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暴脾气上来,根本连听别人辩解的心思都没有。
他认定是错的,不论别人怎么反驳都无用。
有士兵立刻入了营帐要抓人。
“喂!”云轻歌目光微沉,“你们若是抓了我,你们觉得我有何利用价值?”
“本将军心底不爽,要拿你出气,怎么,不行?”
神经病!
云轻歌在心底咒骂一声。
士兵已经将营帐外围的满满当当,这会儿仗还没有打,他们倒是先动内部的人了?可笑!
她心中念着是否要动手时,帘帐被人挑开。
“哟,这么热闹呢?”南宫昊的声音响得相当是时候。
陆骁额际上青筋暴起,听见南宫昊这吊儿郎当的声音,猛地握拳转过头去瞪向来者不善的人。
“陆将军如此大动干戈,是为何?”南宫昊闲庭信步走入,目光在云轻歌那略微不满的小脸上晃过,似笑非笑地又将视线转回陆骁身上。
西玄南玄这次难得合作一次。
偏偏西玄那狗皇帝派了一个陆骁,虽说是第一大战将,但这暴脾气真是令他这脾气好的国君都受不了了。
陆骁见是南宫昊,脸上的怒容终于收敛了些,语调阴森说:“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把云挽月那妖女放走,你们可真是有本事了!”
那日在战场上看着云挽月使得“妖术”,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更何况……因为云挽月的妖术,害他损失了不少精兵,这笔账难道不该算算?这事儿谁来承认责任?
他用眼神剜着南宫昊,“希望南玄陛下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南宫昊语调漫不经心地,抱着手臂,忽而露出几分恍悟之色般说道,“解释很简单,你若是不信,不如这次这一仗交给我们,如何?”
“给你们?”看着南宫昊这般镇定的模样,陆骁面露狐疑。
“怎么,你怕我们南玄给你打败仗?”
陆骁眼神一凛,语气也带着不善:“倘若这次又败了呢?”
南宫昊眼底戏谑的笑意更深,他笑睨着陆骁,坦然道:“既然我是南玄国的皇帝,自然有话语权,倘若输了,南玄军队任你调遣,如何?”
这话,倒是让陆骁眼睛一亮。
若是这样的话,对陆骁来说简直是福音。
虽然西玄和南玄这次合力攻打天焱,可毕竟是因为南玄的国君亲自在场,无法顺利调动南玄的军队。
现在……
“若是我们赢了,接下来,你该听南玄的吩咐。”
陆骁瞳孔一缩。
“当然,事成之后,好处都是你们西玄的,你大可放心。”
陆骁心底酝酿了一番,似是在想着南宫昊的话到底是不是可信的。
“怎么,你怕?”
“呵,笑话,本将军何曾怕过,你用激将法也是没用的。”陆骁冷嗤了一声,心底已经隐隐有了心思。
而至始至终扮演着好下属的云轻歌默默看着他们,心底微微闪过一抹了然。
南宫昊还真是为了夜非墨,牺牲挺大的。
她甚至怀疑,万一以后大反派真的登基了,想要一统天下了,南宫昊都可能会主动把南玄的江山奉献给夜非墨。
啧啧……
这对好基友,感情真不是一般地深,深到她这个正牌王妃在这里还有些吃味。
是夜。
云轻歌终于将毒给制作完毕,带出了空间里。
正将毒摆放在桌上点清楚,有人倏然撩开了营帐,一股冷风骤然灌入了营帐内。
“药制好了?”久违的低沉男音赫然响起。
这充满着荷尔蒙气息的暗磁嗓音,令云轻歌心情倏然跃起一分,抬起头转向夜非墨。
“是啊。”
男人站在逆光之处,但云轻歌却坐在烛光下,正好映衬着她脸上期待而兴奋的笑容。
他心头拂过一层痒痒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男人大步走向她,在她的身侧站定。
“毒是准备好了,不过接下来要怎么用,就看你们了。”她指了指摆满了一桌的毒药。
她说罢,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云轻歌有些奇怪地伸手揉了揉自己脸颊。
“怎么了吗?”
“没什么。”他唇角勾了勾,在她的身侧微微俯下.身,凑近了他。
属于男人清冽的气息拂来,令云轻歌竟然有了几分心跳加速。
“阿墨?”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倏然将她从凳子上抱起。
忽然腾空的身体,吓了她一跳。
“你干嘛?”
“想你。”男人将她抱上一旁的榻上,真是手脚并用将她困住了,仿佛怕她跑路一般。
云轻歌也没想过要挣扎,只是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胸口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看向他。
几日不见,他的神色带着些许疲惫,虽然脸上还有一张易容面具遮盖着。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
之前他们之间的冷战也结束了,这会儿的温情脉脉令她心底一阵甜的发慌。
因为得到过,就会格外害怕失去。
她陪他走下去,只是能走多远,她心底有些没底。
“小歌儿,你不问我?”
“哦,问你什么?”她回过神来,眨了眨大眼。
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像是羽毛刷过。
“三天能解决。”
明明亲昵地过分,可是男人却说出了令人胆寒的话。
三天把天焱军解决?他这几日离开大概就是为了这一战吧?
云轻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虽然也看着她,却好像又不是在盯着她看,像是透过她在看未来。
男人的眸底杀意腾腾。
这股杀气……
云轻歌下意识觉得他是针对夜天珏的……
忽然唇上一痛,她低呼了一声:“你咬我干嘛?”
“你不专心。”他捏了捏她的下颌。
“我哪里不专心,是你不专心吧。”云轻歌撇嘴,“既然这样,三天后,你让阮姑娘带我去拿药,这总没问题吧?”
他点点头,并不反对。
“虽说三天时间,不过你这三天别太用武功,不然毒发会暴露身份。”
他眉目一柔,知道她是在真心关心自己,唇角边的笑意越发潋滟。
“好,都听夫人的。”
云轻歌还待说什么,人却被他压倒了下去,唇也被堵上了。
男人袖风一拂,帐中烛火熄灭了。
……
翌日。
云轻歌醒来时,已经很晚了,桌上的毒药确实不见了,而外面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