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怎么了?”池季远略带不满地看着那笑姑娘,问道:“你瞧不上男子?”
他自然是想套一套这姑娘的话,谁知她不搭理她,却莫名对沈云悠亲近起来,她将沈云悠拉到一旁问:“姐姐,那是你的相好么?”
沈云悠还没有回答,小姑娘便兀自说道:“虽说你不该将他带来,可此人能陪你过来,定然是真心待你。”
“你还是让他走吧,若是被于婆婆知道了,可就麻烦了。”她轻声提醒。
说完又扫了一眼那几个房间:“本来因为你的事,别的姐姐就不大高兴,若她们发现你带了男子,非教训你不可。”
沈云悠云里雾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里的人都不好惹。
“我叫冉念念,你就同我住一间吧,反正她们都不愿理我。”冉念念脸上闪过了失落。
不过很快她就又笑起来,眉眼弯弯,她拉着沈云悠的手说道:“以后咱们俩一起吧!”
沈云悠面露为难,她立刻松开手低下头,声音更轻了:“难不成……你也不愿意?”
“他方才送我过来。”沈云悠伸手指了指池季远,凑近冉念念小声道:“立刻要走,我想同他说几句话……”
“原来不是嫌弃我啊!”冉念念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她露出了然的表情,指着其中一间房说道:“我就住在那里,我帮你整理好床铺,你说完话就过来吧!”
她自觉地往房间走去,几步之后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沈云悠:“一定要来哦!”直到沈云悠再三保证,她才放心地往房间走。
沈云悠刚走到池季远面前,就发现他面色不对,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沉声道:“那小子有问题。”
“什么?”沈云悠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抬眼盯着还没有进房间的冉念念:“看她的手。”
沈云悠望过去,院中有月光,她便也看清,冉念念手上的珠串同自己的一样。
难不成戴了这种珠串的人才会被带到这里?可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沈云悠还没有将事情想明白,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白桃!”和池季远对视一眼,她立即推着他往外走:“白桃同那他在一起,一定不安全,你快去找她。”
“放心,我方才问过了,我吃下的药并非剧毒,只要找到解药,很快就回没事。”她知道池季远担心自己,便骗他:“我一会儿再问问那个小姑娘,她指不定就告诉我了。”
池季远将信将疑,她便有些着急,一面催促一面将外衣还给他:“就算真有什么,我也能应付,你先去找白桃。”
既然戴了珠子会被带到这里来,她手上的珠子又是司景送的,便说明此人别有目的,白桃眼下很危险。
“那你自己小心一些,若是出了事,一定要拖延着时间等我过来。”眼下看来,那些人就算要对沈云悠下手,也不至于立刻要她性命。
至少今夜她不会有事,池季远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先去找白桃。
另一边,白桃已经将糖葫芦卖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留给我吧!”她哈了哈手,走到司景面前:“留给我吃吧!”
司景抬头看了一眼,糖葫芦也没几串了,他便点了头。说起来,白桃本已将她手里那捆糖葫芦买下了,卖出去的钱财本应她自己得,她却还是给了他,司景倒有些过意不去。
他安慰自己,他救过沈云悠,单是这一件事,白桃便要对他感激不尽,收她几串糖葫芦的钱应当没什么。
二人拿起剩下的糖葫芦离开了喧闹的人群。
“我要回去了。”白桃说道,小姐大约还等着自己,她可不想让小姐担心。
“我送你一段路吧。”司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不大安全,便主动送她往沈府去。
二人路过小巷时,黑漆漆的巷子忽然冲出几个人。
“你小子可算是落到我们手里了。”那几人凶神恶煞,拦住了司景的去路。
“他们是谁啊?”白桃躲在他身后微微发抖。
“没事,几个朋友,你自己回府吧,我同他们说几句话。”司景将手里的草木棒靠着墙放下,推着白桃往前面走了几步,又转头笑嘻嘻地同那几人道:“各位大哥总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姑娘吧?”
那几人倒没有阻拦,盯着他送白桃走,司景在她耳边轻声道:“快些回沈府,我的事很重要,不能被旁人知道,别回头看我。”
他站在原地看着白桃越走越远,那几人忽然一拥而上,将他踹倒在地。
“你小子厉害啊,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了?你怎么答应我的?我看你是活腻了。”为首的那个重重地踢了司景一脚,他想要爬起来,却被另一人按在地上。
司景捂上脸,心中也知道自己不是这几人的对手,只要挨一顿揍便好了。
“我就知道你骗我!”白桃的声音有些愤怒,司景心中一惊,赶紧将手移开。
只见白桃气喘吁吁,她将糖葫芦棒往几人头上砸去,一面砸一面骂道:“让你们欺负人。”
“糖葫芦,我的糖葫芦啊!”她带着哭腔,每掉下来一串糖葫芦,就得叫上几声,很是可怜。
司景爬起来愣愣地看着她,她挥着糖葫芦棒焦急开口:“你别光站着,动手打啊!”他这才反应过来,拿过自己的糖葫芦棒也往那几人脸上、头上招呼。
可惜他们二人并不是对手,白桃见几个人围了过来,便用草木棒挡在自己面前,大声道:“我是沈家的人,就是那个沈家。若你们打死了我,我们小姐一定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将你们都扔到深山里去喂狼。”
那几人对视几眼,看白桃的穿着打扮,她确实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他们今日只是要教训司景,并不愿将事情闹大,警告司景一番后,还是离开了。
白桃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怎么了?他们不是走了吗?”司景蹲在一旁安慰她,她好半天才停止了抽泣,抬头看他。
“我的糖葫芦。”她的泪还挂在眼角,司景愣了一愣,忽然笑起来,他替她擦干泪,轻声道:“你若这么喜欢,我再做一捆送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