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伍的青年迅速被组织起来,披红戴绿,穿着崭新的军装,神气得排好队,然后加入到五十九团的序列,开始了红十九师的战斗生涯。
政委率领的主力部队全部离开后,许文清才离开主席台向城内走去,看着身后的钟石,命令他不要带着一个班的警卫紧跟着他,有马小二就行了。
没想到钟石庆一脸认真的回答:
“报告师长,这是姚政委的命令,你身边必须有一个班的警卫!”
看着新任警卫连连长一本正经的样子,许文清不禁又想取笑他一番:
“小石头啊,几天内你从战士到连长,连升三级,可以与张好古相媲美!”
“张好古,张好古是谁?”
新出笼的钟大连长好奇地问。
许文清顺手弹了钟石一个脑瓜嘣,然后讲起故事来:
“张好古是明朝的一个公子哥,他不学无术……”
刚说了几句,空中传来飞机的“嗡嗡”声,马小二指着天空不住地喊道:
“团长,不对,是师长,敌人的飞机又来了!”
许文清抬头瞅了一眼,敌机已经开始在天上盘旋,白军的飞机这已经是第二次光临台州府了,幸好这架飞机的任务只是侦察,没有轰炸,但是它就像架在红军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剑’似得,让人必须时刻提防,再说他还不想暴露改装出高射机枪这个秘密,准备在战斗中给敌人一个冷不防的打击。
回到司令部后,与政委商议后决定;
为防止敌人轰炸,政委将率领师直属队随主力部队于傍晚出发,许文清带特务团的的两个营在台州府负责后卫,待和外出侦查的侦察营会合之后,将择机作战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主力的转移。
胡九参谋长出去集合队伍,许文清抓紧时间和政委谈论下一步的计划。
“报告,五十六团已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参谋的报告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许文清急忙长话短说,跟政委握手告别后,与参谋长并肩走出司令部。
师部门前的大街上,五十六团的三个营和重机枪连全体人员早已整整齐齐地列好队,等候着他的命令。
许文清仔细的地望着这支雄壮的队伍,点点头,声调平常的说道:
“出发!”
出发号立即响起来,它的声调是那么悠扬嘹亮,在台州府城里回响,即使号音停下之后,仍然响着久久的回音,好象城外千山都在有意回应,这支组建不久,充满活力的年轻队伍,又开始出发了。
半夜之后,许文清带着特务团也静悄悄的出发了。
走出城门踏上东去的山路,许文清回过头再次扫视了一眼台州府城,驱马前行,警卫员攥着缰绳,用脚猛踢马肚快速赶上去,急速前行的队伍里,只听到脚步的“嚓、嚓”声和马蹄的“嗒、嗒”声,以及大车的“嘎吱、嘎吱”声。。.。
第二天天亮后,队伍开始隐蔽休息,夕阳西下后,队伍又再次踏上了征程。
红十九师五十八团也就是主力部队全副武装行进在台州府通往宁波府的山路上,为了节省时间,部队选择了一条狭窄的近路。
时令已进入冬季,附近的山岭上,树木已大部落叶,只有青松仍显苍翠。北风恣意地刮着飘着,像锋利的刀刃刮在脸上,白天的休整让战士们精神抖擞,簇新的棉衣把刺骨的寒气挡住,队伍拉得很长,为了慎重起见,前后卫距离主力都大约三里远。
群山中的山路崎岖不平,一座座的山虽不高,却很陡,很多峭壁像是刀削似的,山脚下零散的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山村,有一两家三四家的,有十几家几十家的,也有少数一百家以上的。村子的周围都是满山的松树、柏树,茂密遮天,灌木覆盖着山坡。。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只要看到远处一片灰色的树林,那就是个村庄了。
山中没有正规的路,处处杂草拦腰,碎石遍地,但是指战员们仍毫无畏惧地在狭窄的路上低一脚高一脚地跋涉着。
战士们经过长时间的奔波,一个个汗流浃背,间或碰上一条潺潺地在山涧流淌的小溪。嘴渴的战士们纷纷奔到溪边,捧起溪水,咕咚咕咚喝个饱。
“同志们,千万不能喝生水,容易生病!”
许文清看到后,驱马过来劝说。
几个战士七嘴八舌:
“师长,我们常喝凉水这不身体还是棒棒的,再说战斗时有凉水喝就不错了!”
“战争年代还真不是养生的时候!”
许文清自嘲的摇摇头,扬起马鞭大声说:
“同志哥,再加一把劲就到宁海县了,侦察营准备好红烧肉,大米饭在那里等着我们去吃!”
在战士们的轰天大笑声中,许文清扬鞭催马带领着他的战友们,浩浩荡荡前进。当启明星悄悄在天角升起的时候,五十八团急行军赶到了宁海城外。
前卫连,特务营特务连连长跑到许文清面前汇报:
“报告师长,侦察营和突击连的同志已经控制了定海县城,现在侦察营罗营长已经在城门前迎接我们了。”
许文清一听很开心,急忙下马迎了上去,迎面对着侦察营营长罗金生的胸膛就是一捶:
“你小子狗胆包天啊!一个营就敢攻占县城。”
罗金生嘿嘿笑着回答:
“司令员,我也不是冒险,派人化妆进城一侦察才知道敌人兵力只有保安团的一个连,便宜不占白不占,我手上有四个连,稳吃他们,所以才动的手。”
“不管怎样,以后都得小心行事!”
许文清也不为己甚,觉的提醒一下就行,万一把侦察员们吓的胆小误事就不好了。
“师长,这位是游击队的宋春生队长。”
罗金生指着身边一位穿着便装的年轻人向贺丰介绍。
许文清满面笑容的伸出手,热情的向对方问好。
“报告首长,原红十军三十师副营长宋春生向您报到,请指示!”
年轻人立正后向许文清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