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攸对着贾褒呲牙笑着,他一头长及腰间的长发束成一束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眉飞入鬓,那剑眉下那一双眼眸,深邃的黑中带着寒气,冰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但是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高挺的鼻梁下嫣红的双唇,淡淡的泯着,绝色姿容,倾国倾城。一身月华白的长袍,在金色的阳光中,随风微微轻拂,衬的他宛若月中神仙,华贵清冷之极。眉眼扫过,不属于人间的清冷,把一切都冻结在原地。
贾褒看着眼前的人儿,叹了口气,他是好看的也是骄傲的,从上一世便知道了,不是吗?
贾褒看着司马攸笑起来“既然你都如此说了,出嫁从夫,你说如何便是如何就是了。”
司马攸揽着贾褒往门外而去,对着暗卫点了点头,清理了周围的尸体,还给这个小店一丝安宁。
“桃符,你觉得此次是谁派人来暗杀你的呢?”贾褒抿着嘴唇“司马炎还是孙皓?”
“或许都有。”司马攸皱着眉头。
“怎么个意思?”贾褒停下脚步。
“我大哥虽然恨我,上一世也只是雪藏我罢了,并未真的手刃我。而孙皓却是想给我司马家一个彻头彻尾的警告,必然是拿下我这个司马家的四少才可。”
“你的意思是,你大哥派出来一批骚扰你的,而孙皓派出一批猎杀你的?你没想过杨艳也会派出一批人吗?”
“想过,但是杨艳现在还没有那个本事和机会。毕竟你那见风使舵的父亲贾充,再偏心贾南风,都会对你珍视,不可能帮着杨艳反过来杀你。而那郭槐还没有那个本事让贾充的部下甘心听命于她,被她指使猎杀你贾充的嫡长女。这毕竟不符合逻辑,不是吗?”
“这倒也是。那么你觉得咱们还做什么比较好?”贾褒此刻不再把司马攸当做十五岁的少年来看,反而是经过两世的四十五岁的中年人,跟她一般已然是半百的沧桑之人。
“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既然你我到了这吴国之地,这孙皓若是真的发现了你我,起而杀之,那我你我必然要给我那大哥起兵来伐的借口。正如你我所知,我大哥东伐吴国的借口并不是你我被诛杀,而上一世你我的死是来自晋朝创立之后,故而你我的性命必然是安全无虞的。”司马攸笑道。
“的确如此。那桃符,你我下一站去哪里比较好?既然都到了这华夏九州的荆州,莫非提前进入扬州?”贾褒问道。
“十年一觉扬州梦,醒来已是物是人非。只是可惜了,我还不想这么早早的去扬州,我想在这荆州多呆一些时间。”司马攸靠近贾褒“阿荃,你莫不是忘了,你自己的生辰就在这几日?”
贾褒的脸突的红了起来,他还记得?
“怎么?你这般诧异,莫非以为我上一世真的只喜欢那个虚伪做作的李环儿吧?”司马攸拥着贾褒来到这荷塘边上,伴着荷塘月色,慢慢的说道:“阿荃,上一世你我的生命太过短暂,短暂的你我都不曾好好交流便死去。故而你我留下了很多的误会,很多的误解,今夜漫漫长夜,咱们可以好好的聊聊,好好的说说,好好的讲讲。”
“阿荃,你还记得你上一世嫁给我的模样吗?”司马攸笑起来“怕是不记得了吧?”
贾褒嘟起嘴巴“胡说,你也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这辈子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自己出嫁时候的模样,这一辈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贾褒眯起眼,仿佛回到了上一世“我出嫁的时候,鸡鸣时分便起了床,穿戴化妆用了一个时辰,饿着肚子,在黎明时分被送上花轿。这花轿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在日出之时来到了齐王府。对了,那时候你是齐王。”
“嗯,那一年我二十岁,你二十三岁。”司马攸笑起来。
“可不是,那一年你二十岁。我记得那时候的我穿着凤冠霞帔,被你牵着红绸大红花走进了这齐王府。那天是唢呐声天,红旗招展;喜气盈门,贵客满堂。这婚房里到处都是花生、桂圆、红枣,硌得我难受,我还得忍着坐在上面。还有那半生不熟的面条,真的是难吃死了!”贾褒越说越开心。
“我拿着秤杆挑起你红盖头的时候,你什么感觉?”司马攸笑道。
“什么感觉?你以为是称心如意啊?”贾褒调皮轻快的语气逗笑了司马攸。
“我以为是你很高兴见到我,眼眶都湿润了。”司马攸笑起“难道不是吗?”
“是你个大头鬼!我是被许久未见到的烛光刺了眼睛,泪水扑扑直落,又怕花了妆容,只得隐忍这泪水。抬起头看你的时候,才显得楚楚可人,盈盈目光,煞是可爱。”贾褒嘟起嘴巴“其实我更好奇,那晚的交杯酒谁给的,那么辣,比我偷喝我父亲的酒还辣。”
“那是烈酒。”司马攸扑哧一笑“那时候的你,喝的可是双颊通红,眼神迷醉,可爱的紧儿呢。”
“有吗?其实我酒量很好的。那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下了药了还是怎么的,总觉得自己的身子很热,哎呀,很不舒服。现在想想,确实是被人下了药了。”贾褒看向司马攸“说,是不是你出的坏主意?”
“什么坏主意啊,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难道阿荃没听说过那句话吗?”
“什么话?”贾褒一脸奇怪。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酥的我骨子里都带上了温柔。”司马攸凑近她的耳边笑道“真想早点娶你为妻,可惜我还未弱冠。”
贾褒脸通红起来看向司马攸,一时不知该如何。
四目对视,她娇俏脸红的模样在月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让他移不开眼,让他瞬身散发着难以抑制的火热。她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记得那夺人心神的吻,只记得那属于两人之间的情,只记得那萦绕在两人心中的爱意。
这一刻贾褒整个人都傻在那里,脑子里的发条都断成了螺旋形,这个没有任何前兆的吻并非浅尝即止,而是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攻城略池,一时间她的呼吸里都是淡淡的属于他的竹叶青的气味。
他的唇离开她贾褒的时候,她还在昏昏沉沉之中,傻傻的模样让他不自觉的将她拉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他的下巴抵在贾褒的头上,带着笑,温温润润的说道“阿荃,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多的误解?你可知道一首诗?”
“什么诗?”回过神来的贾褒有些期待的问道。
司马攸幽幽说道。“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
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年几何?
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
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罗敷前置辞: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他轻笑起来“阿荃啊,你二十不足,十五有余,替我否决了我大哥的好意,只为了我而放弃了共载晋朝皇室尊荣的机会,我因何不感动?”
“这是你知道上一世的结局,可是上一世的你还是那般的喜欢李环儿的!”贾褒突然嫉妒起来李环儿,嫉妒起以前自己多次见到司马攸就是这般轻柔的吻着李环儿,这样的李环儿让她突然很嫉妒。
“上一世,我之所以对李环儿这般好,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大哥司马炎对我虎视眈眈,对你更是志在必得。我以为我退让便是对你好,我以为我对你不要那么浓情蜜意,便是保你太平。可是我错了,我的退让,反而让我的大哥对我变本加厉的使坏。我的懦弱让我大哥的内臣对我用尽谗言。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却不曾想,换来了你对我的误解。”司马攸解释道。
“误解?你难道不是真的对那李环儿动了心?你不要说没有!你吻李环儿就是这般吻的,我看了不止一次,也伤心了不止一次。”贾褒气呼呼的说道,此时醋意纵横。
“是这般吻吗?”司马攸抱紧贾褒,看着她的脸蛋,笑起来“你的醋意,我很喜欢,只是我吻她只是应付,如今我都不愿意再娶她为妾了,你又何必再计较?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吻得还不好,是不是?”
贾褒本想说不是的,却被司马攸温柔一对。他柔软的唇轻轻地印上她的额,她的鼻,她的脸,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试探的轻触,温柔的摩挲,辗转流连,轻柔吮吸,一边奈心的等待着她的反应。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纤臂自他腰侧穿过,紧紧扣在一起,感官中充满了幸福,微启朱唇,她青涩回应。司马攸动容,缠绵着加深了这个吻。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即使隔着衣服,璎珞也感觉到了他手间的灼热,朦胧中,她的俏脸更烧了。他的唇缓缓滑向她小巧的耳垂,最后落到她的颈间辗转轻啄,充满爱怜柔情。
“阿荃,你真美,晃了我的心,诱我犯错。”他低声,粗哑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