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燕儿的婚事是何时?她是不知晓我回来了么?怎生这般久都未曾来见我?”阿诺有些迷惑,照着云燕得性子,不可能知晓了她回来了还不来寻她的。
这几日倒是相安无事的,除去了头一日那个伪装成明珠的人,让她去了城北见着了太子姜有些烦心以外,这几日倒是清闲的不一般。
身边没了云燕的聒噪,没了云子得的缠烦倒真是不习惯了。
对了,阿诺终于是明白了为何这几日她觉着清闲的打紧了。
得得竟然没有来烦她?
这着实不对劲啊。
正是这般想着,云子得舔着一张脸来了。
“阿姊。”云子得叫唤着。
阿诺本是在同明珠问云燕的事,一个不留神,云子得就没有通报的进了门。
“怎生了,终于想起了姐姐我么?”阿诺有些调侃。
她不知晓她走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总是觉着好多的事情都是同前世有些差别的。
云子得很少喊阿诺作阿姊的,一般都是诺诺,诺诺德喊着,着一开口,阿诺就觉着奇怪了。
当然云子得的内心也是纠结的。
自从他上次偷偷把那对耳环送去花家之后,谁知第二日花家大婚,那邓家小姐竟然在邓府自尽了!
云子得本是不揽事,根本不知晓邓家小姐和自己家那凶神恶煞的哥哥有什么联系。
可是花蓉蓉一封谴责书送到了他德手上,他才是一愣。
想来他在的学堂可是整个京都最好的学堂,京都的富家子弟都是在这里习书,云子得虽然不爱读书,可是被家里压着也是不得不偶尔去一次学堂。
那一日,本是没有任何可以期待的,突地一个流着青鼻涕的娃娃扯住了他的衣角。
“你要做甚?”云子得有些许不耐烦,他根本不识得这个小娃娃,素日里似乎也没见过面。虽然说学堂里年龄有大有小,可是都是分在了不同的先生手中,既然两人都不在一块,没有任何交情,不知晓这小娃娃何处冒出来的。
云子得只想着快些下学回家玩去,哪想和他纠缠。
小娃娃模样不错,肉肉的脸,小小的手,可惜流着青鼻涕着实不雅观,云子得有些担心他会把鼻涕蹭到他衣裳上,避着想要挣脱他小小得手。
身后立马有书童跟了过来,连忙道歉。
“公子见笑了,这是我家小公子,今日不知晓为何四处打听您……”
云子得有些纳闷,这等得小娃娃,估计什么都不知道,怎生还晓得四处打听他?定是这身后还有哪个懂事的。
“你家公子是谁家?”云子得挑眉问了问。
“这位是花家小公子。”书童解释。
若是搁着以前,云子得定是不会在意这些的,管他花家还是草家,什么的幺蛾子都是不管的。
可是现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一听到花一个字,立马就是想起了哪那张明明是平淡无奇却教人分外印象深刻的脸来。
“你这毛头小子!”她微微撇脸,一脸的不屑一顾。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没法把那张脸儿给忘掉,可当真是奇怪啊。
“那你说你找我作甚?”难得的,云子得微微俯身问那小娃娃。
小娃娃吸溜一声,将鼻涕吸了回去。
“现在说不得。”
哦呦,这小娃娃竟还知晓有人的时候说不得?
总之这小娃娃也不能将他如何,云子得就自动理解为他不过是无聊罢了,挥手让身边地书童先出门等他去,这边小娃娃也一本正经地支走了跟过来的书童。
“现在就你我二人了,可能说来是为何了么?”
小娃娃鬼鬼祟祟将手伸进了衣袖里,鼓鼓捣捣半晌,掏出了一封皱皱巴巴地信。
“这是阿姊要我交于你的。”
“阿姊?”云子得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就是阿姊,特地交代要没人的时候给云家的公子。”
小娃娃一本正经。
云子得对花家不甚了解,除了花蓉蓉,还有一个哥哥以外,什么都不知道,顶多是加上上次那金木坊遇着的凌凤?
说到阿姊,想到的也只有花蓉蓉罢了。
思及此云子得竟觉着有些欢喜,定是花蓉蓉知晓了他把那耳环换与她了,特地来送信道谢的。
云子得压根不知晓自己为何这般的高兴,急着想要自个儿去看看这信,伸手要去拿信,忙不迭地摸摸小娃娃的脑袋。
“真乖真乖。”
小娃娃一脸迷惑,就看着他拿着信高高兴兴地走了,要不是阿姊恨的咬牙切齿的交于他说是要给这云家公子,他还以为那东西里面有什么好吃的玩意儿,这大哥哥这般的高兴。
云子得迫不及待的回了云府,都没兴趣再去出门逛遛,急忙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急着就想要看看那信,除了皱皱巴巴的,其余都还是挺好的。
急忙翻开。
第一句来却是一句狠狠的责骂。
“不知小人心,此云家均是不良之人,做了此番之事,可还能食下咽,夜能寝?”
云子得一愣,是否他看错了,花蓉蓉不该是来谢他把耳环送了回去才对吧,可是为何第一句就是责骂他。
云子得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
却依旧是那几个字。
云子得愣了一会,继续朝下看。
这信里面全言都是。
全篇都是责骂他如何的狼心狗肺,或者说并不能说说他狼心狗肺,说的明明是整个云家的人,看得云子得摸不到头脑。
直到最后一处云子得才看出来,原来是竟是责怪他们云家害死了邓姐姐?
此时他才知晓自家的冷面哥哥和那云家小姐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怪不得当时诺姐姐都去了西疆,哥哥还能在云府瞎晃悠,原来是守着人儿。
可是若是当真和哥哥有关系的话,为何邓家小姐还会自尽呢?
而且,为何这花蓉蓉会把这些事情都冠到他的脑袋上?
云子得只觉得无奈,可是又不能说什么,心里头浮现一计,为何他不能直接跑去花家同她说明这件事呢?
他甚至都不知晓自己为何要这般的在意她的看法。
可是,并没有再如他愿了,可能是上次花蓉蓉长了点心眼,特地派遣了更多的人加守,云子得绕了许久也没能再进去。
被讨厌了是么?
不知为何,云子得莫名其妙的沮丧起来了。
阿诺很是了解自家这个弟弟,本身这次她去了西疆再回来就发觉了很多的不对劲,一个很大的不对劲就是这个不省心的得得。
原本还是个只会抱着她大腿喊着诺诺的小肉团子,一年下来竟长开了不少,可是毕竟年纪也不算大,浑身上下带着满满的稚气。
“想什么呢,问你话也不听。”见着弟弟在自己的面前就走神了,阿诺真是苦笑不得,这真是个没眼色的娃,怎生这般的藏不住呢?这样一看,谁人都能看出他有心事了。
云子得一愣,赶忙从记忆里回神来。
“这,得得不是高兴么?”云子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像是自己满脑子的想法已经完全被阿诺看到了一般。
“当真?”阿诺问。
“自然是当真!”云子得有些局促不安,手在袖子里翻找了不少时间,拿着那雕花的镯子反反复复。
想来他最初看到了这镯子,就被那上面精巧德雕花给迷住了,跟寻常的雕花是完全不一样的,雕的是他从未见过的花儿,里面镂空处理德很不错,精巧不累赘,也很得体。
当时他不过是看了一眼就觉着这肯定很配姐姐阿诺的。
他想了多少遍,将镯子送到姐姐手上时的情景,是如何的,姐姐定会很是高兴的。
可是到了此时,他竟生了一些心思不太想要将镯子送出去了。
“这明明是我的镯子,上面有我的姓!”那张骄傲满满的脸,一脸的不屑,她德骄傲和姐姐是不一样的,姐姐的更加独立,更加张狂,可是她的呢?说不上特别。
却教人心里痒痒的无法忘怀。
“你在拿什么?”阿诺问他,见他这模样就不像是没有什么事的。
惊得云子得一下子放了手,袖子里的镯子立马就掉了出来,银饰雕花,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云子得赶忙的蹲下去捡起来镯子。
“这是什么?”阿诺问。
云子得慌张将镯子藏起来,“没什么。”
阿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掉的明明就是一个镯子,银饰的看起来很不错,一看就是女子用的。
他怎生会有女子的东西呢?
阿诺有些好奇,可是也不多问。
云子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镯子慢慢收了回去,这个镯子他本是想买来送与姐姐的,却是因此认识了刁蛮张扬的花家小姐。
也不知晓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竟有些想要留着这镯子。
这镯子内侧刻着“花”字,许真的是她得镯子。
“阿姊回来便好。”云子得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只好有些客套。
阿诺点头,觉着疏远有些不舒畅,却也不多问。
点头之余终于是想起了一些事。
除了她得不一样,那还是有一件事,就是云燕得事,云燕究竟是如何的,救替了她要嫁给陆家了呢?
这些她都是很奇怪的。
可是在这云府,她能问的人也不过几个,知晓得,可能真的只有得得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