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幽兰的脸上闪过丝丝慌乱。翠竹即刻说道,“臣妾与花雀去取杏子干,回来便看到厨房着火。臣妾一直为忆忆妹妹担忧,看到忆忆妹妹没事,臣妾的心便放下了。”
幽兰也必须要解释,“臣妾去打水,不知道厨房怎么会燃烧起来的!臣妾也很为忆忆妹妹担忧啊!”
说话间,大火已被侍卫侍女们扑灭,犹自冒着浓烟。
冷盛严俊美的脸庞满含了愤怒,吩咐道,“来人,将未燃尽的门抬过来!”
几个侍卫领命而去,门抬来了,依旧滚烫。
冷盛严冷冷的道,“厨房的门本应大开,可这门上却上着锁,可见是有谁故意在门外上了锁想要置安微忆于死地!”
侍卫与侍女们皆大惊,窃窃私语。
翠竹惶然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明查,厨房着火时,臣妾与花雀并不在场。而且臣妾是与花雀同时离开的,没有时间锁厨房的门!太子殿下不妨问问幽兰,她与忆忆在一起。”
幽兰没想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况,已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也跪于地上,“太子殿下,臣妾不知,不知啊!”
冷盛严愤怒至极,“你出门的借口是打水,可水就在厨房的小院里,厨房着火,你怎能不知?
你可以说是安微忆自己不小心点燃了火,可是厨房的门却从外反锁又作何解释?
当时的小院内无侍女无侍卫,只你一个!你又怎能推说不知?厨房既已着火,你却不救火,又是何道理?
分明便是你借口打水出了厨房,趁机锁了门,放了火欲烧死安微忆!”
冷盛严的推理合情合理,幽兰无法反驳,真相已揭开,恐惧使她抖个不停!
翠竹哭喊道,“幽兰姐姐,忆忆妹妹品性善良,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烧死她啊!”
幽兰震惊的望向翠竹,恐怖的眼神能杀人,“翠竹!你这个贱人!烧死安微忆的计划不是你提出的吗?
事情败露,你全部推脱到我的身上来!你亏心不亏心?
我明白了,你跟着花雀走,便是要有不在场证据,是为了将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的是不是?”
翠竹恨恨地回道,“幽兰姐姐,你我属同门,平日我尊你爱你,你做错了事道个歉便罢,
为什么要把我也一起拉下水啊!我翠竹对天发誓,我没有参与谋害忆忆妹妹的阴谋,问心无愧!”
幽兰好像一头受伤的狼崽,忽的便扑到翠竹身旁死命的掐住了她的脖颈,憎恨的骂道,“你这贱人!竟阴我!看我不杀了你!”
“住手!”冷盛严只轻轻一挥袖,便把幽兰打在一旁。
幽兰哭着爬到冷盛严脚旁,“太子殿下,饶了臣妾吧,臣妾错了,臣妾再不敢了!”
冷盛严冰冷的好似冬日的冰碴子,“好在安微忆安然无恙,来人,将幽兰赶出太子府,再不许踏进府内半步!”
几个侍卫将挣扎的幽兰抬了出去,太子府的上空还盘旋着她的哭喊声,经久不息。
此后的一整日与一整夜,冷盛严强行将安微忆抱入他的卧室不许她离开。
现今的冷盛严温柔的好似二月的春风,乖巧的如呆萌的小奶狗。
他仔细地为她检查伤势,待确定真的无碍后才放了心。
他喂她水喝,喂她饭吃,不允许她自己吃。
可是他喂饭的技术非常的低级,常常将饭撒在她的身上。
她原本毫发无伤,完完整整一个大活人,被他撒了满衣服的饭。
她终于怒了,“喂!我一不老,二不病,三不是快要死了!我要自己吃!”
他受伤的眸子充满了哀怨,“本王只是想要对你好。”
她扯着嗓子大叫,“把饭撒到我衣服上便是对我好吗?”
他像受伤的小媳妇,委屈的将碗放在她的手上,“爱妃慢用。”
他没事可做,便那么痴痴地望着她用餐。
她被他瞧得吃不下,大喝一声,“你少瞧一眼会死吗?”
他却情意绵绵无绝期的点头,“会,会死!”
天呐!她只得将碗塞回他的手里,“吃饱了。”
他轻轻地拿出藤条,诉说今日的意外,“本王原本不在府内,是这藤条找到本王让本王来救你。”
“什么?藤条?”安微忆讶异的问。
“这藤条属木怕火,无法在大火中将你安然救出,所以便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本王。”冷盛严解释道。
她怔怔地抓起那藤条轻轻抚摸,原来它不是叛徒,是找救兵去了,真真又错怪了它。
他情意浓浓,“今日的事情想来可怕,若本王迟了片刻,只怕会再次失去你!忆忆,本王错了,不该只为了四海八荒的苍生而忽略你!”
她挣脱不开,只得由他抱着,想问他哪里错了,什么四海八荒的苍生,可是她想起是来杀他的,他却屡次救她,心里便闷闷不乐!
如此这样,她又怎能杀他?她又怎能救花花?
“本王本想等过了这些事情便与忆忆双宿双飞,可是本王忽略了女人之间的斗争!本王向忆忆发誓,此后绝不再纳任何妾室,本王只忆忆一个便足矣。”
他的话虽莫明其妙,却使她感动不已!若就这样和他共度一生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吗?
不知为何,他抱着她时,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依赖,信任,满满的爱意渐渐的将她淹没。
回到所住院落,花雀煞有其事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花雀,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安微忆问。
花雀终是道,“主人,奴婢看得出太子殿下对主人情深意重呢,主人是不是也喜欢上了太子殿下?”
安微忆立刻摇头否认,“没有。”
花雀轻轻地说道,“主人自太子处回来便一直在笑,而且脸红红的,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
“有吗?”安微忆马上跑到镜子前仔细的看。
“奴婢只是担心,若主人真的喜欢上了太子殿下,又该如何选择太子与花花姑娘呢?”花雀担忧的说。
安微忆的心忽的便沉了下去,内心好似有小妖怪不住的敲打,是呀,太子与花花,她该如何选择?
片刻沉默后,花雀后怕的说道,“今日真是太险了,奴婢差一点便见不得主人了。”
安微忆亦庆幸劫后余生,“是啊!自秋菊死后,我便知道与翠竹、幽兰之间必有一战。
可是我总觉得我们都是被司徒魏所逼迫利用,都是可怜的杀人工具,不忍加害她们。没想到她们对我的迫害来的如此快!”
花雀道,“主人,幽兰被逐,翠竹还在,我们不能再有仁慈之心了,否则下一个死的便是主人了!”
安微忆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我明白。”
花雀拍着脑袋问,“主人,你觉得幽兰和翠竹谁在说谎?”
安微忆沉思着,“要想知道谁在说谎很简单,我们不妨一试。”
梅兰竹菊本生长在司徒魏的后院中,同根同息,自小树苗便生长在一起,她们借司徒魏之力幻化成人形,至此不过五十年。
司徒魏后院中养了不计其数的小妖精为他所用。她们不过是最平凡的几个。
幽兰被赶出太子府后无处可去,便在无欲城游荡。恳求冷盛严重回太子府已无可能,若回到丰州城,因任务失败,也会被司徒魏所杀。
所以现在的幽兰好像孤魂野鬼,只能在无欲城的某个角落里栖身。
几日后,她的头发凌乱了,衣服脏兮兮的了,因在外睡眠较差,精神也萎靡了,更糟糕的是,肚子饿的不住的叫。
她法术低微,无欲城的居民也非凡人,以妖魔怪居多,所以她想顺利的偷盗食物便无可能。
几日未曾用餐,她已饿的如饿狼一般了,匆匆地走在居民众多的大街上四处观望,找寻着一个可以偷东西吃的机会。
这里卖包子,那里卖大饼,还有炖肉馄饨胡辣汤,她饿得两眼发黑,再也经受不住食物味道的诱惑。
她趁炖肉老板不注意,飞快的抓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快速的嚼了起来。
但是她还是被老板发现了,“哪里来的叫花子!敢偷我肉吃!”
老板暴躁的大叫,有力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给钱!给钱!”
她没有钱,亦饿的没有了力气,只得被动挨揍!
这下可好,饭没吃上,身上又多了许多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