搜查证据的士兵,会暗中栽赃陷害我们!”
张家族长现在还坚定的认为,杨鸿就是想没事找事,说不定是因为粮草或者钱财不够了,所以要拿他们开一刀。
而此时,暗夜营密探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原本身份是张家下人密探,也从张家的府中提前撤走了。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杨鸿就面色难看的出现在了张家的杂院之中,地上还摆放着几个鸟笼,几只已经被掐死了的鸽子正躺倒在鸟笼之中。
杨鸿对匆匆赶来的张家族长质问道:“既然你说与城外敌人不曾往来过,那么你且说说,这又是何物?莫非你们张家平日里还有饲养信鸽的喜好不成?”
张家的人个个都是一脸懵,这玩意儿从哪蹦出来的,他们还真没人养过。
别说是他们这些世家,平日里也用不到鸽子,就算是正规军之中,也很少有利用鸽子进行传讯的。
一来是书写不方便,二来鸽子的培训也十分艰难。
“杨太守,此事一定是有谁在栽赃陷害我们张家,我们家族之中,从来就没有人养过鸽子,对这东西也不感兴趣,更加不知道如何用其来传递消息,若非有人加以栽赃,绝不至于如此。”
杨鸿却不肯相信这个解释,只是皱着眉头怒喝道:“还想要花言巧语蛊惑人心,若非我率领大军赶来之前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怕你们早就已经将此处给彻底销毁了。”
在门前的时候,尔等阻拦了我一时片刻,倒也成功的把这几只鸽子给宰了,不过终究有所遗漏,你们今日不给我个解释,我的手下绝不留人!。
说着,杨鸿还围绕着几个鸟笼转悠了起来,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般,快步向一旁的花丛走去。
只见泥土中散落了两三片,锦缎撕碎之后的碎片,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墨迹。
杨鸿赶忙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由于这几块碎片并非全部内容,所以只能够勉强认出“吕将军”“今夜”“城门”等几个字。
但有这几个字就已经足够了,杨鸿本来就已经对张家起了疑心,现在这几块具有指向性的锦缎碎片,无疑是添加了重要的一笔,可以说人证物证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