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一条黄狗子的断臂,掉落在了贾贵的眼跟前,还他m的砸了贾贵脑袋一下。
晦气。
真他m的晦气。
骂骂咧咧的贾贵,看着眼前的断臂,笑了。
这条断臂,贾贵认识。
错错错。
不是这条断臂贾贵认识,而是贾贵认识这条断臂的主人,这条断臂应该隶属于黄德贵新任副官周二狗。
周二狗是在刘长生被枪毙后,当上黄德贵贴身副官的。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媚上欺下,再或者欺男霸女等等之类的事情。周二狗都比刘长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刘长生不是人,周二狗比刘长生还不是人,用狗这个字来形容周二狗,都是对狗的极大侮辱。
m的。
合着胳膊断了。
好事情,大大的好事情。
让你丫的再在我贾贵面前显摆自己手上的金戒指,让你丫的在做这个欺男霸女的恶事情,都他m的混蛋到家了,我呸。
说起来。
也多亏了断臂手指上面的两枚金戒指,要不然贾贵也不会认出这条断臂是周二狗的。
看样子。
周二狗倒霉了,闹不好还殇了命。
这可是好事情啊。
贾贵的目光,落在了周二狗的断臂上面,月光照耀下,断臂上面的两枚金戒指似乎有些刺眼。
发死人财,贾贵会。
趁着周围人不注意的空档,贾贵把周二狗的断臂拽了过来,生拉硬拽的将手指上面的两枚金戒指给取了下来。
用衣袖擦拭了擦拭,还不放心的放在嘴巴里面咬了咬。
m的。
差点崩掉了贾贵的牙齿。
狗日的。
竟然是铜。
贾贵立马嫌弃的将其丢掉了。
丢掉铜戒指的一瞬间,贾贵的心就是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麻溜的从这个躲藏的洼地中跑了出去。
纵然心中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可眼前的一幕,还是直直的惊呆了贾贵。
以少年为中心,方圆数米内,妥妥的一副人间惨剧。
数个伪军,或死,或没死,死了的伪军不提,就说那些没死的伪军,这些没死又挨了手榴弹炸的伪军士兵,嘴里不住气的发出各种惨兮兮的吼叫声音。
“哎呦,疼死我了,谁来救救我。”
“我的手。”
“我的腿。”
“我的脚。”
“我养的鸡啊。”
这些凄惨的叫声,与地面上少许断臂、断腿、断脚、断脑袋,深深的刺激到了贾贵。
伪军这般惨状,现场比伪军多的鬼子,不管是死亡人数,还是负伤人数,都远远的超过了伪军。
十几个鬼子,要么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要么抱着自己断裂的断臂死命的发出哀嚎,要么抱着自己变成三节的断腿来回在地面上滚动着。
这些。
都不是贾贵所要关心的事情,真正惹得贾贵所要关心的事情只有一件,与鬼子同归于尽少年的遗体,及山田一郎、白翻译、黄德贵等人有没有死在手榴弹爆炸之下。
头颅。
贾贵看到了一个完好的头颅,是与鬼子同归于尽少年的头颅。手榴弹爆炸波冲击下,少年仅剩下了一个含笑九泉的头颅。
与仅剩头颅的少年比起来,山田一郎、白翻译、黄德贵三人却命大的厉害,三个人毛事都没有,双手、双脚似乎具在。
要不然也不会一个抽大嘴巴子,一个挨大嘴巴子,一个还帮着转述着某些骂骂咧咧的质问话语。
抽大嘴巴子的人,是山田一郎。
满脸红白混合物的山田一郎,比之前的贾贵,还更加的像个屎壳郎,就跟粪堆里面掉出来的。
挨大嘴巴子的人,是黄德贵。
两个脸颊挨了无数大嘴巴子的黄德贵,脸色红润。
红润的脸色,被山田一郎大嘴巴子给抽出来的。
不管是眼睛中的眼神,还是脸色的表情,亦或者身上的那股子气势,都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洋洋得意,也没有了朝着贾贵炫耀、显摆的心思。
你大爷的。
马屁没有拍在马屁股上,拍在了这个马蹄子上面。
转述山田一郎话语的人,是白翻译。
胖胖的白翻译,好像也挨了这个大嘴巴子,脸颊上面各有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记。
说起来。
这也怨不得黄德贵。
关键在场众人,包括贾贵在内,全都没有想到,那个负伤,且随时就要殇命当场的十几岁少年,竟然有股子与鬼子同归于尽的英雄气概。
要不然现场不会有这般惨烈一幕发生。
英雄。
贾贵心里泛起了两个字,这是他对少年的中肯评价。
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将心比心。
换做是他贾贵,也不一定会有这般与鬼子同归于尽的豪气。
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些敢与鬼子拼命,敢跟鬼子同归于尽的人,都是英雄。英雄不问出处,不问年纪。有他们这样的英雄存在,鬼子才被驱赶了出去。
贾贵感叹英雄无泪的同时,距离贾贵所在地很远的青城市内,龟田太郎与李向阳也在谈论着他们各自口中的英雄。
也不晓得是不是互捧的缘故,龟田太郎直言李向阳,就是英雄。
“李队长,在我龟田太郎心中,你是英雄,大大的英雄,用你们中国话来形容,你是孤胆赴宴的英雄,旁人,不会有你李队长这般豪气,他们就算听到我龟田太郎的名字,都会被吓得尿裤子的。”龟田太郎竖起了他的大拇指。
“我李向阳不是英雄,我李向阳仅仅就是万千打鬼子民众当中的普通一员,有太多太多像我李向阳这样的人了。”李向阳将龟田太郎打来的糖衣炮弹外面的糖衣留下,把炮弹给反打了回去,“要我说,你龟田太郎才是英雄,不瞒你龟田太郎讲,不少鬼子、汉奸、卖国贼,只要听到我李向阳的名号,就吓得尿了裤子,有些汉奸走狗卖国贼,见我李向阳寻上门,还被活生生的给吓死了,你能坐在我面前,也算有几分胆量。”
“这不是我龟田太郎胆量不胆量的问题,而是我们现如今犹如恋爱中的男女,异常的亲密无间,我向你敞开心扉,你也向我龟田太郎敞开了心扉,要不然我们手中的手枪,现如今还指着对方,我们也不可能这样王八对乌龟,相互看对了对方。”龟田太郎秀着他半生不熟,且牛头不对马嘴的瞎后语。
李向阳笑了笑。
早就听闻龟田太郎爱秀各种成语和瞎后语。
今日一见。
果不其然。
就是没有用对这个地方。
天下间。
没有永恒的朋友。
只有永远的利益。
利益至上的原则下,本是生死对头的两个人,不但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还把酒言欢的谈笑风生了起来。
而这个利益的结合点,就是山田一郎。
由于山田一郎这个共同的敌人,龟田太郎和李向阳联手了。
这也应了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龟田太郎,你的意思,山田一郎围剿扫荡独立团李云龙部,是你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对,是我让贾贵贾队长故意将其放出去的,为的就是借着老百姓的这个嘴巴,将这个消息传递到你们耳朵中。”龟田太郎继续秀着自己完全不对的成语,“为此,我龟田太郎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终于云开雾散,水滴石穿。”
“但是据我李向阳打探到的消息,山田一郎并没有朝着李云龙独立团部进发,而是朝着龙湖镇的方向走了,又找二道坡转向,朝着东北方向前进了。”李向阳看着龟田太郎。
这也是李向阳疑惑的地方。
御赐之物就在独立团,不管是为了抢夺回御赐之物,还是想要将功赎罪,山田一郎都应该寻独立团的麻烦,围剿扫荡独立团才对。
可现在。
山田一郎却朝着铁道游击队的活动范围逼迫了过去。
莫不是声东击西的套路,明着是要围剿扫荡独立团李云龙部,暗地里却是围剿扫荡铁道游击队。
李向阳寻龟田太郎,也有这个因素。
“不对,不对,李队长,你猜错了。”龟田太郎因李向阳猜错山田一郎行动方向一事情,脸上泛起了微微得色,用一种带着炫耀的口吻,纠正了李向阳错误的说法,将山田一郎真正的行动方向给讲述了出来,“我了解山田一郎,就如山田一郎了解我龟田太郎一样。山田一郎之所以没有朝着独立团李云龙部进发围剿,是因为他在故意混淆视线,就跟你们八路经常使唤的声东击西,是一个套路。他山田一郎最终的目标,一定是李云龙独立团。莫要忘记了,御赐之物就在你们独立团手中,而且你们独立团还故意将御赐之物的事情进行了大肆的宣传。山田一郎要想不死,只有夺回御赐之物,不然他山田一郎就算想要切腹谢罪,也没有了这个资格。在我们日本,这是天大的耻辱,就跟你们中国男人,被自己媳妇戴了绿帽子是一个道理。”
任何事情。
都怕内奸。
龟田太郎现在就是山田一郎围剿计划的内奸,也可以说,山田一郎的围剿计划,从头到尾,甚至相关的细节,都在龟田太郎脑海当中。
而现在。
龟田太郎为了自己的一些私心,将山田一郎围剿计划,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李向阳。
对此茫然不知的山田一郎,还在气愤的抽着黄德贵大嘴巴子。
“啪”
“嗨”挨大嘴巴子的黄德贵,如鬼子那般,硬生生的挨着。
不挨不行。
谁让黄德贵差点害的山田一郎死翘翘了。
后怕到极点的山田一郎,必须在黄德贵身上将这股子邪火给发泄出来。
“啪”
贾贵都有些不忍心了,这尼玛也不晓得黄德贵挨了多少大嘴巴子,脸都他m的给抽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