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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捉奸
作者:青枝画眉更新时间:2024-10-01 02:48:00

三更半夜,宫中安安静静。无甚紧要的奏章、梁婉茹又不在,云景熙觉得四处都是乏味,早早上榻就寝了。

没睡多久,就这么被人惊醒。

来禀事的暗卫气喘吁吁,缓了一缓,平静了些,解释道,“是梁府突然走水,混乱中臣等看到有可疑之人,便追了出去。”

云景熙心一提,又问道:“夫人平安?”

“陛下……”那暗卫神色复杂了些,似有踌躇之意,少顷,才带着疑色道,“臣等未敢追得太远,折回梁府时……南边布下的人却正好碰上怜夫人匆匆出府……”

云景熙一怔,问道:“干什么去了?”

“不知……”那暗卫拱手,“只是一直往南跑去,未带宫人,臣等便也未扰她,但始终有人暗中护着,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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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变得愈发奇怪。

不断入宫禀事的暗卫说, 梁婉茹在坊间东拐西拐, 绕了不少弯路, 好像是要有意甩开他们一样。

最后, 看到她进了旁边延寿坊旁边的崇贤坊, 再没有绕路,直奔坊中最大的酒楼乐语楼而去。

暗卫仍未擅作打扰,入宫请命, 云景熙斟酌了许久,一沉:“传旨,明日免朝。备马。”

虽不知究竟怎么回事,但到了如此奇怪的份上,他该亲自去看看。

她如此瞒着众人,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问也只能是他问——她若不肯对他说,旁人更不可能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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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匹快马踏着夜色自宫门疾行而出, 直奔崇贤坊而去。

云景熙驾临, 坊中自然早早地就戒了严,一片安静。那乐语楼更被围得水泄不通,一众守卫默不作声地施礼拜见, 又在来人入内后默不作声地起身继续守着, 在漆黑的天幕下,就像一座座石像立在楼外。

乐语楼共三层, 云景熙踏过门槛,听得暗卫上前禀说梁婉茹在三层的竹居。略一点头算是回应, 他抬头看了看,提步行上台阶。

竹居门前,云景熙叩了叩门,里面没有反应。隔着门板上的薄纸,依稀能看见里面尚有一盏红烛燃着。再叩门,还是没有回应。

云景熙蹙了蹙眉,一口气悬了起来,一边想着她既是自己来的,理应平安无事,一边又忍不住担心是否遭了不测。

“撞门。”淡声吩咐了一句,云景熙举步退开,有侍卫行上前来,运足了气狠踹上去,一声轰响,门尚未开,却依稀听得不远处有水声传来。再补一脚,花纹精巧的门板在面前倒了下去,屋中场景映入眼帘。

方才静静燃着的红烛目下受了风扰,烛火晃动个不停。侧目看去,左手边的窗子大开了,夜风便是从此处不停地灌进来。窗下恰是一条河,方才的落水声……是有人跳了水。

底下守在岸边的侍卫也觉出不对,已有人探下矛去试图阻拦,可如此深夜,要在这十几丈宽的河上拦人,也不太容易。

云景熙已无心顾及能否拦住那人,只觉被房中景象刺得震惊已极。

屋中……自门口到榻边,衣衫凌乱地散落一地。男装只有外衫一件尚搭在榻边,似是那人匆忙地穿了衣服逃走却仍落下了这件。

而女装……

梁婉茹的大氅、曲裾、腰带、下裙、中衣一件件散落眼前,新制的绣鞋摆得整齐,绣鞋边,落着她喜欢的那串南红手钏。

这手钏是在梁婉茹偶然提起梁承林给安玉送了两串南红后,云景熙憋着一口不落于人后的气给她特地寻回来的十八子,是前朝贡品。

烛火幽幽的房中,一片死寂。

一众侍卫气都不敢出、眼都不敢抬,心中皆清楚这是“捉奸在床”,指不定就要杀他们灭口,此时多言简直就是寻死。

梁婉茹是被那两声门响惊醒的,头中隐隐作痛,睁着眼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目光在房中一扫,也已然明白,登时大惊失色:“陛下!”

云景熙淡看着她,眼中掀不起情绪,好像是不知该用怎样的情绪来面对。她好像很无力,仍侧伏在榻上,白皙的肩头裸露在外,一块翠色玉佩垂在锁骨上,色泽明丽。

梁婉茹狠命地缓着气息与神思,却是越清醒就越惊惧,再度望一望他,她迎上他寻不出情绪的神色,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陛下……臣妾没——”

“都退下。”在她说到正题之前,云景熙微一偏首屏退了旁人,声音冷冽,“屋中之事,敢透出去半个字,夷三族。”

一声低沉间不失慌张的齐应,众人很快就退尽了。于是更加安静,安静得仿佛天地间都只有他二人一般。

静默片刻,云景熙关上房门,又转回身来,睇视着她,心情复杂到自己都辨不清出:“你……”

她强支起身子,朱唇紧咬着,因为紧张而将被子裹得更紧:“陛下……臣妾没、没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好一会儿,才听得他轻声应了句:“哦。”顿了一顿,他又说,“把衣服穿上,回宫。”

房中没留旁人,她又只穿了件心衣,那散落一地的衣服,是他为她一件件捡起来的。

自始至终,梁婉茹都无法缓解身上的颤抖,太可怕了……

“捉奸捉双”,虽是未能“成双”,但眼前的一切,已是她难以说清的了。

瑟瑟发抖间,费了半天工夫才将衣服穿好,她低垂着首转向他,开口开得无比艰难:“陛下……”

“回宫。”他又道了一遍这两个字,转身推门而出,她也只得随出去。

候在一楼的众人,觉出二人经过眼前,也没有一个敢抬头看她的,却仍让她觉出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捉奸在床……

这一回,竟就这么把罪名坐实了。

**

马车停在离门不过两三步远的地方,好像是怕她再被更多人看见一样。云景熙先上了车,没有像往常一样扶她。

马车缓缓始起,“辘辘”的车轮声好像在催命,终于击破了她的最后一分支撑,眼泪夺眶而出。

云景熙坐在两丈远的地方,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儿,一声叹息:“给朕一句解释。”

她一愣。

静了一静,他又道了一次:“给朕一句解释。”

在她还不能说话的时候,她曾央过他,无论何事,让他给她的解释的机会——此时,他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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