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一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丫鬟口中的三少爷,是陈氏生下的儿子,也是侯府里唯一的第三代男丁。
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开始,就被申氏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着,就连陈氏都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纵然是这个三少爷把王氏推的流产,申氏虽然痛心,但也没有打算惩罚他,没有想到二房的却要打他。
申氏连忙推着丫鬟带路,怒气冲冲的说道:“走,我老婆子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锦轩!”
丫鬟不敢耽误,连忙扶着申氏赶过去。
大房院子里,此时已经闹的不可开交。
林长远带着二房的小厮和大房的小厮纠缠着,他则是拿着一根擀面杖,追着三少爷林锦轩打。
林锦轩从小被人护着,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就摔了一跤,就让林长远给抓住了。
他拎着手里的擀面杖,照着林锦轩的屁股就狠狠的打了下去,嘴里还大骂道:“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谋害你婶婶,你爹娘教不好你,我这个当叔叔的今天就好好教训你。”
林锦轩从小到大也没有挨过任何人的一个巴掌,林长远这一棍子可是下了大力气,顿时疼的林锦轩嚎叫不已。
林长远还要在打一棍子,却被陈氏死死的拽住了胳膊,她大声的说道:“二弟,这事还没有查清楚,你怎么能对锦轩下这么重的手呢?”
“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老太太也不会饶了你的。”
陈氏先前一句,林长远还听的进去,可是后面一句,直接戳了他的心窝子。
不就是个儿子吗?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让老太太这么宠着大房?
凭什么有什么好处都是大房得,而他二房就因为没儿子就活该倒霉,就活该吃糠咽菜?
“你给我滚开。”
林长远大怒,用力把陈氏给推开了,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道:“我叫你一声嫂子是对你的尊重,可你也别太把我二房看扁了。你护着的这个小畜生是儿子,难道我夫人肚子里没得那个就不是儿子吗?”
“林长远,你别不讲理,弟妹的孩子怎么没得还没查清楚呢,你凭什么就打锦轩?”
陈氏也怒了,依旧护着林锦轩,朝着林长远口不择言的说道:“再说了,弟妹肚子里的又没生下来,谁知道是男是女?”
闻言,林长远一下瞪圆了眼睛,怒气更大了。
陈氏被他看了一眼,心里顿时犯怵。
糟了,她说错话了!
她虽然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一说出来,不是成了炫耀了吗?
眼看见林长远越来越生气,陈氏的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连忙解释道:“二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跟我一般计较……”
“弟妹身体不好,现在最重要的是请大夫给她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林长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劳长嫂操心,是我们二房没那个儿子命,现成的儿子都被人给害死了,以后哪里还会有儿子?”
“二弟,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氏话没说完,就被林长远再次推到了一边。
“走开,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畜生。”
说着,林长远一棍子狠狠的打在林锦轩身上。
“你这个小畜生,我叫你不懂尊卑。”
“叫你起祸心…”
每说一句,便是一棍子打在林锦轩的屁股蛋子上。
惨叫声十分凄凌,申氏老远就听到了,当下心里一凉,脚下的步子就越发的快了。
等申氏赶来的时候,林锦轩已经被林长远给活生生的打晕了过去。
林锦轩的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申氏看到,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死过去。
“轩儿……我的轩儿啊…”
申氏连忙扑过去,她险些要跪在地上的时候,却被身边的丫鬟给扶住了。
陈氏看到了申氏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爬着跪在了申氏面前,大哭道:“娘,你救救锦轩吧,他二叔要生生的打死他呀。”
闻言,申氏顿时瞪圆了眼睛,她直勾勾的盯着林长远,脸上满是怒气。
“你敢动手打锦轩,你看我这个老婆子打不打你…”
说着,申氏擦了眼泪,疾步走到林长远面前,从他手上夺过擀面杖,狠狠的在林长远的身上打了几棍子。
即便林长远是个成年男人,却还是被这几棍子给打的直躲。
擀面杖的威力,真的不可小觑。
“来人,把锦轩抬到房里去,找大夫治伤,其他人都给我去厅里跪着去。”
申氏一发话,那些下人顿时不敢在拉拉扯扯,连忙按照她说的做。
前厅里
林长远和陈氏刚刚跪下,申氏抓起一个杯子直接砸在林长远的面前,大怒道:“你们今天是想造反吗?”
“娘,不是我想造反,是锦轩他太不像话了。”
林长远眼眶通红的看着申氏,强忍着一肚子怒气,一脸委屈的说道:“您知道的,二房好不容易才又有了这么一个孩子,现在…现在就这么被锦轩给害死了,您叫我如何…如何不生气?”
这话说的也是,二房没有妾,王氏又难以生养,生了两个丫头之后,这都过了三四年了,才怀上这么一个宝贝。
结果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这么没了。
叫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陈氏一听这话头不对,没等申氏说话,自己就先哭了起来。
“二弟,我知道弟媳没了孩子你伤心,可是你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对锦轩动手啊。”
“我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了?”
一听到陈氏的狡辩之词,林长远整个人都气懵了,声音不自觉得就扬了起来:“要不是锦轩把他婶婶推倒了,她婶婶能小产吗?”
陈氏一听,这是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锦轩,顿时就不乐意了,接口道:“那可说不准,女人怀孩子哪有那么脆弱的,哪会推一下就没了的。”
“我前儿还听下人说弟妹出去看了大夫,结果安胎药也没拿回来一副,谁知道是不是有古怪?”
“陈氏,你欺人太甚。”
这话在林长远的耳朵里极为刺耳,他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她大声道:“你刚才诅咒二房生不出儿子也就算了,现在又说这样的话,难道我夫人会故意摔坏孩子来栽赃锦轩吗?”
当着申氏的面,陈氏一点也不害怕,冷声道:“那可说不准,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把给弟妹看病的那位大夫请来,问问当时的脉案就知道事情原委了。”
林长远一挥袖,当即说道:“那就请,我倒要看看把大夫请来了,你还有什么瞎话可编!”
话落,跟在林长远身边的二房丫鬟,小声的说道:“二爷,二夫人那天看的大夫是齐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