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璟怎么也没料到,这张漂亮的小嘴里居然会吐出这样伤人的话,当下毫不怜惜地封住她的嘴。
李长愿的双手被他按在身后的柱子上,只能任他予取,然而这一回她却并不想服软,死死地闭着眼睛抿着嘴,不让谢璟得逞。
可谢璟也不知是不是恼怒于她的“不知好歹”,她忽然感觉自己胸前一凉,齐胸的裙子落下去大半,心中的怒意便顿时冲上了头。
趁着谢璟俯下身去的片刻,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谢璟吃痛地看向她,正想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帮她把裙子拢了拢,拉着她到了一间偏僻的厢房里。
看着眼眶微红的李长愿,
可谢璟打从遇到她之后,哪一回不是和颜悦色的,即便是偶尔她惹了他不快,眼里也总是带了揶揄之色,这般沉下脸来还是头一回,一时之间便不由呆住了。
可转念一想,分明是他把事情说得不清不楚在先,她才退了他的荔枝。没想到,他竟还反过头来用黄连来羞辱她,心中的愧疚便顿时消散了几分。
“我在闹?分明是谢大人在闹吧?否则,谢大人会不知道这里是祝阁老的府中,竟明目张胆地把祝阁老的客人掳到无人的院落里来?”
谢璟本就是来道歉的,胸腔里的一颗心,便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好了,是我不对。等我同祝阁老说完话,便亲自来给你赔罪,到时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可好?”
李长愿还在生他的气,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谢璟叹了口气,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道:“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事到如今,李长愿怎么可能还任他摆布,见他关上门离开,和祝阁老不知说着什么进了院子的堂屋,便打开门悄悄地从侧门溜了出去。
回到院子里,才看见祝佳音已经回来了,见到李长愿神色有异,立刻关心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李长愿只说在园子里遇到了谢璟,旁的事情也没细说,便向祝佳音辞行。
祝佳音自然知道事情定然不像李长愿说的那么简单,却也不好再多问,知道她如今不想与谢璟多见面,只好叹息了一声,亲自送她出了祝府大门才罢。
谢璟同祝阁老坐下来议事,便见祝阁老诧异地看了他脖子上的伤痕一眼,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了然之色,便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
两人议完事,祝阁老喝着上好的毛尖茶,揶揄地看着他:“李家小丫头好久不来了,我原以为不过是像以前一样来找阿音玩。现在看来,只怕不仅如此吧?”
虽说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可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被自己敬重的前辈调侃,谢璟还是头一回,脸上到底还有几分不自在。
祝阁老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鲜活的表情,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放下茶杯道:“好了,我这个没眼色的糟老头,也不挡着你们年轻人的道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若是晚上没处去,祝府也不是没有你一间客房。”
谢璟好不容易送了祝阁老走,一离开院子却看见追风站在不远处,一脸犹豫地看着他:“大人!”
一见谢璟脸色不对,就立刻苦着脸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说道:“方才祝阁老一来,郡主就从侧门离开了。属下有心上去拦郡主,却正好遇到祝府的几个下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郡主离开。”
谢璟淡淡地问:“现在她在何处?”
追风迟疑了一阵:“现在……郡主怕是已经回到长兴侯府了。”
话音落下,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不少,他没敢看谢璟的表情,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就听谢璟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方才叫你带在身边的羊皮水囊可还在?”
听到自家大人语气平常,追风长出了口气,立刻点头道:“在!大人叫属下仔细保管着,属下一直带在身边呢!”
谢璟的脸色没什么变化,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道:“好,你现在就把他喝光吧。”
追风听了谢璟的命令,没有多想便拔出栓子照做,没想到一入口便奇哭无比,毫无防备之下,他一阵反胃差点没把昨天夜里吃的晚饭都给吐出来。
正当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时候,谢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过了全部喝下一点也不能留。”
追风都快哭出来了,连忙问道:“大人,您弄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谢璟没有回答追风,只是自嘲一笑。
还有什么?自然是送到长兴侯府,又被李长愿扔出来的那几株黄连熬成的水。
他本想当着李长愿的面自己喝下的,没想到她竟背着自己偷偷跑掉了,竟然厌恶自己到了这种程度了么?
既然如此……他又何苦自寻烦恼,不见面也罢!
李长愿总算逃离了谢璟,带着侍书回到风雨堂,不由长出了口气。若是再与谢璟在祝府纠缠下去,她难以预料还会发生什么,只好逃命似地逃回了长兴侯府。
至少侯府的风雨堂是自己的院子,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尚有掌握的余力。
而祝府就不一样了,顾及自己的名声,她只能一言不发地做砧板上的鱼肉。
然而,刚回到风雨堂,两人就发现了院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天色已经暗了,几个小丫鬟躲在廊下的柱子后,正盯着前方窃窃私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只见灯笼底下亮堂的地方,侍剑正与陈二娘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也不知为什么侍剑拦着陈二娘就是不让她走。
陈二娘也不甘示弱,不屑地看了侍剑一眼:“不过到了郡主身边五年而已,你个小蹄子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来找我的不痛快?我可是郡主的奶娘,以前打小跟在郡主身边的,哪个不对我服服帖帖?若不是她们不在,轮得到你在我面前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