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妙妙头一个跑了过去,又将官秀秀小心护在自己身后:“我长姐又没做错什么,你们要打架,要干嘛就一边去,别在我店里打搅我们做生意!”
其中一个被官妙妙眼里泛着的寒光威慑到,悻悻地就离开了,但剩下这个长得泼妇相,一看就不好对付。
官妙妙却偏头望向孙启明:“那几罐蜜糖是被谁砸的?”
她怕有漏网之鱼逃走,却见孙启明用眼色示意着她,是眼前这位老妇女。
且听她趾高气昂道:“呦,做生意就了不起了?你姐姐她出言不逊,对我们顾客不尊重,那我就有资格好好教训她!你一个小丫头在这里说些什么屁话,小心我连着你也一起收拾!”
说着便扬起手来,却被官妙妙只手抓住,其实这泼妇的力气怪大,一看就是常年做农活所致,所以若是要拼力气,官妙妙还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孙启明连忙上前将他们劝住:“好了好了,有话我们好好说。”
好不容易才将那双,悬在半空中的手掰扯下来,孙启明又接着说道:“的的确确是你这位顾客一时动怒,砸了我们铺子里的蜜糖,这笔账你们是必须要作赔。”
“我主家的钱多得很,你们这几罐蜜糖的钱不过是冰山一角,甚至连一角都算不上!”
“那你倒是赔我们啊!”官妙妙冲她摊开了手。
却见她死死盯着官妙妙身后,比她高出了半个头的官秀秀:“你好好问问你家姐说了我什么坏话。”
于是官妙妙和孙启明的目光,一齐落在了官秀秀的身上。
“我只是说你们要是不买东西的话,就不要随便翻来翻去,而且还直接上手,你这样做,让别的顾客看到了会怎样想,难道你就没替我们想过吗?”
又来了一位不讲理的,官妙妙看到这一类人,头一个反应便是报官,她不想和这类人再多费口舌。
“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给予的,你看上去年纪不小,却连这个道理都不通透,也实在是枉费了你活在这世间这么久了。”
官妙妙不再看她,兀自走到一边以后,便吩咐着孙启明道:“孙大哥,你现在就去一趟衙门,和这样的人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交公处理就好。”
“你以为你是谁,我跟你讲,这事到最后你们也讨不得半点好!”
那妇人有些急了,另一只手已经悄悄摸向了身后那排,摆着的装着糖果的罐子。
孙启明踌躇着该不该去,而且他也有些担心站在角落不语的官秀秀。
官妙妙未曾察觉,却是与她据理力争道:“就算到最后我讨不得好,但能让你不愉快,我这心里就挺开心的。所以你也别在这里废话,我们直接衙门里见吧。”
“我今天就要好好收拾你,让你们看看什么人你们是永远都惹不得的!”
那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抡起手里的罐子就往官秀秀砸去。
孙启明离得最远自然是来不及了,眼疾手快的官妙妙见状连忙冲官秀秀喊道:“大姐,快躲开!”
可她这个大姐却无动于衷,显然是被吓到了。
官妙妙情急之下只能一把将其推开,而那玻璃瓶却是准确无误地砸了一下她的额角。
顿时鼻息间涌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官妙妙却还是下意识地看向直接愣住的官秀秀:“大姐,你没事吧?”
那妇人见此情状也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甚至还冲着官妙妙笑,语气里却夹着几分揶揄,“呦,我倒是没想到你们果真是姐妹情深啊,如今也算是尝到了一点苦头,日后也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吧?”
作罢,那妇人便扬长而去。孙启明想追,却被官妙妙叫住:“孙大哥,别追了,先看看大姐情况如何……”
她说着以后便随手掏出锦帕擦拭,只见那绣有并蒂莲的素色锦帕,不过刹那间的时间里,就沾染了一片腥红。
看得官秀秀仍愣在那里坐地不起。
孙启明先是将她扶了起来,而后又查看着官妙妙的伤势,皱眉道:“你这不行啊,得赶紧处理,伤口好像还不浅,我先将你送到回春堂吧!”
她刚想说不用,下一秒却痛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依稀能感觉得到那伤口里有碎渣的存在,不由暗叹今日算是遭了血霉了。
“孙大哥,我自己去吧,你就在这里照看大姐,我看她被吓得不轻。”
官妙妙丢下这句话后便就离开,孙启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这官秀秀的脸色看上去着实不好,外加铺子里有些杂乱,他还得收拾一番。
当官妙妙顶着一张已然被鲜血浸染成鲜红色的手帕,面色有些苍白地来到回春堂的时候,直接把正欲出诊的白齐云吓个半死,还以为她脑袋开花了。
慌忙放下手中药箱,取出里头的器具就为她开始处理伤口,先是清理,后小心将那里面的碎渣取了出来,待消过毒后,才开始进行包扎。
“妙妙,我瞧着你这伤口可不浅,恢复的这段时间里,别碰水也别吃辛辣之物,应该不会留下伤疤的。”
一想到自己这么的面容上有可能要有一道小小疤痕,官妙妙心里就有些叹息,但转念一想,她不是趁此将官秀秀给救下来了吗,如此也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见官妙妙一副心事沉重的模样,白齐云便又继续追问道:“你快些和我说说,你这额头上的伤口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你自己犯蠢自己撞得吧?”
“就是这样的。”官妙妙略翻了他一眼,想要摸下伤口,却疼得不敢动弹。
“好生将养着还是能好的,别乱动了,这半月里记得夜夜换一次药。”
白齐云整理好药箱以后便起身离开,可才走到门口就要出去,却又折返回来:“诶,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命人送来的那个药方果真有用,是从哪里来的?”
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官妙妙却神神秘秘道:“天机不可泄露,你还是别问了,如今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如何谢你?”
白齐云幽邃的眼眸里闪过一轮精光。
官妙妙被看得有些发凉,好像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心思被看穿可一样,惊得她连忙避开:“想要让你欠我的人情可不是一件易事,至于该如何谢我,还是容我慢慢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