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钟之后,向晴阳飞出去的魂魄才归位完整,双眼缓缓闭上,手臂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脖子,两个人紧紧贴合,收到热情回以热情……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把向晴阳吓了一大跳,她反射性睁开眼睛,见头顶上是一个外国男孩,睁着无辜的绿眸看着他们亲嘴,跟他们的邪恶对比起来,他越发显得纯洁。
“贺祺……。”她伸手推开他,面上一热,轻咬了下红唇,有尴尬从一双水眸里倾泻而出,“别闹了,有小孩子在。”
贺祺从容的坐起身,一丝难堪都没有,嘴角还带着浅笑,又出现了精致的梨涡。向晴阳像个做贼似的,头都快埋到地底下去了。
男孩很不怕生,而且十分友好,三四岁的孩子声音很稚嫩,说了几句法语,贺祺笑着和他交流。
“他说什么?”向晴阳弱弱的问了句。
“他说你很漂亮。”
“别闹。”
“这是真的,不信你问他。”贺祺一脸正经。
没等向晴阳说话,男孩的母亲追过来了,他们才发现,原来是不远处收割薰衣草居民的孩子,贪玩跑过来的。妇人淳朴又热情,特别是见到两个东方面孔的“稀有物种”之后,更是产生了带他们带家里去玩的想法。
呃,虽然现在正忙着收割薰衣草。
贺祺淡淡的拒绝,他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呆一起,妇人送给了他们一包熏衣草籽,盛情难却,况且向晴阳是真的想要,她想自己也栽种一些,便收入囊中。
回去的时候,贺祺带着她到超市里买了晚上的菜,都是些家常。对于这种感觉,向晴阳真的是喜欢极了,最平凡的“夫妻”生活。
穿着西装犹如王者般坐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的贺祺这时候正围着围裙跟向晴阳厨房里忙碌,他还会做饭,认识贺祺已经五年了,向晴阳真的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晚餐十分和谐的进行,又美满的落幕,向晴阳去刷碗,贺祺收拾完桌子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分工合作。
晚上洗过澡,贺祺又过来处理向晴阳的伤口,热敷完散了瘀血,又帮她涂上药。
整张脸的顿时感觉怪怪的,向晴阳难受的皱起眉,贺祺摁住她想要去抓的手,往她的伤口上吹了吹气,“不能抓。”
从懂了男女之事开始,她就做好了准备,可最宝贵的东西却被祁明熠无情的摧毁,叫她现在怎么面对贺祺?
在她退缩着要推开贺祺的时候,他却自己停下来了,趴在她耳边喘着粗气,急促得让她心慌。
“贺祺……。”
“你的身体现在不方便,我不伤害你。”
向晴阳瞬间一脸窘迫,神情难堪得不行……竟然连这个都忘了……只是她又想起了那段羞涩的过去。
长年的艰苦生活让她营养不良,跟着贺祺大鱼大肉了一个月之后,初潮姗姗来迟。
那天早晨,贺祺推门她的房门,要带她出去买衣服,那是他要去法国的前几天,他为她办好了入学的手续,准备带她去添置些东西。
她却捂着被子,不敢起身,床上有血迹,而且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肚子又痛得要死,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流产了。
曾经和贺祺窝在沙发里看纯情的偶像剧,男主角女主角牵牵手亲亲嘴,这时候屏幕就会切换镜头,没多久之后,女主角就怀孕了。又看了一部宫斗剧,女主被女N号推倒,捂着肚子夸张的叫道,孩子,本宫的孩子,快来人……
而她现在“流产”的样子,就跟娘娘的一样,有血,向晴阳想着,自己是真的完了。出去玩的时候她紧紧牵着贺祺的手,晚上害怕的时候还钻到他被窝里去,不仅如此,她还趁他睡着了,偷偷亲了他,谁叫贺祺长得那么好看,令她忍不住,做了丧尽天良的事。
这下好了,报应来了,她竟然“怀孕”了,而且“流产”了。向晴阳哭得像个泪人,早知道她就不偷亲贺祺了。
——哪里不舒服?我找医生来看看。
——不要,我就是肚子痛,呜呜。
——那更要找医生来看,你先别哭,我去打电话。
贺祺说着就要走开,向晴阳再也忍不住,掀开被子霍地下床,猛然抱住贺祺的大腿,杀猪般的嚎啕,贺祺,我流产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呜呜呜肚子好疼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受到偶像剧的茶毒,她甚至还说,你不要难过,我们还年轻,可以再有一个……
身躯明显绷直,贺祺僵在原地,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尴尬从乌黑的瞳仁一闪而过。这样的情况,叫他一个男人要怎么跟她解释?
后来贺祺叫来了保姆,四十多岁的女人哭笑不得的跟向晴阳讲了将近一个小时,又教她怎么应付这种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情况,还有真正的怀孕和流产不是她这样的。
向晴阳羞得满脸通红,窝在被子里,睡到了下午。第二天又红着张脸牵着贺祺的手出去买东西,恋恋不舍的送走贺祺的时候,她的第一次“流产”也就告终。
“晴阳,”他又低低的开口,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带起一层热浪,酥酥的,麻麻的,“今年冬天,我会回国。”
“好。”她呆呆的应着,心里想着要怎么面对祁明熠。
“你等我。”他像是在承诺般。
“我等你。”
吻了吻她的嘴角,黑如点漆的眸子熠熠生辉,贺祺轻笑了声,伸手把向晴阳抱起来,搂在怀里。
阳台上的窗户打开着,凉风缓缓吹进来,扬起了她额前的发,向晴阳窝在贺祺怀里,浅浅的呼吸着,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清丽婉约。
经历了一天平凡的生活,贺祺第二天就带着向晴阳去逛品牌旗舰店,他穿着帅气的正装,她也穿着清丽婉约的裙子,贺祺的个子至少一米八四,为了看起来能和谐点,向晴阳穿了六厘米的高跟鞋,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
十五岁的向晴阳小得惊人,说得好听点是小鸟依人,粗俗点就是“侏儒”,体重七十多斤,个子也只有一米五出头,瘦弱的似乎一捏就碎。而二十岁的贺祺早已窜到了一米八几,再加上他天天沉着张脸,看起来既成熟又阴郁,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揣着向晴阳出门的时候,总感觉是在拉着女儿,贺祺走一步,她得跑两步,看他的时候脑袋也仰得发酸,总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现在好了,吃得好睡得好还不用辛苦做工的向晴阳长得比闪电还快,一年之内窜到了一米六,到十八岁的时候就窜到了一米六九,经过岁月的雕琢,她越发的水灵,连贺祺也暗暗吃惊。
现在轻轻抬头就可以看到他,向晴阳很欣慰,等她再努力努力,总有一天可以配得上他。
贺祺给她买了很多漂亮的裙子,还有漂亮的属于女人的高鞋跟,向晴阳一一接受,因为贺祺说,你是我的公主。
不需要公主裙,不需要水晶鞋,不需要城堡,不需要温柔的王子,只要有贺祺就好,因为贺祺会让她做公主。
向晴阳的头发直直的,长长的,乌黑亮丽,十分美。贺祺让造型师给她做了发型,发尾略微卷起,整体上看来有些凌乱美,视觉上也增加了丰润性,贺祺看了一眼,有些俏皮,很有灵气,他很满意。
向晴阳不在乎这些,贺祺喜欢,她就会喜欢。
第三天,贺祺因为公司里忙,最终不得不回公司里。向晴阳像个家庭主妇一样窝在别墅里打扫,擦得地板发光,又去整理贺祺的房间。贺祺的房间很单调,色系暗沉布局简单,却尽显成熟魅力,很符合他的性格。
更衣室里一排都是正装,向晴阳整理到最后,才看到大前天下午接她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看来是为了她特意准备的。想到此,她又偷偷抿唇轻笑,贺祺越来越好了。更重要的是,搜遍了别墅,除了她的,别的女人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发现。
在国外的时候,还神经兮兮的整天担心贺祺会交女朋友来着,还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