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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苦果
作者:青枝画眉更新时间:2024-10-01 02:44:44

回到宫中,刚下了步辇,便听宦官匆匆来禀事。大致就是苏哲来求见、张妃告了梁婉茹和苏哲一状。

说他们秽乱六宫。

眉头一蹙,云景熙提步往殿门处走去,果是见张妃在。不仅张妃在,皇后和贤贵妃也在。三人均有不快之色,见他来了,忙不迭地俯身行大礼。他扫了她们一眼,只问一旁的宫人道:“怜妃呢?”

宫人回道:“在侧殿候着。”

“侧殿?”一时觉得有点奇怪,在寝殿里睡得好好的,醒了就算不回栾仪宫,在寝殿歇着也就是了,干什么到侧殿去?

张妃抬起头,思索了一瞬咬牙道:“陛下,怜妃先请了苏大人去侧殿坐,自己又进了侧殿……”

云景熙淡看了张瑜凤一眼,语气一厉:“朕问你,如是怜妃清白,你如何?”

明明白白的偏袒。

张瑜凤微颤,垂首不敢言。

“都免礼吧。”云景熙叹息间有些许不耐和无奈,三人各自起了身,他又道,“进殿来说。”

站在侧殿门口,他们看到的便是如此一番情景:梁婉茹和苏哲分坐侧殿两边,隔着十数步的距离。两人都安静得很,连话也未说,各喝各的茶。

梁婉茹面前还遮着一道帘子。

云景熙侧眸瞟了张妃一眼,见其面色发白,不作理会地走进侧殿。

见有外臣在场,其余三人倒是没敢再往前走,静默地在侧殿门口等着。

“陛下大安。”苏哲与梁婉茹离座见礼,云景熙道了声“可”,看了看苏哲,又扭过头看了看梁婉茹,缓笑问她:“这怎么回事?”

梁婉茹出言之语却非答话,而是呢喃着问他:“陛下方才……去哪了?”

“朕去禁军都尉府了。”云景熙道。

苏哲一听,立刻揖道:“陛下恕罪,臣不知——”

“知道你不知。”云景熙无所谓地笑道,“没提前知会你,差人去传的时候你已入宫了。”

他再度看向梁婉茹,梁婉茹这才回了他刚才的问话:“起来见苏大人在外候着,陛下却不在。臣妾觉得苏大人到底位居三品、又不知陛下何时回来,便请了他到侧殿坐。加之刚劳大人照顾了一路,臣妾觉得如此不理不问也不合宜,便……”她说着贝齿轻一咬唇,转而道,“谁知张妃娘娘在后宫里传出那样的话。弄得臣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张瑜凤闻言滞住,她确实是来找梁婉茹麻烦的,却没和六宫传什么话。这样的事她还是知道轻重的,云景熙向不向着她她都并无十成的把握,如是就这么再传得人尽皆知……岂不是自寻死路?

却见云景熙转过身来,淡问皇后和贤贵妃说:“张妃说什么了?”

二人短有一怔,贤贵妃福身禀道:“张妃说……说怜妃这一路是被苏大人送回宫的。身为天子宫嫔与外臣如此亲近,实在是秽乱六宫。”

听得贤贵妃说了,云景熙又看向皇后,皇后也只好应道:“是。”

云景熙的视线最后落到张瑜凤身上,语气一沉:“张妃!”

“陛下,臣妾没有——”听得二人是同样的意思,张瑜凤觉得有口难辩,面色惨白地拜了下去,“臣妾绝没有说这样的话!”

“张妃娘娘还说没有?”梁婉茹凝眉看着她,“方才在大正宫门口,娘娘当着臣妾的面都说了,苏大人也听着呢。”

张瑜凤一阵窒息。她确是在大正宫门口说了,却绝没有往六宫去传。

只不过现下从梁婉茹口中这样说出来,让她半句也解释不得。

“你费尽心思想给怜妃安上‘秽乱六宫’的罪名。”云景熙冷睇着她,“你知道这是死罪,这是有意想置她于死地。”

“陛下,臣妾不是……臣妾是为后宫着想……”张瑜凤焦灼地解释着,换来云景熙的又一声冷笑:“为后宫着想,有皇后和贤贵妃呢,不需你操心。”

他在“提醒”她,她早已不是宫中的掌权嫔妃了。

“今日这事,”云景熙思量着,口吻更显森冷,“你既要闹得人尽皆知,不给怜妃这个面子、也不给朕这个面子,朕便让你人尽皆知。”

都在君侧多年,梁婉茹和张瑜凤均是明白云景熙话说至此大约意味着什么。梁婉茹冷眼旁观,张瑜凤心中一震,滞了一滞,什么也顾不得地膝行上前,满目惊惧地哭求:“陛下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

看出云景熙这是要处置后宫,苏哲自觉多留不妥,沉然一揖:“臣去外面候着。”见云景熙点头,便退出了殿外。

皇后与贤贵妃这才进了侧殿,却都一语不发地静默看着,谁也不为张妃说半句话。

张瑜凤看出云景熙的神情中透着前所未有地冷意,心中惧意更甚,怔怔地转向了梁婉茹:“怜妃……”

梁婉茹黛眉轻挑,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自入宫到现在,这是她头一次见张瑜凤如此慌张狼狈。

云景熙侧首扫了梁婉茹一眼。如是再由着张瑜凤求下去,梁婉茹便是进退两难,扬音传了德全进来,淡漠道:“晓谕六宫,张妃幽禁冷宫。”

十个字,几乎就是张瑜凤这一世的归宿了。虽是没废位份、只是“幽禁”,听似尚有余地,衣食也该皆按妃位供给。但进了冷宫的嫔妃,毕竟从来没有能出来的。

张妃……似乎已经在六宫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记得被褫夺封号时, 曾引得六宫一阵议论。

如今被幽禁冷宫、形同废黜, 宫中众人却是出奇地冷静。

大概是因为不涉及权力易位, 多一号人、少一号人就都没有太大差别了吧。

彼时所有人均是淡看着, 看着张妃哭得撕心裂肺,只求云景熙宽恕她这一次。

直至她被宦官拖走,都没有任何人替她说一句话。同为宫嫔的她们没有, 一殿的宫女宦官亦是没有,候在殿外的苏哲更加不会。

如此最是凄惨。犹记当初张瑜凤权极一时的风光,人人都追捧着、奉承着,半点也不敢得罪。如今一遭得了这样的旨意,连半个为她求情的人也没有。

就连皇后,都没有说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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