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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四面楚歌
作者:安几画更新时间:2024-11-30 15:21:32

镇西将军蔺沉,叛变了。

这个消息随着夏日最酷热的烈阳一起,落到了百姓的头上,灼伤出一片民不聊生。

四位镇字将军,分别镇守四方边境,不提原本他们曾立下如何的功勋,便是他们的身份所代表的意义就本是不可轻视。

可是他们如何能够想到,曾经的镇西将军不但不在守卫西方边境,甚至还叛逃去了良州,加深了良州百姓的水深火热。

这意味着,刚刚才太平不到二十年的光景,百姓就要再次面对战火四起生灵涂炭。

镇北将军解衍,一直守卫着北方边境不曾退缩,良州那边频发的偷袭战,也是因为他才平息了下去。

只是良州境外到底条件苛刻,想要解衍能够灭了北漠,也不切实际。

一直这么牵制着,时有摩擦但也算能够接受的地步,毕竟那是两境接壤的地方,除非吞并,不然不可能相安无事。

今年年初北漠尝到甜头之后,势头就凶猛的多,解衍一战战打的也不容易。

此前蔺沉叛变的消息还未传出的时候,北漠就再次骚扰过几回,解衍一如往常那般接下来,甚至打了几次小规模的胜战。

当时他们都觉得,终于是按捺住北漠这抢劫上瘾的苗头了。

他们以为的是北漠得了一次甜头,就来了瘾头,所以就多次再想着从良州劫掠。

而解衍,此前一次被北漠虚晃一招抢了良州境内的粮食,本就让他丢尽了脸面,更是给乾元帝立了军令状,如何还能再让北漠得手一次?

偏偏北漠不得手,却也不放手。

到了如今,解衍终于知道北漠人的目的。

在他险些中招之后,他恶狠狠的一圈槌在自己的大腿上,这蔺沉竟是如此心思深沉之人,亏他以往与他元泽城中相遇,还要一同喝上一壶酒。

这次也是因为此前有过交情,他还准备迎接蔺沉入军营。

却不幸之中的万幸,在他距离营门口不过百步距离前,他被偏将拦下了,军师匆匆赶来,说是接到了禀报,蔺沉叛变了。

解衍简直是要将眼睛从眼眶里瞪出来。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解衍心底在庆幸自己因为想要亲自迎接,所以就直接走了出来,而没有开口让人把蔺沉放进来。

“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人来宣旨……”这不是恩赏,不拖着大批的赏赐,快马加鞭而来,此等大事,皇上应该早就传下圣旨才对。

虽是这样找着借口,解衍却也不用别人来说服他,他明白,或许皇上还不知道这消息,或许是宣读圣旨的人早在路上遇上了蔺沉,已经魂归西天。

军师叹了一口气,道:“将军请冷静些,这消息是良州那边派人来报,人已经,救不回来了。蔺沉的人昨夜偷袭了良州,已经拿下良州。”

如今他们是腹背受敌,一个孤零零的军营立在蔺沉掌控的良州和北漠之间,他们固守固然能够守得一时,可即便不提在良州的百姓如何,便是他们的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所以他们唯一的路便是回转身来,背水一战,从蔺沉手中将良州抢夺下来。

蔺沉分出一部分人来军营,打的大约也是自己跟解衍有几分交情的主意,趁着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只要与解衍接触时,一举格杀解衍,掌控群龙无首的镇北军就容易得多。

这件事情耽误了一炷香的时间,解衍再度来到营门口时,正是蔺沉等的有几分不耐烦的时候。

不过看见解衍,他还是摆出了笑脸,驾马走往壕沟近前,等着军营放下门桥来。

事实上解衍此刻不得不佩服蔺沉的大胆,毕竟这样闯到军营之前来,就不怕他们把他射成筛子?

还是因为太过自信,觉得这般速战,良州那边不能来人通报?

良州的府衙的人大约是被赶尽杀绝了,但蔺沉凶狠却抵不过良州衙役对此地的熟悉,终究是凭着最后一口气,不但赶到了军营,还绕道避开了蔺沉。

给了解衍准备的机会。

解衍使人放下门桥,蔺沉竟然有意要他性命,那他也能将计就计,拿下蔺沉,再夺良州便也多了几分胜算。

蔺沉驾马过桥,身前身后都是两队亲兵。

“蔺将军可是大驾光临。”解衍寒暄,又低声问蔺沉此来是有何要务。

这边是蔺沉的借口,毕竟一个镇字将军,没有特令,是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守地的,何况还是隔着这么远。

蔺沉唉声一叹,表示自己这次的任务实在是有些艰难,这次来也是来寻求帮助的。

他来此的任务就是杀了解衍,自然说不清楚,所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却不想解衍动作却比他更快一分,不但格挡下他的匕首,另一手中还闪现出一道光芒,向着他的脖颈袭去。

蔺沉不是无能之辈,躲开一击之后,便也知道自己暴露,再不占出其不意的优势。

却不想解衍一击不中,虽遗憾却不恋战,身后一干人也是急速后退。弓箭手掩护,不仅仅是营门之上扫射而来的箭矢将身后多数兵卒射杀,便是正面掩护解衍和其他几位出门摆样子迎接蔺沉的将领撤退的箭矢,也给蔺沉造成不少伤亡。

蔺沉虽小心,但也有些自负。

盾兵连忙上前阻挡箭矢,一行人退过门桥,再继续退后,躲开箭矢的射程范围。

再退,营门之上却已经有人收起了门桥,壕沟这一边的蔺沉的士兵还有三五十人。却抵不过解衍营内兵士的射杀。

外面蔺沉和其他人虽然退出对方箭矢的射程,不再有生命危险,但也是己方射程之外,无法拼杀。

蔺沉气恼,下令彻查是谁走漏了风声,原本这刺杀解衍一事,合该成功的。

原本解衍接到他来到的消息时,还是一副欣喜之态,怎会忽然就态度转变?

蔺沉一击未中,便也只能退去,舍去那还剩下的几十兵士。

本来便有几个偏将心底不太赞同蔺沉这般冒进的做法,觉得解衍没有那么蠢的地步,但蔺沉有一句话说的也对。

兵贵神速,在解衍猝不及防的状态上突袭,比之后的攻打要有利的多。

特别是蔺沉最后表示他将自己冲杀在前,几个偏将虽也担忧的劝,却也觉得,蔺沉跟解衍相熟,这个法子虽然漏洞百出,但贵在简单粗暴,以蔺沉的伸手,解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是必死无疑。

可谁知道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良州被夺,解衍想要传递消息回元泽城,却是难上加难。好在良州边上也还有州府,这里发生的事情虽然关注的不实时,但好在隔了两天,还是被发现。

连忙上报了上去。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现在情况很不好。”周思允唉声叹气,这消息朝廷想瞒是瞒不住的,何况朝廷本来也就没有想瞒。

毕竟这事关重大,朝廷更还需要征兵。

“良州被夺,镇北将军正努力想要夺回来,北漠骚扰不断。西边似乎也有异动,朝廷征兵的旨意怕也是要很快下来了。”

周思允的话让满座皆寂静。

常桦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前两日便去夫子处露了脸,但今日想要去学堂却被早早前来的周思允拦下。

哪曾想能够听到这样一个惊天的消息。

“西面和北面同时开战?”木琉烟问。

若是如此,木琉烟不得不感叹于乾元帝的魄力。

周思允惨兮兮的扯了扯嘴角,这其中的艰难困苦谁能不知谁能不晓?可是没办法。

“蔺沉叛逃,西边整个就是一个烂摊子,他还与北漠勾结,临走前怕也是给西边递了消息的。几乎是他到达良州的前后脚,西边就出现小股的试探战。”

周思允一个文官,本是不知这么许多的,可到底现在这事儿闹的太大,何况大军调动,那么多人,如何能够瞒得住?

“征兵方面的条文,下来了吗?有没有什么风声?”木琉烟道。

这古时的兵役徭役是最让人头疼的东西,若是以往,或许塞些银子就过去了。

平时征兵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在这时的人的思想里,当兵也还真不如在家种地,太危险了,军饷也不是特别多。

出人头地的机会那就更少了,还都是要在沙场之上以命相搏,所以很多人家都不允许自家后辈自主前去。

兵役之时,也是想方设法的银钱替代,其他方法替代。

周思允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具体的,不过估摸着,怕是不同以往那么,好糊弄。”

以往征兵,每家每户要出的人口虽是定好的,但是可以银子抵付。

而周思允如今的意思便是,怕是抵付不了。

必须去。三个字烙入了木琉烟的心口。

常桦和阿决都是单独立户,也是各家唯一的血脉,按照以往,理应可以免除兵役。

但是现在不同,两面开战,需要的兵士就不仅仅是双倍那么简单,何况还有一直窥伺着的东面。

黎国的南面是海,所以暂且还没有战祸的危险。

“东牧诸部落跟黎国的关系,如何?”木琉烟期望着乾元帝现在脑子清醒点,不要再管什么偏见,把东牧那边能够笼络的部族都给笼络一下,哪怕不能派兵增援,但至少能够不趁机咬上一口。

“以往都是臣属,年年来朝,但除了北漠太过荒芜,西面诸国又何尝不是岁岁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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