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大摇大摆的走进每一家之中,每日里的都能听到鞭炮声此起彼伏。
神农园店铺三天之前已经关门,但这三天里却并未闲下一刻,每日里光是点算那些送来的年礼都是从早忙到晚。
当然,木琉烟的年礼也差不多送到了元泽城,皇上的,封家的,转交给几个公主的。
这些倒是容易,可偏偏有太多木琉烟意想不到的人送来了年礼。
好在送来的时间尚早,有给她回送的时间。
也幸而她虽去了良州刚回,但是早在十一月初的时候,掌柜的与妏娘二人就开始处理往年都要送的人家的年礼。
此前还有木琉烟身在良州的时候,亦是这两人安排,处理的都算是不错。
“封家来信了。”阿决走了上来,递过来一封书信。
是收到了良州那一批半夏的事情,另外还有一批地参和半夏,也要到明年开始收获。
还有就是提了提关于对良州百姓涨价压价的事情,不过那些造谣生事的人,都不曾提及。
按封含昱的话说,收到信时已经快过年,大过年的何必为了那些人费了心思。
但是下手的时候,他可一点没含糊,新年之后怕是有别的商队就要前去良州了,封含昱都打好了招呼。
“真是……”木琉烟不知如何形容,当时她却是并不觉得那些人的议论有何,毕竟对于人心她也是早有准备。
而且当时她前往良州,目的也不纯,有了成果就离开也是早有准备的事情。
可朋友为了自己去报仇,做这些事情的行为还是叫她觉得心底暖暖的。
阿决看完了信,道:“似乎还没有封公子定亲的消息,他似乎也二十四五了吧?”
木琉烟倒是没明白阿决忽然提及这件事情的意思,但是她这次是绝对不会再开口提阿决也没有成亲的事儿了。
不仅仅是自己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也是因为那是阿决的痛脚。
就在华阳县定居下来的穆渊临也送来了年礼,并不多,以一个漂泊无依的富家子来说,算是厚礼。
对于穆渊临所说家中无亲,留在华阳县过年的话,木琉烟不置可否。
他自己在谈生意的途中生了病,耽搁了回去的时间,大雪连天的日子才走到这里,便想留下,过了寒冬再回去,以免身子受不住。
这样的理由说的过去,又是别人的私事,木琉烟是不会多过问的。
送了礼来,就还礼回去,这也不用木琉烟多操心。
只是相较于木琉烟这边的平静,穆渊临的住处可是掀起了大波澜。
“这个老六,真的是……”穆渊临将手中的字条揉成一团,紧紧攥着,可见是十分的生气,可又无可奈何。
他们几个人说是论资排辈是七兄弟,可事实上是各自为政不说,甚至相互使绊子的事儿也没少做过。
“公子,要不要,阻止一下?”小厮是穆渊临的心腹,这消息自然也就不瞒着他。
只是想了许多,穆渊临还是忍了下来,摇头。
“拦也拦不住。”他手底下有人,老六的人也不少。虽说之前损失不少,听说还被人抄了一个兵器窝点,可是他们实在不适合这个时候内部消耗。
至于说,老六是排在他下头,可哪可能会有一丁点的尊重?
就如他若是接到上头三个的“命令”,不也不可能当回事,是一样的。
他找到了玉佩和玉佩的主人,也是谁也没有通知,不是吗?那个位置谁都想攥在自己的手里,他们怎么可能合作?
“听说小公子是有意跟大公子合作的。”小厮开口道。
穆渊临却是冷哼一声,老大那个自视过高的姿态,老幺就算真有意图,那也会很快发现不合适,到时候不但要掰,两个人只怕会闹的更加不可开交。
老幺那家伙年纪虽小,可做事儿却是又冲动又狠辣。
说完这些,穆渊临又在考虑如何获取木琉烟的好感,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没有进展,穆渊临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你们查到的消息到底有没有用?她身边那些男人,不都差不多成亲了?”可偏偏木琉烟却还没有成亲的意思。
这都二十三四岁的女人了,难道真的是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小厮也愁,说:“公子,也真不是我们的原因。除了她不喜欢有夫之妇的这点我们清楚,其余的还真没有太明确的。”
她身边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她却没有动心过。
当初那个四品的虎威将军要纳妾,虽说是纳妾一事让她动了气,把人甩出去的,但也可以证明她是不喜欢鲁莽的武夫的吧?
毕竟她身边可还有一个单身的武夫呢。
既然不喜欢粗鲁野蛮的武夫,那清秀俊雅书生气满身的男人,总该是首选了吧?
不然总不能选一个贩夫走卒,或者农家汉子吧?
这一点若是问阿决,他必然会简单粗暴的告诉你,木琉烟喜欢长得好看又身材好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她最喜欢。
并且这也是阿决的亲身体验。
只是因为自己的长相不合格,所以阿决没有信心去应聘木琉烟的相公罢了。
穆渊临长相清秀文雅,压着性子,看着就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最是能融化人心。
可偏偏也是因此,长相就没有冲击力,木琉烟虽觉得看着也赏心悦目,却不会起旖旎心思。
特别是经历过前几次的事情,木琉烟是当真有些疲乏,对于看脸这种事情,略微有些死心。
年三十的晚上,大家终于闲了下来,一盘盘菜端出来,锅子架好,二楼的会客厅里,摆上了四桌。
“还是姐姐你在良州养的这羊,滋味正。”常桦感叹,然后又拨给木琉烟好些烫熟的肉片。
这是木琉烟走前的那批半大的羊,封家的商队给送过来十几只。
当初为了怕羊羔活不下去,木琉烟是一只一只的输原力,那滋味能不好?
就连那些药材,商队一带出来,哪个药材铺不是抢着要?不说是种植出来的,那药效比野外生长好些年的都要好。
一直吃到肚儿滚圆,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散了桌。
阿决却被木琉烟叫了一声,并有些偷偷摸摸的样子。
这大晚上的,刚刚又吃了不少羊肉,阿决顿时有些刹不住心思。哪怕明知道木琉烟不是那样的人,走往木琉烟房间的脚步,还是有些飘的。
木琉烟见阿决过来,便让他带上门,然后自己走到床边,在床底扒拉着。
关上门的阿决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将眼底泛起的红色压下去。
“过来看看喜不喜欢。”木琉烟招手,把长长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果然是来看新年礼物的,阿决心中唾弃自己的龌蹉,可在这一室之中,他真的压抑不住那奔腾的思绪。
连忙打开盒子,木琉烟还以为他是迫不及待。
盒子里是一柄长约常三尺七寸的长剑,不知是何材料所制,竟通体透明,偶尔有丝丝淡绿色的丝线犹如脉络闪现其中。
阿决见猎心喜,旖旎心思一扫而空,抓起剑来细细观看。
剑柄到剑尖似乎一体,通透的伸手在另一边也能看个清楚。
剑身轻薄,却很有重量,这柄剑简直夺天地造化之功。
看阿决喜形于色的样子,木琉烟觉得这些天的忙碌都是值得的。
这柄剑由她的四阶植种金刚木为主体,通过她原力的千锤百炼,阿决有一点没有想错,这剑真的是木琉烟控制着,长成这样的。
金刚木之所以叫做金刚木,便是因为它的锐利程度硬度都堪比金刚石,也就是钻石的原石。所以可以说这柄剑是一柄,钻剑。
但到底还是一种植物,所以除了有金刚石的硬度和锐利以外,它还有植物特有的韧性。
阿决越是多看,越是爱不释手,也是为了自己不再起什么心思,连忙说自己等不及要去试试手。
木琉烟看着连盒子都抱走的家伙,也是无语,只能跟上几步,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合用,若是有不适的地方,也好改一改。
第二日一早,那些喝的晕晕陶陶的人醒来,一见后院的情况顿时嚎出声来。
这是进了什么东西,把后院的石板地都给它割的一条条的沟?
“咳,算我账上。”阿决出来,叫掌柜的安排人把后头的地平整平整。
昨晚太兴奋了,后来又酒气上头,越试剑越人来疯,好不恣意。
今早就惨了,醉酒之后的头疼就不说了,这后院的场面也是让人忧心,更吓了那些人一跳。
还有好些人觉得这不会是昨夜团团做的吧?
毕竟只有它有那么厉害的爪子,听见议论的团团顿时吼了一嗓子,宝宝委屈宝宝偏要说。
你们是不是特么的欺负熊不会说话,什么锅都往熊身上甩?
只是小眼睛瞥了一眼阿决,昨儿他拿的那个武器它有点怕,顿时又缩回自己的窝里,不敢说话。
得了那么一柄好剑,又是心上人送的,阿决那是每日爱不释手,却又包裹的严严实实谁也不给看。
顿时谣言疯传,谁都想看看那里头到底是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