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了我的屋子就算了,还不把屋子里的话本还我,我自然要找他。”
书呆子的话真是让老周哑口无言,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这一个月来总是找王胖子的事,就为了几本话本?”
“老周哥!那可是从前已经绝版了的孤本!珍贵的很,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了!”
“你、你这呆子啊!天天看书咋还没我这个庄稼汉脑子灵光?你那再孤本也是话本啊,又不是啥名家之作,值不得几个钱。”
“老周哥你不懂,这孤本就是孤本,只要是爱书之人,那就是无价之宝。”
老周听他这么说,顿时摇了摇头,心想这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没救了。
“罢了!你刚在和安堂的时候说你家里有药,你自己能给自己上药不?需不需要我帮忙,不需要的话我可要先回去了。”
“老周哥!这天都黑了,你晚上走山路可不好,要不就在我这歇息一晚吧!”
书呆子这么一提醒,老周才反应过来天已经黑了,他无语的走出去看了看这天,虽然月亮是够亮,但是这天黑了走山路可不是什么好事,想了想,他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在你这劳烦一晚了。”
哪想到,老周这一晚压根就没睡好,并不是住在这山中洞穴里有什么不对,而是那书呆子抓着他反反复复的询问今天那位夫人的消息,尤其是那位夫人让手下瞬间打残王胖子跟他那三个打手这一段,老周就反反复复说了十几遍,最后实在是烦不甚烦了,怒吼着说宁愿半夜里回去也不接受书呆子这样折腾他,书呆子这才做了罢,放老周沉沉睡去。
待老周睡着之后,书呆子就从怀里摸出了那一两碎银子,他将银子举到眼前,一脸疑惑的说道:“那位夫人究竟是谁呢?她为何要找一位姓夏的郎中呢?我在西街待了几年,就没听说过有跟我一样姓夏还懂医术的人啊?……算了,不想了,等伤好了,把那几本孤本要回来之后,就去替那位夫人打探打探吧!”
这些事情乔兰依自然不会知道,实则她到王府时天也已经黑了,不过考虑到府上的厨子大约都困在阵法里,所以她回来之前,特意跑到西街的包子铺里,让那老板将所有的包子给她包好送到辰王府。
毕竟,今天为了折腾萧锦云一番,还是委屈厨房里的人了,恐怕此刻都饿狠了吧!毕竟以萧锦云的能力,自己能逃出来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带出那些厨房里的人。
乔兰依猜测的一点都没错,等她回到王府将那些包子带给被捆在阵法里的下人时,众人都是痛哭流涕的吃着包子,大赞他们有个好王妃,只是因为她戴着一顶笠帽,所以除了那晚为她送过热水的粗使婆子,其他人压根就还不知道自家王妃长的啥样,可这依旧改变不了她在这群下人中的高度好评。
红豆站在乔兰依身后,有些无奈的想到:若是等这些人出去了,知道他们被困在这里一天皆是出自王妃的手笔,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感动的痛哭流涕啊?
红豆担心的事情乔兰依才不在乎,让下人心服口服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以德服人,另一种就是以‘毒’服人,而这个毒,要恰当的把握好力度,不能让对方觉得威胁到生命,否则狗急跳墙就不好,但是又要让他们知道厉害,相信经过今日,这厨子里的下人以后都不敢对她这个王妃不敬了!
当然,她本意并不想给这些下人如此立威的,可谁让他们的主子是萧锦云呢?
待乔兰依撤了阵法,放所有被困的下人离开后,她自己也转身朝着新房里走去。
不出意外的,一进新房门,她的新婚夫君就已经坐在房间里品茶了。
“新婚第二天爱妃就穿着这样跑出府,合规矩吗?”
萧锦云面上一脸平静,但是乔兰依总觉得自己从他的话中听到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心中暗笑,乔兰依说话也很不客气的道:“那王爷觉得,新婚之夜就对自己妻子的脸下毒手,这符合规矩吗?”
她到现在都还没摘下头上的笠帽呢!新婚第二天就顶着一张土黄色的脸,谁还跟他去讲规矩?
“下毒手?爱妃是指昨日沐浴所用的药粉?这你可真是冤枉本王了,那些药粉就是普通的去异味的药粉,爱妃昨日用过之后,身上的异味不是都除去了么?而且你今日好好的,不但活蹦乱跳的跑出府去玩了一整天,还将王府折腾的鸡飞狗跳,再反观本王……的护卫飞尘,不知怎得就在自家后花园被一群的蜜蜂和蝴蝶围攻,脱困时整个人就像是从染缸里爬出来的,身上五颜六色,煞是狼狈,爱妃居然还怪起本王对你下毒手了?”
萧锦云一番话说得漫不经心,声音也并不是很大,却恰好让守在门外的飞尘听的个真切,飞尘那张面瘫脸越发面瘫了几分,心理却是两行清泪流下:王爷敢不敢告诉王妃,自家是顶着一头绿色粉末,喷嚏不断的出来的?
只可惜面瘫脸的心声没人能听到,而且萧锦云还对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下了死命令,绝不能向王妃透露他出阵法时的狼狈模样,否则的话,就要把他们统统打发到矿山去卖苦力。
乔兰依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她的影卫也就那么四个,当时两个被她派入阵法中以防万一,两个跟着她出了门,王府内到底什么情况还真没人能够告诉她。
所以她心中很意外萧锦云竟然没受一点波折,但看到对方微微泛红的鼻子,乔兰依又毫不掩饰的嘲笑出声:“那妾身可真要恭喜王爷没被染成五颜六色了?”
管他萧锦云本事有多大,碰上过敏体质还不是要被狠狠折腾一番。
“爱妃!本王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
被乔兰依这么一番嘲笑,萧锦云立马皇上了一张最严肃不过的脸。
乔兰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就对身后的红豆说道:“红豆!王爷既然有事要跟我谈,你就先到外面去候着吧!”
红豆有些担心的看了乔兰依一眼,随后点点头道了一声是,就乖乖的站到门外守门去了。
哪知一出门就跟飞尘这个面瘫打了个照面,飞尘的脸上、脖子上还留有黄蜂蜇出来的包,红豆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王爷刚刚说的话,再联想到自家帮小姐布阵时,那些被小姐恶意加进去的各色材料,红豆一个没忍住,竟在飞尘面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飞尘那张面瘫脸顿时僵成冰块脸,他猛的朝后退一步,对红豆微微低头行了个礼,然后就转过身去,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实际他的心理却在痛苦哀嚎:他的形象啊!绝对已经被主子毁成渣了。
外面红豆跟飞尘在那里不尴不尬的矗立着,里面这对新婚夫妻的气氛可就一言难尽了。
乔兰依对萧锦云心黑的性子已经起了高度警惕心,她根本没有摘下头上的笠帽,也没有走的离萧锦云太近,谁知道萧锦云会不会又什么时候对她下黑手。
“爱妃?你往墙角走做什么?本王都说了咱两需要好好谈谈,真心诚意的,看,我还特意准备了上好的西湖龙井,一起过来喝杯茶吧!”
“呵……王爷!您的茶就免了吧!想谈什么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啊,何必弄这么多虚礼呢?”
乔兰依不受影响的继续朝墙角走去,反正离萧锦云远点总没错,虽然她的机关阵法造诣颇高,但是她会的东西是要提前布置的,萧锦云就不一样了,听说他当年在战场伤了腿之后,被鬼医圣手亲自带回鬼医谷治疗过。
虽然从鬼医圣手那里回来,萧锦云依旧坐在轮椅上,但是这并不排除他身上就没有从鬼医谷带出来的奇药,可能是罕见的良药,也可能是可怕的毒药,反正乔兰依经过昨晚那一遭,对这个猜测的肯定度达到了九成九。
“爱妃这样,是怕了本王?”
见乔兰依很是悠然自得的窝在了房间角落里,萧锦云的嘴角微不可觉的抽了抽,随后又笑的极其无害的说道:“爱妃!都已经回房了,你不打算把笠帽摘下来吗?咱们的新房可不像外面那么冷。”
“呵!王爷何必明知故问,你下那般毒手,妾身现在可是面目可怖,为免王爷往后以妾身身有恶疾为借口将妾身休弃了,这笠帽还是别摘了吧!”
乔兰依干笑两声,笠帽下的双眼鄙视的朝萧锦云看去,心道:这男人,都知道自己知晓他的弱点了,竟然还有空在这里磨磨唧唧,耐心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乔兰依才刚在心中鄙视完,那边萧锦云的眼神一变,立马从一个看起来温文无害的体贴夫君,就变成掌控生死大权的煞神,两种气质突然变化,让乔兰依都忍不住心中一跳。
“呵~~!王妃此话严重了,你知晓那么多本王的事情,本王怎么舍得休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