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郁召鑫有些担心地看着小金。
“你这么紧张我啊?”小金化着复古浓妆,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郁召鑫。
“废话,你是我的员工,在我手下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肯定有愧啊!”郁召鑫皱着眉头说道。
“放心吧!我久经沙场,这点事情还应付不下来?”小金对自己相当有自信,能成为销售冠军的她,当然是能喝能侃啊!
时间总是在你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时候过的特别快,一晃眼就到了周末,郁召鑫和金悦站在全市最大的娱乐会所的音乐大厅里,混在摇晃着跳舞的人群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口。“你确定他们会来这里?”郁召鑫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知道自己没有失败的机会,一丁点错都不能犯。“确定,以前js公司派来的人都会在这里进行谈判,当时也有这个john,他相当喜欢这里呢!”小金凭借着自己的判断说道。
“万一……”郁召鑫有些忐忑,心里七上八下。
“放心吧!不会错的!”小金十分有信心。
她也准备好了今天的行头,这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小金把自己打扮的无比耀眼,穿着一身闪亮的紧身裙,袖长的大腿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高高盘起的发髻看似随意,却在这随意中透出精致,额前两缕卷曲的头发性感十足。
“你今天这样的打扮太让我意外了。”郁召鑫看着小金,觉得她像极了夜场里叱咤风云的女人。
“心动了?”小金打趣地望着郁召鑫。她站在舞池中,跳着迷人的舞蹈,周围不时有人过来靠近。“别开玩笑。”郁召鑫一心只在搞定john上。“来了!”小金忽然喊道。郁召鑫朝大门口看去,果然,一群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进来,其中有一个外国人,郁召鑫已经在资料上看了无数次的脸,他一眼就能认出,那就是john。两个人的心里不禁开始紧张起来。“我去了。”小金看了郁召鑫一眼,快步跟着john那群人走去。小金太了解这些人谈判的作风了,她躲在包厢外来回踱步,寻找着进去的机会。就在这时,john果然在这娱乐会所叫了包厢小姐陪酒,小金看着经理带着一票美女走了过来,赶紧混迹在里面跟着走进了包厢。“comeon!选几个!”包厢里,一个男人坐在john的旁边,举着酒杯,兴奋地对着全场的人说道。John色眯眯的盯着面前的一排美女,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小金的身上,很显然,小金是这些女孩里最显眼的一个。“看上这个了是不是?小妞,过来!”举着酒杯的男人很快就发现了john锁定的目光,对着小金招了招手。小金带着迷人的微笑,大大方方地坐到了john的旁边。“你好!”小金拿起酒杯对着john敬了杯酒,仰着头一饮而尽。“好酒量,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英文?”john很有兴趣地看着小金,用还算流利的中文对小金说道。“因为这里是中国啊,会说中文的老外是很有魅力的。”小金不卑不亢地说着,靠在了john的肩膀上。John听着小金的话,更是对小金欣赏不已,他见过很多中国夜场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庸脂俗粉,只有这个小金让他眼前一亮。郁召鑫看着小金进了包厢,他便迅速定下了二楼的另外一间包厢,叫了四个小姐,忐忑地坐在里面等待着小金。在john的包厢里,那个男人总想借机和john谈谈代理的事情,john却每次都转移了话题,只顾玩了,并不想谈工作上的事情。“李总,我们说过了,今天开心就好,不谈生意!”john带着微笑对身边的男人说道,然后搂住小金。小金听到john的话,判断着john其实并不想和这家公司合作,只是碍于安排,不得不过来见个面而已。小金为了逮住机会让john走出包厢,一个劲地和john喝着酒,john虽然爱喝酒爱玩,但是酒量并不好,果然没一会儿,john就起身要去洗手间。“我陪你去。”小金马上起身,扶着john往外走去。一路上,john对小金动手动脚,小金只能尽量避开,好不容易把john拖到了二楼的洗手间,小金站在洗手间累得气喘吁吁。“我们另外开个包厢怎么样?”不一会儿,john从洗手间出来,抵住小金,在她耳边说道。小金没有想到这个john竟然真的对她来电了,还主动说要换包厢,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好!跟我走。”小金魅惑地看着john,带着她朝郁召鑫开好的包厢走去。推开门,郁召鑫正坐在一群女人中间,愁眉不展,见到小金,郁召鑫差点高兴地跳起来。“你们终于来了。”郁召鑫赶紧起身去迎接john。坐在郁召鑫周围半天没事干的美女们见到有人来,赶紧起身上前将john围住。
郁召鑫对小金使了个眼色,小金转身出了包厢,在门口拦下一位服务员。“麻烦你把这张纸条交给一楼豪华包间的客人。”小金递上几张百元大钞和一张纸片。纸片上用英文写着john的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祝大家玩的开心。
事情扮成,小金开心一笑,想象着楼下的那群人看到纸条该多么气愤啊!小金回到郁召鑫的包厢。“为什么这个包厢还有男人?”john正莫名其妙看着郁召鑫,“小金呢?”“john!我在这里。”小金马上关上包厢门,打开了音乐,坐到john的旁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john的酒也醒了一半,看着小金问道。“你好!我是召翎集团的销售代表,金悦!”小金将手伸进紧身裙里,从内衣里掏出一张带着体温的名片,递给了john。在一旁的郁召鑫看的瞠目结舌,但是这一套似乎对john很受用,他马上接过了小金的名片,并在鼻尖嗅了嗅。“我记住你了,你根本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john带着微笑看着小金,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小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john死死的抱住。“john,我们……”“我说过,今天不谈生意,大家玩的开心就好,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john打断了小金的话,端起酒杯递给郁召鑫和小金。郁召鑫和小金拿着酒杯和john碰了个杯。接下来,john搂着小金,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小金这才知道自己上了john的当,他刚才在一楼根本就是装醉,他的酒量并不差,一直喝到现在,他依然是清醒的。郁召鑫在一旁看着,却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连挡酒都不能,john根本就不理会在一边的郁召鑫。面对john一杯一杯递上来的酒,小金为了日后的谈判,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最后,john似乎玩的很开心,但是小金已经被灌的迷迷糊糊了。“谢谢你们的招待,今晚我玩的很开心,这是我的名片,我们以后再联系。”快到午夜十二点时,john忽然站起身,对郁召鑫告别,看着躺在沙发上喝醉了酒的小金,john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郁召鑫。郁召鑫结果名片,心里激动不已,能拿到john的名片,就说明以后的商谈是有希望的。“我送您出去。”郁召鑫赶紧对john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走,你照顾她吧!”john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小金。郁召鑫不便在客套,只好对john点点头,回头照看着小金。“好难受!”小金这次是真的喝了太多,她虽然谈过很多次生意,免不了要喝酒,但是每次她都很会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喝的太多,但这次对着这个john,她实在没有办法拒酒,只能一个劲地让自己喝,她知道john是想试探她的酒量,所以她更要硬撑着。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郁召鑫坐到小金的旁边,想要将她扶起。
“别动,让我躺一会儿。”小金痛苦地说道。
郁召鑫的电话在这时响了,他看了一眼,是李清碧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李清碧开口就质问着。
“我在办公,刚处理完。”郁召鑫看了看小金,说道。
“我没问你在干什么,我是问你在哪里。”李清碧语气强硬了些,敏感的她感觉到郁召鑫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
郁召鑫自觉没有做对不起李清碧的事情,行得正做的直,于是直接告诉了李清碧他所在的地方及包厢。
李清碧挂了电话,开着车就朝郁召鑫说的地方赶去,她也不知道到底想证明什么,只是有个直觉告诉自己,一定要去,或许她只是想见到郁召鑫,就那么简单。
她不明白郁召鑫为什么会在娱乐会所,为什么会在那样的地方办公,听到答案时,她的心猛地一颤。
赶到娱乐会所的李清碧,颤抖着手推开门,看见的是郁召鑫堆在沙发边,细心照顾着一个躺在沙发上打扮妖艳的女人。
郁召鑫的手里正端着一杯热水,扶着小金喂她喝着。
听见门响,郁召鑫回过头,看见李清碧站在门口。
“清碧,你来了。”郁召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着李清碧。
李清碧的脸色越来越差,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郁召鑫,“你告诉我你在办公,你要加班,可是你却在这样的地方加班,是吗?”
“我是真的有事。”郁召鑫不明白李清碧为何要这样,他只能一遍一遍对李清碧解释。
可对李清碧来说,这根本不算解释,她难以理解郁召鑫的话。
“加班?你加班的内容是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在娱乐会所里**吗?”李清碧终于爆发了,她指着躺在沙发上的小金,大声吼道。
“你不要乱说,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郁召鑫也有些生气了,刚才经历了一场商场上的战斗,他和小金都筋疲力尽,没有力气和别人吵架。
“你现在还袒护着她……”李清碧的眼眶里噘着眼泪。
郁召鑫看着李清碧受伤的样子,有些动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不好,可能伤害到了李清碧,正想上前搂住李清碧,却听见身后的小金痛苦地呕吐声。
“小金,你没事吧?”郁召鑫赶紧转身去询问小金的状况。
“难受,胃痛的厉害。”小金双手捂住腹部,胃好像绞在了一起,剧痛让她难以忍受,渐渐失去了知觉。
“小金,小金……”郁召鑫摇晃着小金的胳膊。
看着小金晕了过去,郁召鑫赶紧将她抱了起来,急急忙忙冲出了包厢,甚至来不及看一眼站在一边的李清碧,更没有时间和李清碧解释。
他现在只想快点送小金去医院,小金会喝成这样,都是为了他的商谈,他心里有愧,如果小金出什么事情,他郁召鑫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而李清碧,看着郁召鑫在自己的面前,对另外一个女人格外的照顾,不顾一切地抱着她从自己的面前无情地走过,她的心都碎了。
李清碧蹲在包厢里,痛苦地哭了起来。
赶到医院的郁召鑫,紧张地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看到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他立刻冲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郁召鑫紧张地问道。
“喝太多酒,伤到胃了,”医生习以为常地说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去夜店,借酒消愁愁更愁,有意思吗?”
医生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郁召鑫赶紧跟着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经睡着的小金,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才想起李清碧还在娱乐会所。
他拿起手机给李清碧打电话,却再也打不通。
哭到没有力气的李清碧,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连车也忘了开,不知不觉走到了乔薇薇的工作室门口。
她不知道乔薇薇此时是不是在工作室里,看着黑漆漆的工作室,她无力地坐在了门口。
在她痛苦难过的时候,还是会想到乔薇薇,只有乔薇薇是她最后的依靠,无论她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矛盾,最后她们都会发现彼此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李清碧最后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乔薇薇打去了电话。
“喂……清碧!”乔薇薇细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听到这声音,李清碧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清碧,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乔薇薇听到李清碧的哭声,马上坐了起来,瞬间清醒了。
“我……我难受。”李清碧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乔薇薇迅速披上衣服,起身走下床。
“我就在你工作室的门口。”李清碧感动不已。
乔薇薇挂了电话,马上下楼打开了工作室的大门,果然看到李清碧坐在门边,样子极其落寞,乔薇薇什么都没说,默默走过去抱住了李清碧。
“薇薇……”李清碧感激地望着乔薇薇,眼里满是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乔薇薇的手上。
“慢慢说。”乔薇薇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一直以来坚强的李清碧再次失控的落泪。
“召鑫……召鑫他……”李清碧想说,却不知自己要如何描述,更不知要从何说起。
乔薇薇一下明白了,能让女人伤心的,原来由始至终都是男人。
郁召鑫担心地拨打着手机,却一直被拒接,他看着病床上的小金,又不能离开,左右为难的感觉折磨着他,他忽然想到了乔薇薇,这个时候,李清碧若是难过,一定会去找乔薇薇,他拿起手机,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编辑到短信里发给了乔薇薇。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和李清碧解释,不然他真害怕再也没有机会和李清碧见面,害怕再也没有机会澄清整件事情。
郁召鑫不禁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将事情都告诉李清碧,为什么要给她误会的机会。
伤了李清碧的心,郁召鑫才意识到都是自己的错。
乔薇薇坐在李清碧的身边,掏出手机,看完了郁召鑫的整条短信,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机递给了李清碧。
“你看看吧……”乔薇薇对李清碧说道。
李清碧迟疑地接过手机,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眼泪喷涌而出。
“都是误会,不要难过了。”乔薇薇安慰着李清碧。
李清碧却不住的摇头,“我要的不是这些,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陪在他身边帮助他的人不是我。”
李清碧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之间,在她心里,尽管知道了指责一切都是个误会,知道了郁召鑫和那个小金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是她永远忘不了,忘不了在包厢里,看到郁召鑫关切地照顾小金的样子。她不是生小金的气,她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让别的女人在郁召鑫的身边给予帮助,为什么郁召鑫没有选择她,反而对她隐瞒着一切,她对郁召鑫来说,到底重要吗?渐渐的,她没有了存在感,好像她从来都不是被需要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