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会比让她死更加折磨她。
“沐轻染,你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北辰越本来疑问司御寒当时为何会没有暗自出手让柳月璃没有活着的可能,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因为这是沐轻染所要的。
“三天了,相信以你的能力蓝魂草已经拿到了,给我吧。”
沐轻染可谓是一句废话都不和北辰越说。
因为团子和她说不要和其他男子相处的时间太长?
北辰越旋即将蓝魂从储物戒中拿出来交给沐轻染。
“多谢,告辞。”
“沐轻染,还有一件关于你爹的事情。”北辰越望着沐轻染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沐轻染身形一顿,随后将视线落到北辰越身上,“我爹发生了何事?”
“沐家军出事了。”
“你说什么!”沐轻染眸子里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很快恢复淡然。
她算是明白为何沐震天会在她拜堂之后便匆匆离去,以至于她都没有机会将他的灵器还给他。
沐家军是沐震天的一支军队,也是从始至今一直和沐震天出生入死的军队,沐家军于沐震天而言意义非凡,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他的兄弟。
北辰越似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司御寒,“相信寒王爷也是知情的。”
“你没有必要挑拨我和司御寒的关系,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吧。”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好挑拨的,即便司御寒是知道的,想必是沐震天告诉司御寒,并要求司御寒瞒着她。
毕竟,在她爹心中,就算她知道,除了担心什么都做不了。
北辰越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和我去一起去西楚国。”
“北辰越,我向来言出必行,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沐轻染望向北辰越,墨眸中闪过一抹凛冽的寒芒。
他这么做无非是在变相威胁她。
北辰越调查她应是下了一些功夫,不然不会笃定沐家军出事了,她不会置之不理。正是因此,她会去西楚国和东胜国边界。
因为沐震天常待的地方是东胜国与其他三国的边界处,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的地方是东胜国与西楚国的边界。沐家军出事,也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若去星辰学院必须经过西楚国,而西楚国是距离星辰学院最近的一个国家。
北辰越这么做表面上是为她好,可实际,无非是以防万一,让她没有反悔的可能。对于她去星辰学院这件事势在必得。
“我就算是去也不会和你一起去。”
“有谁比我更了解西楚国的边界?沐轻染,只有我能帮你。”北辰越看着沐轻染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
“主人,这家伙太过分,竟然威胁你。主人,你要是想气死他越不偿命还不让他得逞,就听我的,按照我说的话来说。”
团子的嗓音突然在沐轻染脑海里响起。
沐轻染眸光微动,“北辰越你错了,我……”
沐轻染酝酿了一会才从红唇中说出“夫君”两个字,
“夫君可以帮我。”
司御寒眸光微动,略有些诧异地落在沐轻染身上,实着没想到能听到她说出“夫君”二字,一双似琉璃般澄澈的眸子不禁瞬间流光溢彩,嘴角噙着淡漠疏离的浅笑也不觉多了几分温润。
北辰越没料到沐轻染会说出这种话,眸中的光瞬间一凝,“沐轻染,你未免高看司御寒了。”
可有没有高看北辰越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原本料定沐轻染是不会让司御寒帮忙。
毕竟他们仅是拥有夫妻之名,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可言。
沐轻染本就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
可北辰越忽略的也正是这一点,若是他帮沐轻染,沐轻染无疑又欠他一个人情。
不仅如此,北辰越还偏偏变相威胁沐轻染,这是让沐轻染忍不了的。
沐轻染看着司御寒弯了弯眸子,冰冷绝美的容颜变得柔软了一些,“高不高看不重要,在我心中我夫君就是最厉害的便行了。”
“既然娘子都这么说了,为夫自然不能让娘子失望。”司御寒微微垂眸,眸光落在沐轻染身上,透露出不经意间的温柔。
旋即将眸光落在北辰越身上,眸底散发出深不可测的薄凉气息,唇角勾起一抹似刀锋般凌厉的弧度,似笑非笑道:“沐家军出事的地方是东胜国和西楚国的边界,三王爷是如何料定沐家军出事的地方必定在西楚国的边界?”
沐轻染眸子不由得微微亮了亮。
倘若在西楚国边界那么摆明了沐家军出事和西楚国有关!倘若是在东胜国边界,那么根本没有北辰越什么事,他一个西楚人,就算再了解也不可能有东胜国边界人了解东胜国的边界。
北辰越没想到被反将一军,眸子眯起,嗓音微寒,“那寒王爷又如何料定沐家军出事的地方必定在东胜国的边界。”
“我可从未说过这种话,只是对三王爷的话提出质疑罢了。”司御寒浅浅勾唇,姿态悠然,气定神闲。
“你!”北辰越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喜怒不行于色的他也绷不住了。
司御寒清华高雅的笑容含在唇角,于淡漠中带着一股睥睨的傲气也不乏潜在的危险, “三王爷可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沐家军出事了,也是我东胜国的事,与三王爷何干?我记得多管闲事可不是贵国的处事风范。还是说贵国想插手我国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十足十的意味深长,引人遐想!
分明是在说西楚国心怀不轨想要插手东胜国的事情。
沐轻染真心想为司御寒这一番话叫好,他的这番话简直太大快人心,直接把北辰越的个人行为和私欲上升到国家的行为和私欲。
北辰越是西楚国的三王爷,他的一言一行无疑是代表了西楚国。
这让北辰越无法反驳,也根本无可奈何!
若是稍有不慎,牵扯到的就是两个国家!
北辰越脸色已经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了,双手已经不自觉握成拳,脊背更因为司御寒的话不受控制地在微微发寒。
他实在没想到司御寒竟然如此厉害,三言两语,便直接击中他要害之处。
现在正值西楚国册立太子的时候,若是他因此事错失太子之位,根本不是用得不偿失可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