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狡辩,这是连调查都免了,直接给她定罪吗?
白若雪毫不避讳的对上男人的视线,“我昨日刚打了她,她今日就死了,不仅王爷需要解释,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死寂的气氛险些让围观的下人闷死在池塘边。
风顺着微暗的暮色来,将男人的衣袍吹动翻飞,叶修晨脸庞上清冽寡淡,始终没有一丝波澜。
“从这里到桂婆的住处,必须经过本王的浴房,王妃今日好兴致,刚进府第一天就寻到了本王的浴房?真是巧!”
“是啊,真是巧!”
白若雪也轻笑着,“这王府我是第一次来,就这么巧的提前知道桂婆会经过这里,又这么巧的出手杀了她,还不让府中下人发现。”
她回头,眼中有了丝丝冷意。
“杀人越货,那是白家祖传的手艺,整个天耀皇朝无人不知。王妃盛名在外,又岂会不懂这祖传的本领?”
叶修晨声色冷冽,步步紧逼,像是认定了白若雪就是凶手。
“王侯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妃也不能例外,先禁足贤淑院,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叶修晨神色凛冽,一锤定音,那些离得近的下人一个个避让开,甚至看向白若雪的眼神,倶是鄙夷和厌恶。
王妃出身土匪窝,这下更证实了土匪本性。
白若雪没理会那些人的目光,走过去掀开白布。没人知道她要干什么,叶修晨也拧着眸子。
她如玉的小手摸了摸桂婆的脖子,把显眼的指痕盖住,“王爷,桂婆是不是我杀的,你一看便知。”
叶修晨不肖走近,眼力自是极好,将白若雪的手与桂婆脖子上的掌痕大小对比,不一致的细节看的清清楚楚。
桂婆不是溺死在池塘里,而是先被人掐死,又扔进了池塘。
和白若雪的小手对比,凶手更有可能是一个男人,或者上了年纪的女人,绝不会是府中这些刚及笄,身体还没长开的丫鬟或白若雪。
叶修晨抿着唇角,深邃的眸子幽深莫测,扫过在场的人,吩咐王有德,“将尸体收敛,好好安葬。”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
白若雪冷笑,背后的凶手陷害她不成,这下桂婆白死了。
不过,叶修晨并没有当众为她洗脱嫌疑,不管她走向哪里,府中下人都战战兢兢的跑开,缩在一旁不敢靠近。
回到住处,白若雪一言不发。
“王妃,王爷是什么意思?不仅不忙你,还故意使坏!”清水忍不住了,憋了一肚子气,“奴婢这就回山寨一趟,让老爷给您撑腰,小姐可不能让他们随便欺负!”
白若雪没有理会清水,继续看着手里的帕子。
这是她从湖边发现的,按绸缎和绣样,这帕子的主人肯定是个有钱人,刺绣的功底极好。
她没有交给叶修晨,是因为她要自己查,叶修晨恨不得把她赶出王府,肯定不会帮她,说不定还会借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呢。
“你会做女红吗?”她问清水。
“不……不会!”清水红着脸,“小姐,咱们是土匪出身,又不是大家闺秀,我学这个干嘛?”
说的也对。
这下白若雪开始头疼了,从没学过刺绣,让她鉴定这帕子,就等于牛嚼牡丹。
问了也是白问,清水搅动着自己的手指,“王妃,您舞刀弄棒还行,这赏花的事……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夜深,一个黑影从王府中溜出,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细细瞧去,竟是白日在王府中死去了的桂婆!桂婆在路上还不时往后看一眼,像是在忌惮什么。
在巷子里绕了几个圈,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桂婆才迅速停下来,从宁王府的后门溜进去。
守门的侍卫没阻拦,像是已经习惯了桂婆这样半夜进出。
“什么人?”府中一个丫鬟起夜,刚巧看到了桂婆,立刻上前拦住。
桂婆在这宁王府中,显得安分了许多,被小丫鬟截住也没发脾气,只是贴近了轻声说道,“你速去禀报宁王和小姐,就说桂婆来了。”
“你在这里候着,不要乱走动。”那丫鬟看了她几眼,向府中深处去了。
桂婆连连点头,站在原地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有些凌乱,让人听着烦躁。
不消一会儿,那个丫鬟就回来了,看着桂婆轻轻点头,“桂婆,王爷让您去,请跟奴婢来吧。”
桂婆急忙点头,随着那奴婢往前走,入眼是一片假山,越过假山,后面还有些树木以及流水,但这里似乎是封闭的,四周尽是死寂。
“到了,桂婆自己进去就好。”那奴婢福了福身子,未等桂婆发话,就端着步子离开了。
桂婆心中不满,撇了撇嘴,但也分得清是非,急忙走进了屋中。
上方的椅子上坐着一男一女,桂婆一见这两个男女就跪了下来,眸中满是恭敬。
“宁王,小姐,奴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