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为夫在诗词歌赋上并不擅长,所以与其成为别人的陪衬,还不如干脆不参与,出其不意说不定还能博得娘子的注意。看来是有效了,娘子是记住了我。”
刘伯阳这纯粹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原版货就是一不谙人情世事的温室小嫩苗,当时只是犯轴,那有这么多心思。不过现在刘伯阳这么坦然地承认,倒是让许黛尔不由地高看他一眼,转而问道。
“夫君,那你怎么前倨后恭,后又愿意上奴家提亲呢?”
“哈哈,还不是韩式贤那个王八蛋。”刘伯阳大笑道。
“韩式贤?”许黛尔眉头微微一皱,这人她知道,是她众多追求者之一,也是颇有实力的一个。其家是仙游世家大族,伯父现为淮南东路真州通判,舅舅是仙游县县尉,族人以及其母家多为仙游、兴化、莆田等地的小吏从役,妥妥的地头蛇。当时许父挑选女婿时,这位跟刘伯阳排名都靠前。
“这个王八蛋跟我是同窗。这厮先是极力接近我,无非是想走托关系进闽州石鼓书院。进石鼓书院何当大事?我学识不够,长辈都不准我去。他一纨绔子弟,我怎么敢轻易应承他。于是这厮便怀恨在心,欺我双亲亡故,其余亲人又不在身边,各种施坏。”
说到这里,刘伯阳能感受到记忆中那化解不掉的悲愤,那厮有家世有背景,手段心计比单纯的原版货要强,想必此前没少受韩式贤的欺凌。
“那次聚会之后,那厮到处宣扬自己定能娶到你。但是这厮的品行脾性我最清楚不过。十三岁便跟着不良之徒逛窑子,纳妾蓄婢。而且性情暴虐。”
“这些奴家听说过。”许黛尔点点头。她父亲自然调查过韩式贤,绝对不是良配。刘伯阳还有些话没说来,许黛尔也是知道的。据说这韩式贤有怪癖,嗯,按照现代说法,就是sm,**,双向插头,没啥忌口的。
“我一来看不得韩式贤这厮张狂,二来不愿看到小娘子你落入魔掌。自从在积香寺又得见小娘子一面,心中再也按捺不住。于是便起心托媒人想向贵府求亲。谁知被韩式贤这厮知道了,好生嘲讽我一番。娘子,我这人脾性有点倔,受此刺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贵府找泰山大人求亲。想不到老泰山慧眼识珠,居然看中了我。真是大幸大幸啊。”
“夫君跟父亲求亲的那番话,奴家也听说过。”许黛尔幽幽地说道。
刘伯阳顿时尴尬了,跟许栋才求亲时自己可没说什么好话,什么纳妾,什么不在意,确实很伤人。
“这个,这个,娘子应当体谅夫君的苦心。娘子乃天宫谪仙,老泰山又是人雄,贸然求亲,恐难如愿,只能兵行奇招。为夫当时虽然甚是无礼,但是对娘子的爱慕之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
刘伯阳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原版货图谋求亲许府,是一时冲动之举,然后一根筋走到黑。但是他继续原版货的“未尽事业”,许黛尔的颜值是一方面,还有其它更重要的考虑。现在的刘伯阳要比原版货要老谋深算多了。
“奴家知道。我许家虽是莆-田富豪,却一直受士林和世家轻视。而奴家生母只是胡姬,身份卑贱。爹爹为了避免我不落入权贵之手,少时便私下四传奴家的艳名,自污以求自保。可是登门骚扰的孟浪之徒数不胜数,爹爹为此煞费了苦心。奴家没有想到,爹爹居然允了夫君的求亲,而且如此突然。我问爹爹原因,他就是不肯说,许久才叹息道,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我的命了。夫君,奴奴此生以夫君为天,还请定不要负我。”
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佳人,刘伯阳不由心生悯怜,一把就将许黛尔抱在怀中。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对于女性来说,简直就是吃人世界啊。
怀里的温玉软香越来越有感觉,慢慢泛起的燥热让刘伯阳原本悲天悯人的情怀发生了变化,某种心思嗖地一下就升了起来。刚才自己怎么了?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怎么给变成了茶话夜谈会了。
刘伯阳的手开始不老实,慢慢地向许黛尔的某些部位摸去。
“夫君。”许黛尔察觉到刘伯阳的变化,轻声地说道。
“娘子,良辰美景,我们早早歇息了吧。”刘伯阳轻声说着这句从电视剧里学来的话。
许黛尔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声音变得更低了:“还请夫君怜惜。”
快要化身狼人的刘伯阳一挥手扯下帷幔,把无限风景封在了帷帐之中了。
“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这是哪位老师写的诗句啊,真是好诗。在云端里慢慢回味和恢复的刘伯阳暗暗想道。“嗯,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还是杜老师厉害,不愧是现实主义诗人,好湿,好湿啊!”
新婚三天,是佳婿携新妇回娘家之日,也叫回门。这日一大早,刘伯阳叫人套了两辆牛车,带着贵重礼物,骑着一头毛驴,陪着许黛尔回许府。
许栋才亲自到大门迎接女儿女婿,一副其乐融融、翁婿相得的场景。
许黛尔去了内宅,跟生母和嫡母叙话去了。厅堂里只剩下刘伯阳和许栋才两人。
“贤婿,此前听你说要去闽州石鼓书院进学,日子可定了吗?
“回泰山大人的话,日子定下来了,下月十二日,潘庙祝给算的黄道吉日。”此时的刘伯阳态度无比恭敬,完全没有此前求亲时不允就砸你们家玻璃的痞样了。
“哦,那行程怎么安排?阿奴怎么安排?”
“娘子自然是要跟我一起去闽州。阿奴是小婿娶进门,拜过祖先父母牌位的,自然要去拜见外翁、姨夫姨母等长辈。至于行程,小婿问过娘子,她从小坐船习惯,不惧风浪颠簸,加上自家有船,所以计划坐船,从宁海镇出海,泛舟北上,直抵闽州。”
许栋才满意地点点头,能带去拜见长辈,这是对阿奴在刘家身份的承认。他沉吟一会问道:“小婿也不惧风浪颠簸?”
“不惧。小婿此前不谙事之前,上山下海,都做过。除了不惧风浪颠簸,还略懂一点操舟纵帆和观星辩向。”
许栋才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却没有答话。
“泰山大人,不知我们家海船多跑哪里?东倭、高丽、占城还是麻逸?”
许栋才差点一口茶水喷在刘伯阳的脸上,这就我们家了?这小子的确脸皮厚,就是不知道心黑不黑?也不知道找的这个女婿是福还是祸?
“贤婿有什么打算?”
“求财。”
“求财?”许栋才对刘伯阳的直白和坦然有点猝不及防,现在的士人可是羞于谈及钱财,人前都是一副不屑铜臭的模样。
“是的,泰山大人,小婿想求财。”刘伯阳坦诚地说道,“东华门唱名,只是起点门槛,小婿还想着平步青云,某一日被人尊称相公。而这青云之路,怕是要多用黄白之物铺垫才行。”
“贤婿说的怕是有点偏差吧。”许栋才虽然心里觉得刘伯阳说得没错,但这三观跟当前主流差距太远了吧。
“泰山大人,小婿一直认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叫问题,如果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钱还没有用够。当然了,这牌坊匾额要多搽拭,常搽才亮嘛。”
你都机灵成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许栋才不再深究,继续问道:“那贤婿想怎么做?”
“泰山大人,小婿在海边长大,知道海商风险虽然巨大,但是一旦海路通畅,聚财之巨远胜田土出产。小婿有可信佃户一百多户,从中选用数十得力之人,可附在泰山府上的海船上听用操练,如此两三年下来,小婿便有可出海可用之人,届时再买上两艘海船,附在泰山之尾,多少也能捡点手漏之财。”
“你倒是挺坦诚的。”许栋才淡笑着说道。
“泰山,现在我们都是自家人了,自家人自然要待之以诚,要是还藏着掖着,就有点居心叵测了。”刘伯阳笑着答道。
“既然贤婿如此坦诚,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麾下有海船四十余艘,七成跑占城、麻逸,三成跑高丽东倭。你先把人选出来,我叫管事的分在各船上,能不能操练出来,就看造化了。”
“多谢泰山大人的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