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是还没有回来,那我明日再来吧。”官妙妙丢下这话就准备离开,可适才出门,就撞上了神色有些失措的白齐云。
见他似是没看见自己,官妙妙只得将他叫住,一声不够,她还喊了好几声,这才得到了回应。
“哦,是妙妙啊。”
官妙妙跟着他一起进了屋,而后才又问道:“那贺家小少爷喝了药不是已经好了吗?怎的你还是这般愁容,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我只是觉得,这到头来不免还是空欢喜一场。”
白齐云轻叹了口气,接着说:“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在那里观察了很久,他喝完第二碗汤药的时候,又开始咳嗽了。”
官妙妙甚是困惑:“这不可能啊,我那一碗是亲自看着他喝下去的,他自己也有感受,不然怎么可能让人重新去把你请去?”
白齐云却是苦笑一声道:“今日送去的药里面,也只是比昨日的多了一味温补的药材,第二碗也是根据第一碗在他家熬制,我亲眼看着,贺老爷子不相信,还过来等着疗效,谁料居然真的是出了纰漏。”
“啊,这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白齐云抓狂地叫了一声,把小二看的一愣一愣,跟着他从业这么些年,还从未瞧见过他这般过,可见这一次受到的打击不小。
官妙妙因为是亲眼看见过的,故而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不由猜忌道:“同样的药材,在不同的地方熬制,出来的效果就不一样,这说明什么?”
白齐云一懵:“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一定不是药材的问题。”官妙妙眼眸一转,不觉压低声音接着说:“你身为大夫,难道你还没有瞧出端倪吗?这贺府里是不是有人暗中下了什么手脚?”
“可是在贺府的汤药也是我亲自熬制,我就中途离开了一会,但是没多长时间,而且,以他贺家小少爷的身份,又有谁想要害他呢?”
这可就说不准了,官妙妙把今日自己和贺远书的谈话内容,与他说了一通,又提到了他鲜少提及自家大哥这一点,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值得剖析吗?
“虽然贺小少爷没说什么,但是贺老爷子的脸色难看的很,他以为我耍弄了他两次,虽然未曾当着我的面动怒,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若是我此番再去,怕是没再可能了。”
官妙妙却当即反驳道:“贺老爷子信不信你没多大要紧,最主要还是贺小少爷,明日你再腆着脸去一趟,将这前因后果与他说一遍,我觉得他自己可能也都感受到了。”
若是再不尽早解决,拖累了贺远书的身子不说,就连白齐云也要跟着一起疯掉。
“好,那就只能这样了,若是再不好,我就……”
见白齐云重燃斗志,官妙妙也就放心了,毕竟在今日下午与贺远书的碰面中,第六感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日后,极有可能与自己发生合作的人。
白齐云又是她朋友,他将他治好,自己多少也能沾到他一点光不是?
解决了这里事情的官妙妙,折返回了羽衣坊,已然不见厉苏与陈娘的身影。
回到糖果铺子的她,正想着要不要去上柳村看一下他时,却见官彤彤兴致冲冲地一路蹦跳着过来,像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因她是从茶肆而来,故而官妙妙也就多问了一句:“二姐,你回来时,可曾见到了厉苏哥哥和陈姨?”
官彤彤略微点头:“我也只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并没多说,不过我看他们两个的脸色,都不太好,你们两个是吵架了还是怎么的?”
不等官妙妙回话,官彤彤拉起官妙妙就往铺子里钻,官秀秀听见动静也从后院回来:“彤彤,你今儿是发大财了吗?怎的这么开心?”
“我可不是发什么大财,只是亲眼瞧见大伯父和那个盼儿被祖父赶到村门口,难有立足之地,你们是不知道,那会村子门口围了多少人,热闹得就跟赶集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对他们指指点点,大伯父这次算是把老宅的脸面给丢光了!”
官秀秀听了这话也是止不住地笑:“那这下算是有好戏看了,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官妙妙想着的还是厉苏,也不知他眼下的情况如何了。
官彤彤见她抬不起来劲,便用手肘戳了戳她:“我想去凑热闹,你想去看你的厉苏哥哥,我们一起吧?”
说完又看向官秀秀,却听她一脸无奈道:“你们两个放心去吧,爹娘那边由我来打掩护,你们现在就去,记得也早些回来,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们是去看热闹,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于是他们上赶着夕阳的余晖,一路往上柳村奔去。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热闹似乎已经被凑完了,眼前所见皆是炊烟袅袅,仅剩在外嬉戏追逐的孩童。
耳边是潺潺的溪流声,夹杂着一片欢声笑语,此时在官妙妙听来有些吵,故而她拉着官彤彤还是往厉苏家里走去。
谁料这厉苏家门前,骈集了不少人等。
“她可是你的表妹,也是一个姑娘家,而你身为一介秀才,却当众欺负秀雅,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吗?”
因门前围了不少人,官妙妙想挤进去却被官彤彤制止:“你傻啊,妙妙,要是你这个时候进去,只会给厉苏带来麻烦,还是先躲着看看吧。”
一听里厉清芳这么说,官妙妙就想到了“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俗语,果真是不假。
“昨夜我和三姑说的很清楚,三姑也已经答应了我,况且我今日并非欺负了秀雅,只是将该说的话,再次向她挑明而已。”
厉苏虽被人围着瞧不见身影,但光是听他说这话,官妙妙就能想象出他满面凛然的模样。
何况今日那赵秀雅也是真的过分。
“可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我们家拿她当宝贝一般地疼着,怎么到了你那,天天回来就愁眉苦脸,现在还在家里哭着呢!”
见厉苏板着脸不回话,厉清芳倒是越说越起劲:“她从前家里有什么好的,总是第一个想到你,什么都替你着想,你不领受也就罢了,何至于那么让她难过呢?”
她这话掀起了一派哗然之声,可厉苏的声音在这一片嘈杂中更显清冷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