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愿惊喜地抬起头,就见谢璟话锋一转,道:“你既然不愿把那人招出来,那就待他受过吧。”
大厅里的烛火轻轻摇晃着,等李长愿低着头一刻也不愿多留地从大厅出来,也没有一个下人从大厅附近经过。
终于在别院的小厨房里找到侍剑,李长愿才发现原来是田嬷嬷的脚扭到了,侍剑手里正拿着药酒给田嬷嬷上药。
得知李长愿这就要走,田嬷嬷很是诧异,留李长愿下来喝茶。
李长愿连忙脸色尴尬地拒绝了,赶紧带着侍剑回侯府的别院。
回到李长愿在别人的卧房,侍剑忽然眼尖地“哎呀”一声,指着李长愿脖子上的红痕,脸色紧张:“该不会是被什么虫咬了吧?上回郡主被虫子咬了,就足足痒了一个月才好,可不能大意了!奴婢这就去给郡主拿药膏来!”
李长愿哪里能任她去拿,立刻叫住了她:“别,不必了!用不着擦药,过几日就能好!”
侍剑很不解地看着李长愿还想说什么,就被推门而入的侍书叫住了:“好了,我在小厨房里给郡主炖了冰糖雪梨汤,你去那边看着火,我服饰郡主沐浴去!”
侍剑不疑有他,见到侍书来了也就放心下来,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了。
侍书把浴房里的丫鬟都支了出去,往下拉李长愿的衣领,发现肩膀衣领下每隔一点地方,都是这样的红痕。
她进侯府的时候,是经过训练的,自然知道这样的红痕都是怎么来的。
只见这红痕自衣领底下到胸口上方到处都是,不由得红了脸,连忙问道:“郡主是去见了谢的大人?”
李长愿低着头,觉得自己以后都要在侍书面前抬不起头来了,赌气道:“除了他还有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属狗的……”
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和蚊子一般小。
侍书忍着害羞,替李长愿宽了衣,心中不禁暗道,她家大人也太大胆了一些,就不怕把郡主吓到了,从此不敢再见他么?
侍书仍然不放心,顿了顿又问:“谢大人他……只是对郡主这般,再没有过分的吧?”
李长愿想起刚才在大厅里,谢璟将她抱在怀里的情形,脸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在大厅里,他还想做什么……他若实再过分,我、我可就要翻脸了!”
松了口气,侍书拿起胰子替李长愿擦洗了起来,无奈地说道:“即使如此,那这几日郡主便都穿些高领的衣裳吧。不过,想来郡主也不必在侯府里再待多久了,也算是好事一桩。”
而另外一边,感受着唇齿之间的香气,谢璟还是不得不去洗了个冷水澡。
等到洗完澡出来,坐在别院书房里处理之时,田嬷嬷敲开谢璟的门,看着这位年纪轻轻就已是皇帝最信任的年轻男子,语重心长地问道:“去年的雷雨夜,大人把郡主带回别院的时候,老身就想问,大人预备何时到长兴侯府去提亲?”
要是换作前段时间,谢璟自然是恨不得叫李长愿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感觉。
可现在,谢璟忽然觉得,那简直是在折磨他自己。
尝过了那种教他醉生梦死的感觉,方才做的那些事反倒成了开胃小菜,叫他愈发地欲罢不能。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犯不着在这种事情上和自己较劲,于是微微一笑:“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到长兴侯府去向长兴侯提亲。”
田嬷嬷终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那年大人回到京城,整整消沉了一年才缓过来,老身看着都心疼。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
谢璟叹了口气:“叫嬷嬷担心了。”
……
沐浴过后,李长愿很快便陷入沉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半夜里睡得不大安稳,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就撞到了一堵墙。
然后,那堵墙就被她撞塌了,沉重的砖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挣扎了两下没有醒过来,不知何时又没了知觉。
仗着家中有祖母坐镇,李长愿在望山上很是放纵了几日,成日不是带着侍书和侍剑游山玩水,就是跟着下人们去采野菜一饱口福。
这一日,李长愿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刘宛莹坐在一顶小轿里,催促着轿夫赶紧往上爬,似乎着急着要去做什么事。
两人是互看不顺眼的冤家,就算遇到了李长愿也没准备和她打招呼。
哪里想到,刘宛莹也没理会她,只是恨恨地扫了她一眼,便下了轿子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李长愿回到别院里没多久,就听侍剑着急忙慌地跑回来,一脸激动地要和她说刚才看见的事。
“郡主,侍书,刚才我把辅国公府的别院外过,看见蒋元晗和一个女子偷偷摸摸地进了府。”
“没过多久,那刘宛莹便到了,听辅国公府的下人说,刘宛莹把蒋元晗与那女子堵在房间里,带了下人亲自来捉奸。”
“后来我就被他们别院的管家赶走了,也不知道刘宛莹把人捉到了没!”
李长愿回忆起刚才刘宛莹那副模样,才知道原来是去捉奸的。
只是蒋元晗未免也太过分,与刘宛莹才成亲多久,就在外面偷吃,也难怪刘宛莹气急败坏地找上门来。
可转念一想,这蒋元晗成亲当晚,就能与顾莞儿在辅国公府的假山里苟且,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只怕,这只是个开始,往后只有更过分的,不会再有收敛的时候了。
夜晚的望山上多了几分凉意,蒋元晗特地多用了几碗晚饭,推说自己夜里吃得太饱,要到别苑外头散散步,便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
又在别院附近绕了几圈,发现身后没人跟着自己,这才偷偷摸摸地到了望山亭附近。
穿着一袭白衣,柔弱得如同一朵娇花的女子,早已经等在亭子里……
仗着这附近没人,一场幕天席地的欢愉过后,蒋元晗本该神清气爽地回到别院。
可他却一脸失魂落魄地躺在了床上,就连下人来唤他沐浴,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满脑子都是顾莞儿摸着肚子,说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却不愿意孩子出身就是庶出,要把孩子打掉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