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不如我们一起吧?
司修白凤眸中闪过一抹无奈,他实在没想到沐轻染会在这一个称呼上如此较真,以至于都愿意和他们一起而行。
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其实,沐轻染并不是较真,她是真的是不适应且忍受不了别人称呼她为小染染。
她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本身就拥有一颗像男人强悍的心,这样称呼她让她觉得很怪很不妥。
听到沐轻染的话后,容意几乎是瞬间放下了扬起的小拳头,并且高兴地点了点头,之前的不愉快似乎消失的一干二净,清脆软糯的嗓音重复地说着,“好呀好呀。”
司修白唇角微勾,强词夺理并得寸进尺道:“既然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而行,便意味着你当我们是朋友了。如此的话,唤你沐轻染实着太生疏了,就唤你染染好了。
“染染,染染。好听又上口。”司修白重复着沐轻染的名字,嘴角的笑容不禁更甚。
容意觉得司修白说的十分有道理,一双天真无邪而十分灵动的眸子看着沐轻染充满了期待,清脆而软糯的嗓音尽是真挚,“染染,以后就这样称呼你好不好?”
沐轻染本来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再加之有这么一个纯洁无瑕的容意在,她从来没有跟容意这类人打过交道,一时之间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半晌,她红唇微张,“好。”
司修白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这丫头这点果然根本是无懈可击,任凭是谁都不会狠下心来拒绝她。
“耶!染染你真的是太好了!”容意高兴地扑上来给沐轻染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的笑真诚而又美好仿若正在出水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缓缓而又美好的绽放着,眉间那残留笑痕,竟如清澈见底的泉水,润物细无声地淌入周遭,就连空气,好似都在经历洗涤,变的纤尘不染。
正是这样的笑容让沐轻染顿时犹豫也有些惊讶,她从未见到过这种纯洁天真而美好的笑容,而且是因为一件小事而流露出的。
也正是这个犹豫和惊讶给了容意时间的间隙,让容意抱了沐轻染。
容意能看得出来沐轻染并不喜欢别怎么接触她,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清清冷冷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正是因此,容意只是短暂的抱了沐轻染十几秒钟,便离开了。
“话说,染染你药草纲目背好吗?那老头简直太可恶了。那么厚的一本书不是难为人吗?”容意清脆软糯的嗓音带着几丝嗔怒。
沐轻染本来想说几句来安慰容意这略有些不满的情绪,但是她意识到她什么安慰的话都不会说,还不等她说,容意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说说那老头这般要求让记性不好的人怎么办?”容意皱着眉,上一秒还忧愁满面,下一秒便阳光明媚,笑嘻嘻地看着沐轻染,“还好,我记性很好,都背完了。”
“本想趁着背完好好睡几天懒觉,谁知道我师弟这家伙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天还不亮就强行将我给带到这里,看那个什么破月昙花。”
“也不知道那月昙花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开了一下花就闭上了吗?还不如睡大觉。”容意清脆软糯的嗓音里满是嫌弃和吐槽。
司修白听着容意的吐槽,心中也当真是对容意无奈了。
这丫头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本就是这丫头用传音镜告诉他她很无聊,有几种晦涩以及难以分辨的草药总是分不清,其中便有这月昙花和凤白花。想让他赶紧来星辰学院带她出去玩,顺便给她想想办法。
这月昙花几年难得盛开一次,他在路过落云山脉后,刚好遇到一朵即将开放的月昙花,便赶紧到了星辰学院将这丫头带了出来,没想到这丫头一点都不领情。
说这丫头傻吧,其实一点都不傻,她比谁都聪明,一本那么厚的药草纲目,她翻了一遍基本上都记住了,但奈何每次对一些事情都找不到重点。
沐轻染看着司修白和容意,心中当即下了一个结论,他们俩的关系很好。
虽然容意嘴上是在吐槽司修白,但是她一双清澈纯粹的眸子中并没有丝毫嫌弃之色。而司修白对容意也只是有些无奈,并非有什么不满之意。
想来司修白带容意来看月昙花并不只是单单来欣赏月昙花的美,更多的是想通过此举让容意分辨月昙花和凤白花。
含苞待放的月昙花和已经开花的凤白花外表很相似,它们虽然都具有止血的功效,但是前者是给人用的,后者是给妖兽用的,若是用错,将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沐轻染突然身形一闪,很快地回到原地,但是手中多了一朵白色的花。
“容意,这是什么花?”
容意容意回忆着自己看到已经开了花的月昙花,直接将花瓣给扯下,看到和花瓣颜色一样的花心后,笃定道:“染染,这是凤白花。月昙花并没有花心。”
“嗯,多谢。”沐轻染眸光微动。
容意说出了两种花的不同,很明显司修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司修白见到沐轻染此举,心中已经明白沐轻染知道他带容意看月昙花的目的,也明白沐轻染说这句多谢的目的,眸子里不由得闪过一抹赞赏。
不得不说,沐轻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凤白花和月昙花的区别便是前者没有花心后者有花心。
当年这两种花可是让他吃了不少亏。
当时他告诉容意这两种花的区别时,这丫头死活不相信,毕竟这两种花用药都是直接研磨碎敷在伤口上,两者药粉的颜色一样,根本没人注意是否有花心这件事,何况是凤白花的花心和它的花瓣拥有一样的颜色。
正巧他在来星辰学院的路上遇到了几朵即将开放的月昙花,便马不停蹄地将她带过来看看。
容意有些疑惑地看着沐轻染,“染染,你为什么对我说谢谢?”
沐轻染只好淡淡解释, “你让我知道了如何分辨月昙花和凤白花。”
容意几乎是一瞬间想通了司修白的用意,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司修白:“……”
“染染,我跟你说,我这个师弟除了偶尔抽风一下。其余时间还是很好的,你看这次不就很好?多亏了他,我们才分辨了这两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