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到达
“皇子既然心中明白,那却是也在下多说了!”李沐笑道。
实话实说,和这样人交谈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对于自己日后前景,现在的李沐不由得又多了几分信心。
此时他也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获得高位,他一定要让那些人个个都付出代价,因为这是那些人欠自己的。
“在想什么?来来来,现在喝酒……”朱慈烺再次举起酒杯,现在他都脸上露出笑意,而且是那种开怀的笑。
李沐也是笑意盈盈,此美景美酒如何不值得开怀大笑呢!
两人大笑之后,朱慈烺还觉不够尽兴,便对一边喊道:“牛头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现在过来!”
不远处的牛头这才赶了过来,方才他见姓李的和皇子相谈甚欢,自己的心里就有过去看看的意思,但没有接到命令,自己却也不敢擅自过来。
现在得到允许牛头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朱慈烺二人面前。
“以后,李先生就是自己人了,你不可对他无礼!”朱慈烺面带警告道。
同时朱慈烺也对李沐道:“先生也请见谅,这厮你知道的啊!以前轻慢无礼,我这里也替他给你赔罪啊!”
说完他就是抱拳一拜,这看得李沐和牛头均是脸色一变,因为这样的大礼却是受不起的。
只听李沐道:“皇子切莫如此,在下何德何能能受皇子一拜!”
朱慈烺一步勉强,本就是做戏而已,因为当真自己就输了。
只见他再次给杯中斟满酒,然后对面前几人道:“既然如此,那喝下这杯酒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下两人都没有异议,直接端起美酒就是一饮而尽,在相视时便发现互相有了些不一样。
比北京朱慈烺府中。
这处府邸自换了新主人到现在实际上还不到半年多。
可就在这短短半年里这处府邸遭遇了大起大落。
现如今宋王府上是愁容惨淡。
皇后娘娘被皇帝陛下不待见,自家皇子被派往后金为质,可以说是,现在整个府上是群龙无首。
没有了主子在宅子里,所有人都没了主心骨,在自己心中感到不踏实。
而若非有大明皇帝严令在,恐怕这处府邸也都保不住,搞不好会被那些权贵们弄成自家私产。
好的一点是府上的下人并未被遣散,这些人一切都好似原先一般没有发生多少变化。
而此刻在府邸深处的一个偏厅里却有几人围坐在一起正在商讨些什么。
在偏厅的内部同时立着一块大木牌子,写的是情报三个字,这字迹只能说一般,因为这正是朱慈烺的手笔。
没错,这就是他当初随手而为的产物,可现在这东西也发展得有模有样。
现在坐于次位上的是一个灰衣青年,正是当初落魄异常的那个书生。
现如今他已经成了这情报处的实际负责人,所以这手上也算有了一股势力,比起当初,这自然也多了一股气势。
坐在他下首的却是当初被朱慈烺收拾得挺惨的那个小子,但现在这家伙也没了当初的地痞样,自己现在慢慢的也养出了些官气。
现在他们正在讨论的便是朱慈烺给予他们的最新指示。
因为里面的内容比较简单,确实就两个方面。
其一便是在北京努力壮大自己,并且不断地宣传朱慈烺,要让底层那些人不要忘了朱慈烺的存在。
其次便是让北京这边跑派出人手到后金建立据点以备朱慈烺差遣。
而现在要议的,自然便是他们二人谁去后金谁留北京的问题。
客观上来说,北京自然要比后金安稳许多,再加上本就有基业再次,现在这办起事来便更为方便。
而到了后金去,就意味着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兄弟,咱也是想去后金服侍皇子的,可我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底下一帮兄弟要照顾,我自己实在是脱不开身呐!”这个人面露难色对他诉苦道。
一直一来可能是得朱慈烺倚重,再加上他这人手上确实有些本事,所以变成了他是名义上的指挥者。
现在看见这个人哭惨,他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他不能强令他去做什么,因为他手下的许多人才支撑起了沾杆处的网络。
而要派人往后金去,若是项泫不肯去的话,那就得他徐利自己去了。
实话实说,现在这是他不愿意的,没人愿意放弃已经得到的一切而重新开始的。
可现在这却成了一个现实问题。
“你就不再考虑?皇子那边可是缺人得紧,现在正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时机!”他给他讲道理道。
可他根本就不听,现在皇子不在,现在他又何必要鸟这个人。
见他没有反应,他也深感头疼不是不愿意去。
可他却担心自己走了,这个莽夫会把一切东西都搞砸。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埋怨,这种安排本就该具体到人头上的,如此有不清不楚的谕令实在是让人感到头疼。
“你可得明白,若是让皇子知道你屡次推脱的话……”他话只说一半,且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威胁的意味。
这个意思相当明显,那就是说你小子要是不听话被皇子知道了的话,这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话却还是有用的,因为他本人便是在这方面吃够了苦头。
心中虽有些担忧,可他还是没那那么容易就范,毕竟……他的根基是在这边,自己去了那边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见他还有犹豫,这个人有说道:“你还在犹豫什么?没有了皇子的庇护你是个什么?”
“若是惹恼了皇子,他一纸书信回来,便能叫你自己顷刻间家破人亡!”他的威胁更加赤裸裸,让他的心中又是一紧。
他自家人晓自家事,虽说他的根基是在这里,但他手底下那是些人全是些混子罢了,现在他还能让他们讲忠诚?
现在这些人跟着自己傍上了皇子,现在这一个个也算是混出了个模样。
本着有奶就是娘的原则,所以便更谈不上对他忠诚了。
真有朱慈烺一道手令传来,包管他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这不会有人感到痛心。
毕竟他死之后空下的位置还是有人中意的。
但他也是刀头舔血之人,那会这么容易就被吓住,现在只听他道:“你可别吓唬我,我不愿去,现在你不也是不愿意去?”
“皇子会为此杀我,难道就不会杀你?”他自己冷笑,真当自己是傻子。
他却没想到这人却还不是那么蠢。
“我不愿去后金只是这北京之事,我走了谁来负责?”他解释道。
这话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说服力,北京没了你,这不还有我啊?
见他冷笑,这个人不由再次解释道:“我自然是可以去后金,但是……你得想想皇子嘱意谁去!”
“你本事大,所以皇子自然想要你去!”他沉声道。
现在他却也不再解释,只是缓缓道:“北京之事乃重中之重,皇子会嘱意你?你以为能接下这个担子么?”
这话却是把他问住,旁人可能就算没把握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可他是真的不敢,北京这种盘根错节的地方他那有那个本事理清这些关系。
若是稍稍出了差池,他说不得就得丢掉小命。
可别忘了朱慈烺人虽然不在,但在北京大营却还有一支极为强大的力量可以听凭调遣。
所以没有人能违抗朱慈烺的意志,而他更是不敢。
那么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他现在没得选择。
而且经这个人这么一说,下面人也理清了头绪,他的离开对大家都是好事。
看着众人眼神的改变,这个人突然感到一阵发寒有种被人抛弃的孤独感。
而最后却听他又道:“而且这也是监军也是这个意思!”
一路行来朱慈烺可谓是看遍沿途风光,严格意义上说他这算得上得上一次春游。
但是他的春游也是有个头的,后金已经近在眼前,现在有些人的心思不免也低沉下来。
比如此时的朱慈烺,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现在也不待在马车里,而是顺便躺在车棚之外。
同时,他手里还提着一壶酒,一个人闷闷的喝着。
但实际上来说,朱慈烺这一路上并未有什么大的波澜,甚至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自入进入后金一切都很顺利。
“皇子你今日你可再给我讲讲,那比基尼是何产物?”朱慈烺旁边,李沐骑在马上一脸坦然问道。
这让朱慈烺差点没喷出一口老酒,没有自己昨天身边提的两句还让这家伙却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于是他随口敷衍道:“比基尼其实就是就是衣服!”
“额……这名字倒是特别,这想必皇子也曾穿过?”李沐反问道。
朱慈烺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他自己从未想过,李沐这家伙也会不说人话。
但……这不知者不罪嘛!
“皇子我可没有穿过,不过……若是你穿起来的话,这必然会迷倒万千少女!”朱慈烺笑着说道。
李沐连道承让,说朱慈烺才是我辈楷模……
反正现在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朱慈烺笑了笑,这让其他人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毕竟是在异国他乡而且还有敌人。
“笑归笑,发往北京的讯息,你可办好了?”朱慈烺沉声问道,现在他的眼中满是清明。
李沐也立即收声,说到正事上自己也是不含糊的。
“皇子放心,给他们了的信都已经发出去了!”李沐平静答道,因为这事他办的妥妥帖帖。
实际上现在李沐的身份类似于朱慈烺的秘书,故而许多事情便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李沐又主动道:“皇子,他……目前也该赶到后金,做好了接应准备!”
朱慈烺一阵嗤笑,然后才听他道:“什么大人,他不过是个街头混子……”
他这话说得很自然,丝毫没有那种上层对下层的不对等感,而是他自己本身就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随即又听朱慈烺低声道:“此事未再有其他人知晓吧!”
这种事情自然是越隐秘越好,这样自己还能作为他的一张底牌。
李沐也是神色一肃然后凑近来道:“皇子放心,此事自没有其他人知晓!”
“这人在北京宋王府中本就是一无关紧要之人,他离开了谁会去注意!”李沐笃定道,这些天来关于朱慈烺的许多事情他也了解到不少。
对于这位皇子建立的这个情报处的小组织让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同时也让李沐给朱慈烺定下了一个决策,那便是要尽力的发展这个东西,让这在后面往往会有奇效。
对于李沐的回答,朱慈烺点了点头,因为这事谨慎一些没错。
只不过对于他的能力,他却实在有些不敢恭维,这要是被他捅出什么篓子那害的可是朱慈烺自己。
但是现在人都已经来了,朱慈烺却也不想再去调整,因为北京那边却是更为重要。
颇有能力些的他自然还是留在那边比较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牛头的呼喊声道:“皇子前面有处凉亭,咱们不若去歇歇吧!”
现在有凉亭?
朱慈烺暗中念叨了一句,暗道这后金这基础设施建设的还是不错。
“咱们已经走了这么些时辰,歇歇也不错!”朱慈烺缓缓道。
李沐点了点头,他这一上午在马上颠簸,屁股也有些承受不住,自然不会有反对的意思。
其实整个队伍里也没其他人来反对朱慈烺的意思,那些官员们早被他收拾得没了脾气。
当朱慈烺赶到时早有侍卫们撒下警戒将凉亭包围了起来。
朱慈烺跳下车缓步走向凉亭去,可他现在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准确的说那是一块木匾,这不出意外上面应该是写的此亭的名字,可就是这个名字让人觉得很奇怪……现在或者说很诡异。
因为这个木匾上的三个大字写的是:宋王冢。
只要不是傻子都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皇子,这……”李沐走上前来,现在的脸上充满凝重。
这看着木匾的新旧程度,很明显就是才挂上去不久的。
可这事情偏偏还让他们给遇着里,现在要说这里面没有事,那这才叫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