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我自以为喝完了,那边又道,“君侯天赋异禀,胸怀大略,日后必是仕途畅通,官居一阁呀!下官敬您一杯!”
“惭愧惭愧!”
“来日…下官还要多多仰仗您呐!下官也敬您一杯!”
“哎…不敢当不敢当!喝酒喝酒!”
“侯爷就是谦逊!连皇上都说您天赋异禀,胸怀大略,此时若是错失,下官以后怕是难结交上您了呀!侯爷,下官再敬您一杯!”
“哪里哪里……话不多说,全在酒里!”
我这边敬来敬去都进了肚,喝的不亦乐乎。
到后来,都看不清是谁灌谁的酒了。
毕竟都不是太熟,大多的人都是敬杯酒意思意思就行了,一些极少数欢快随和的凑了一桌,喝的脸红脖子粗。
全然没发现,本侯都离席了。
烈酒醇香,醉了一屋子。
有人却朝着封浮华,指责道:“封大人莫忘了已是有婚约之人,大丈夫怎能与男子两人,当众口无遮拦满是污秽、又歌什么凤求凰!!”
我凝了笑意,凛目问:“座下何人?”
那老头子挺着胸,扬着花白胡子,小公鸡似的嚣张昂扬:“秋府大司寇,王弯是也!”
封大人面露难色:“岳父大人何必将话说的这般难听?”
我这才发现,他的那个王小姐姓王,这老头也姓王……
他朝我施以一礼,便起身拉着那干巴老头走了。
……
……却有人走来,扬声笑道:“君侯可还记得本王?”
众人闻声去看,又恭敬的拱手道“齐国公。”
我循声看去,却是个锦衣华服裹着的男子。
那男子不得不说生的极好,仪容端庄秀朗,烟眉星目,顾盼神飞;虽然容貌如美女,却一点女气都没有,还有一股威仪肃杀之气……像谁呢?
宇文护独孤信高长恭…?
忽然想起,这人我还真眼熟。
当初我要进长安城,守卫死活不让我进,就这个人,他说贿赂公行就好使,结果他使贿赂是好使了,我还是没进去!
他一进城门,便有人恭敬道:“冢宰大人。”
我记得,天府好像是大冢宰为首主,少冢宰与上大夫为辅的。
这么说,这人还是少冢宰了?
对了,刚刚同宇文护一起来的,念皇上赏赐的,可不就是他吗?
我这会儿回过味来,朝着他呲牙一笑:“冢宰大人,几月不见,您又俊了呐,气色咋这么好,莫不是近日有喜事?”
我他娘的现在,连这个少冢宰叫啥都还不知道呢!
他拱手笑道:“哪里哪里,若说喜事的话倒有一桩,这不就是君侯封万邑么。”
我打了个哈哈:“冢宰您这话说的,可太折煞小弟了。”
低头看见了桌上的鹦鹉,正瞪着黑亮的眼珠瞅着我。
“刚刚是大人您给皇上念的礼?本侯忘记这只鸟什么品种了,您给提点一下?…还有,不是说鹦鹉都能人语吗,这只怎么像个哑巴?”
他目光一瞥,又沉吟了一番,“可能…应该是‘牡丹鹦鹉’。至于不会说话,也许是时机未到,还未开蒙。”
我恍然大悟似的,低头继续瞅着那鸟。
浑身雪白,两翼黄绿,头冠金翎,鸟脸却红扑扑的,长得煞是喜庆……
我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对了,您叫什么来着?文宇兄?不能吧?”
“宇文宪,齐国公,治少冢宰,雍州牧。”
“……姓宇文?又官职那么大,你是太宰的亲戚?”
“非也,乃是当今皇上五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