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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严查
作者:青枝画眉更新时间:2024-10-01 02:47:40

皇后存心挑刺,梁婉茹持起茶盏的手也没停下,一时并未急着答话,反是揭开茶盖细细品茶。

贤妃轻笑一声,道:“皇后娘娘这话便有失公平了。怜夫人是得宠,但到底也是个嫔妃,陛下要她做的事,娘娘您要她抗旨么?”

贤妃说着睇了梁婉茹一眼,又问皇后道:“又或者,同样的事情若是搁在娘娘身上,娘娘可有胆子拒绝么?”

贤妃和皇后同掌宫权了多少时日,二人便不睦了多少时日,这样的针锋相对在凤仪宫中并不少见。

一如从前般,一众嫔妃都缄默不言,静看着她二人的暗争,又时不时地睨一睨梁婉茹的神色,不约而同的都在好奇,梁婉茹得宠至此,皇后敢不敢用这样的错处给她个下马威。

“贤妃。”皇后敛去笑意,瞟着贤妃生硬道,“本宫问她话呢,贤妃你急什么?”贤妃自从经了巫蛊一事,现在更是懒得多给她面子,一笑:“娘娘谬了。娘娘虽为中宫,但臣妾到底还掌着宫权。娘娘能问,臣妾自然能答。”

梁婉茹品茶品得够了,颌首搁下茶盏,俄而噙笑看向皇后,轻缓道,“娘娘要问话,臣妾自是该照实答了。不过答此问之前,臣妾须得先问娘娘一句,才好答。”

皇后黛眉微挑,与她对视着如常道:“怜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臣妾回家省亲,是六宫皆知的事情。”梁婉茹抿唇而笑,看向贤妃,问她说,“陛下昨晚出宫的事,贤妃知道么?”

贤妃一怔,倒确是光急着驳皇后了,全然没留意这一茬。

目光在贤妃的神色间停留一瞬,梁婉茹复又道:“陛下平日里国事繁忙,出宫不过为了图个消遣、亦可与民同乐一番。为避事端,有意瞒着六宫。恰逢臣妾回家省亲,陛下带臣妾同去是因途经梁府突发奇想……可,娘娘您倒是知道得清楚。”

一词一句慢条斯理地传入诸人耳中,皇后听得一滞。

梁婉茹微笑着环视了一圈,又道,“便是在臣妾回宫的时候,陛下都还特意叮嘱了一句,此事过去便过去了,不必外传引得闲言碎语。娘娘您究竟从何处听到的此事?您是在监视臣妾、还是在监视陛下?”

死寂。

梁婉茹这番质问,皇后若是承认下来,便够赐死个几回的了。是以她自是不会如此承认的,当即面显薄怒,斥道:“怜夫人,你休要仗着自己得宠便诬蔑本宫!”

她驳得有些发急,梁婉茹亦是提了两分声,生硬道:“还请娘娘释惑。”

凤仪宫里的气氛僵住了,一个怒目而视、一个笑意清浅。

二人都是高位宫嫔,且都有个更特殊的身份——一个是后宫之主,一个是圣宠正隆。二人从前不是没起过言语上的冲突,这一次,却好像格外严重了些。

诚然,任谁也都知道,她二人谁也不会为此去大正宫告上一状,目下的问题只在于这僵局要如何收场。

“都退下。”皇后狠然切齿。

旁的嫔妃们忙不迭地起身施万福,皆是一声也不敢吭。待得她们退得差不多了,贤妃亦起身一福,淡道了一句:“本宫在外等着怜夫人,娘娘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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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如何?”皇后冷声问她,梁婉茹凝神一笑:“娘娘您先找的茬,反问臣妾想如何?”

“你挑唆陛下查冯家!”皇后的怒气难以抑制。禁军都尉府近来的动作她并非不知,鲜有几个世家不怕这样的彻查。

“夫人您觉得陛下是任人挑唆的人么?”梁婉茹回看着她笑意愈甚,“敢作禁军都尉府的假,你当陛下会任你冯家造这个谣来挑拨?”

“你——”皇后面上陡然显现错愕,“你竟知道……”

“你拿准了梁家是我的软肋是不是?”梁婉茹冷冷而笑,“你拿准了父亲若死在陛下手里我便会和陛下翻脸、拿准了我不敢去问陛下。”

窦绾看着她的毫无慌张的神色讶然不已,觉得这一整套计虽本就是一套险棋,出岔子却不该出在这一步。

宫中嫔妃没有几个会傻到对云景熙全心托付,终是有所保留的,梁婉茹照理更是。她怎么可能有胆子去问……

云景熙按理更不会去上赶着解释。

这虽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却是一层根本就不该被戳破的窗户纸。

“娘娘何必惊愕至此?”梁婉茹衔笑欣赏着她的神色,“陛下在位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您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陛下从来不是任世家拿捏的人。梁家不行、冯家……也不行。”

静默须臾,二人皆长沉下一口气,皇后有些微颤的羽睫间仍有难掩的恐惧。梁婉茹清浅一笑,起身朝她一福:“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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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后宫这点事,朝中实在是要热闹多了。

云景熙在严查冯家的一点一滴,冯家最初尚有辩驳,后来大约是察觉出云景熙有心置他们于死地,便开始丢卒保车。

许多无关紧要、或是相较之下不够重要的人被推出来顶罪又或是认罪以后自尽了事,看上去是云景熙这一边查得顺利,实则是斩断了一条又一条线索。

到底是沉浮数载的大世家,到了此等关头,也是够狠得下心的。

二月初,冯家的庶长子自尽,死前留长书一封,认下了许多大罪——其中,甚至包括禁军都尉府尚未查到的部分,说是均为他一人所为。原因,是对嫡出的兄弟不满。

梁婉茹听说,那天皇后在自己房中哭到晕厥。

本就浑浊的池塘中又被扔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池底更多的淤泥,更浑浊了。

纵使决心再坚定,这种大事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哪个人想如何便如何的——哪怕他是云景熙。

要彻底拔除冯家无妨,最终总得给满朝文武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各样罪名得罗列得清楚才是。

目下,这庶长子一认罪加上前朝多人舍身保冯家,许多步骤难免有些停滞,继续得艰难了起来。

暗查冯家的路子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苏哲每天觐见都愁眉不展,云景熙每日上朝也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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