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说完,就直接放下车帘,马车继续滚动。
而另一边,明月看着手中的木盒,斟酌了很久,才缓缓地将木盒打开。
在看到木盒里面的东西时,一瞬间,手中的东西哐当地掉在地上。
“大小姐,怎么了?”驾车的沈嬷嬷听到动静,担心地问了一声。
“我没事,不过是碰倒了东西而已。”明月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内心,还是十分的震惊的。
因为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把手术刀,大中小,而且都是十分精巧精细,而且锋利无比。
明月拿起其中一把,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是她想要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这么凑巧的,会是她想要的?
她明明才是第一次来,云松和景天阑难道能够未卜先知,事先知道她会需要这样的东西?
可是,感觉又不像是。
到底哪里不对呢?
明月放下手术刀,越想,越加的弄不明白了。
可是,直觉告诉明月,景天阑一定知道什么,想着,明月心里立刻做出了决定。
“沈嬷嬷,快,折回去,折回松香居。”她要回去,问清楚他们。
手术刀从何而来,他们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沈嬷嬷奇怪莫名的,怎么突然要折回去,那个云松不是已经拒绝了大小姐了吗?
“按照我说的。”明月没有多做解释,直接让沈嬷嬷行动。
“可是……”沈嬷嬷还想说天已经快黑了,可是明月却又补了一句快点,让沈嬷嬷无法,只能够调转马车。
幸好走了不算太远,只是才刚刚又走了一刻钟,马车却突然停下来。
“沈嬷嬷,发生什么事了。”明月觉得奇怪,等了一下没听到沈嬷嬷的回应,才不耐地撩开车帘,却看到容隐的马车停在自己的车前,一动不动,像是要阻拦她的去路一样。
容隐,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后面,难道他一直跟着自己,但是这上山只有一条路,她怎么没发现。
而他现在,拦在自己的跟前想做什么。
“大小姐,我们……”沈嬷嬷也感觉到气氛有点的不对,怎么连容王殿下也来了。
“绕过他们,我们继续走。”不管容隐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不想管这么多,只想先搞清楚手术刀这回事。
沈嬷嬷听了,只好又抓紧缰绳,准备绕过容隐他们的马车往山上去。
可是在走了一半的时候,祁连却来到自己的跟前。
“明月小姐,我们主子要你过去一趟。”祁连低声的传达自己主子的话,明月小姐去而复返,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那个景国的景天阑,到底用了什么诡计,让明月小姐又回去了?
刚刚主子身上的冷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直觉告诉他,是要出大事了一般。
“他有什么事,我现在有急事,他要是有事明日再说。”明月不想理会容隐,她现在需要找到景天阑。
“明月小姐,请不要为难在下。”祁连很为难,他不想惹明月不高兴,但更不能让明月回去。“那个景天阑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回去松香居了。”
祁连委婉地劝说,一个景国的太子,悄然来到他们大齐,其心可测。
而现在还偏偏找上了明月,还更是古怪。
他虽然也不清楚里面有什么秘密,但直觉看,一定是跟自己的主子对着干的。
“你们果然跟踪我!”明月声调拔高了好几度,他们居然在背后跟着自己。景天阑不是好人,她自然知道,但是他们也不见得是好人。
现在看来,他们接触自己,根本就都是有目的的。
这样,她更需要知道个清楚!
“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明月面色一冷,声音冷冽如寒冰。
“明月小姐,我只听主子的命令。”祁连听了,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站得直直的,像是一座大山一样一动不动。
显然,要是明月要过去的话,首先就是得解决祁连。
明月一阵恼火,可恶的容隐,这分明就是恃强凌弱。
可是,现在要回去松香居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要让她过去容隐那里,更是不可能。
“沈嬷嬷,我们回去!”纵使十分的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纵使她觉得容隐也是知道什么的,但是她就是不想见到容隐那家伙!
祁连没想到,明月这突然改变了心意,一下子松了口气,可是看到明月杀人一样的目光的时,不由地心一慌。
这一下糟了,他一定是得罪了这位姑奶奶了。
祁连懊恼地走回马车上,“主子,明月小姐已经走了。”解决了主子的事情,可是却得罪了以为姑奶奶,而且他更觉得,这位姑奶奶发起脾气来,比自己的主子更吓人。
自己的主子是面对明月小姐的事情时,是会不正常。
但是明月,可是不管什么,惹到她就没好过的啊!
等到明月的马车不见了,马车内才突然有了动静,只听见容隐冷到极点的声音响起,“既然来了,景太子何必藏头露尾的。”
景天阑来了?祁连一震,他居然没有任何感觉,这个景太子功力什么时候又见长了。
“容王殿下不愧是大齐的第一战神,手段能力都非同一般。”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伴随着景天阑清越的赞美声,在山谷中显得异常的阴森。
祁连看着面前水墨色长袍的景天阑,一身冷傲霸气跟刚刚桃花林的人仿若另外一个人一样。
景天阑,居然还敢出现,不怕被他们知道,以偷入大齐的名义将他解决了?
“论起手段,这天下恐怕没有人比得上景太子。”容隐同样冰冷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话语里面,带着几分嘲弄。
“不过几年不见,容王殿下变得只敢缩在马车里面,不敢见人了?”景天阑反唇相讥,目光如两把泛着冷光的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马车内。
“不过就是一只偷偷跑进大齐的老鼠,本王也要理会的话,那岂不是显得太随便了,景太子以为呢?”容隐嘲讽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那轻轻的冷笑,像是蔑视一切般,让景天阑面色一沉。
“本太子来见的并非容王殿下你,所以容王殿下尽管当缩头乌龟。”景天阑忽然一笑,“只要容王殿下少像刚刚那样的从中阻挠,本太子绝对不会出现在容王殿下的跟前。”
景天阑别有深意的话,容隐是没有反应,但祁连却气得跳脚。
这手下败将,居然还敢在这叫嚣,真当这里是景国的地盘?
“如果本王偏偏要阻挠呢?”容隐嗤笑了一声,冷冷地反问。
“容隐,你以为还是八年前?一切已经不一样了,就算你阻挠,也不会改变什么!”听到容隐挑衅一般的语气,景天阑微怒,失去了原来的冷静自若。
“是吗?本王也觉得,事情不会因为某些人的阴谋诡计,就会改变,八年前一样,八年后也一样。”相较景天阑隐隐的不忿,容隐却显得平静很多。
“那本太子倒是要看看,到底会不会改变,不过据本太子所知,月现在似乎十分的恼恨你,容王殿下那些手段,显然不怎么样。”想到明月对容隐的态度,景天阑忽然就又觉得解气了不少。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输给容隐。
“手段如何,轮不到景太子你来评价,如今景太子偷偷进入大齐,本王作为大齐将帅,实在是有必要警告一番景太子的……”忽然,容隐话锋一转,顿时,杀气涌现。
“容隐,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杀人灭迹?”景天阑自然感觉到容隐的杀气,一时间变得万分的警戒。
他是景国的太子,即使未经允许入了大齐,但也没有人能够对他怎么样。
但事先却没想到,这么快会被容隐发现。
“那又如何,景太子既然要挑衅本王,那么想必已经做好准备了的。景太子短短几年,能够从默默无名的质子,变成如今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想必是长进了不少,本王现在倒是很有兴趣想要见识一下了。”容隐语调平静,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景天阑却知道,容隐这根本就是侮辱自己。
“容隐,你想对付本世子,还没有那么容易!”只是景天阑话音刚落,十个黑衣人就立刻落在了景天阑的跟前,团团地将他围住。
“容隐,你果然阴险!”景天阑面色大变,他一下子就看清楚了这几个黑衣人的异样,根本就是他们景国的人!
原来从一开始,容隐就已经发现了自己,还故意通知景国的人!
容隐,果然沉的住气,也果然,够阴险!
“本王只是提醒景太子,别在本王面前耍手段,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第二次的!”容隐说完,马车就滚动起来,缓缓地下山,不管这里的一场生死搏斗。
直到容隐的马车消失不见,一直处于弱势的景天阑才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杀气瞬间将他笼罩,只是一个顷刻的瞬间,手中的长剑幻化出无数,直中黑衣人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