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好眠的休息调整,楚琉光揉了揉眼睛,意识也慢慢随之清醒。
这一睁眼楚琉光便注意到了身旁的黎倾琰,眼皮下挂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黎倾琰的身子骨是何等的健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往就算是没日没夜的忙碌于公务,也不见黎倾琰神色上会有丝毫倦怠。
怎么眼下才过了一夜,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楚琉光当然不知道,黎倾琰昨夜是如何熬过这艰难的一晚的。
简单的梳洗过后,楚琉光一行人随意的用了些吃的,就早早的驾着马车,继续一路朝大黎以北方向赶路。
至于昨夜火芙用迷香放倒了的那支马队,一直昏睡到晌午,才一个个的醒了过来,但所有人都不记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连向跑堂的店小二询问着是否有异样,也都被店小二给否决了。
马车在官道上走了半个多时辰,临近中午时分,方抵达了北部地区最为繁华热闹的城池要塞——临丰。
临丰虽不比京城气势恢宏,却也是颇有地方特色。
沿途的路上,楚琉光便听到了不少小贩在街边道口旁的叫卖声,这声音带着几分当地的口音,让头一次出远门的楚琉光感到极为新鲜。
瞧着楚琉光掀开窗纱,不停朝外张望着的神情,黎倾琰立马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他从怀中拿出一方面纱,小心细致的为楚琉光戴上。
“隔着一层窗户哪能看得清外面的世界,我们还是下车去逛逛吧,不过光儿的这张脸还是遮住点好,谁让你生的如此好看,我可不想让别人窥了去。”
楚琉光抿嘴一笑,伸手指了下黎倾琰那丰神俊朗的容颜,反倒开口调笑着,“你与其给我戴上面纱,还不如也给自己戴上一个呢,别的先不说,就单单凭着你的样貌,就不知道得有多少姑娘小姐挤破头的想去给你为姬做妾呢。”
黎倾琰不当回事的攥住楚琉光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即便这全天下的女子都摆在我眼前,我也只要光儿一人。”
“算你识相,不然你若是敢贪心,我定向皇帝舅舅请道旨,把你给惩治了。”
事实证明,楚琉光的话完全没错,不光是;黎倾琰的那副长相,连他的穿着打扮,都无不吸引着大街上的年轻女子频频驻足。
楚琉光与黎倾琰是低调出行,二人的服饰打扮全然不比平时那样讲究,但出于舒适着想,所用的衣料仍然是质地上乘的,只是颜色花样上没有过于显眼,但还是要比寻常富贵人家的衣饰看着贵气许多。
这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在看到黎倾琰后,无不是害羞的别过头去,同时还几次三番的偷偷打量着他,暗自猜测着他的身份来历。
但很明显的是,从黎倾琰这身装扮就能看出,他定是非富即贵。
一些出身卑微些的女子都在想着,若是能给这样的男子做了妾室,以后的日子必然是荣华富贵的。
而那些身份家世高些的女子,却纷纷在探究着站在黎倾琰身边的楚琉光,到底是他的正妻还是妾室。
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楚琉光只可能是妾室,毕竟有哪个大家公子会带着正妻闲逛游玩?
况且还是脸上带着面纱,这显而易见的是不喜他人窥视其容貌,如此维护的举动也就只有对新纳进门的小妾,方会这样。
对于富贵人家来说,多纳几房妾室是在正常不过的了,故此有不少妙龄女子都对黎倾琰跃跃欲试的观望着,寻思着该如何才能与黎倾琰制造一出难忘的“邂逅”。
楚琉光原本还有挺有兴致的和黎倾琰一起闲逛着,但越逛下去楚琉光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
她还真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他们走了也不过近百米的距离,已然有十来个陌生女子,或故意佯装成和黎倾琰擦肩而过,回眸一笑的样子,或作出一副手帕飘落,忙娇羞拾起的媚态。
种种迹象都凑到了一起,若楚琉光还当做是巧合,那她就真成傻子了。
黎倾琰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但当他注意到楚琉光的脸色后,正想张口解释,楚琉光那纤细的手指,却早已袭向黎倾琰腰间,照着他腰窝上的嫩肉使劲一掐。
突来的痛意让黎倾琰面上一僵,再看向楚琉光时,发现她面纱下的唇边居然带着很是一抹笑意,黎倾琰当下便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吹过。
就在二人“眉目传情”的做着小动作的时候,打前面又走过来一个女子。
楚琉光抬眼瞥了一下,这个女子的姿色要比先前的那些女子婀娜娇媚了不少,要是遇到个喜好女色之辈,以她这幅摸样,一顶软轿直接抬进门去做妾,也是合乎情理的。
这女子慢慢走近黎倾琰身边,忽的一下子打了个踉跄,佯装成快要摔倒的意思,直挺挺的往黎倾琰所在的方向倒去。
她也算是胆大的,之前那些女子都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不敢同黎倾琰靠的太过近,而她竟是直接朝着黎倾琰怀里倒。
黎倾琰原地不动,楚琉光也在一旁冷眼看着,就在那女子以为自己奸计得逞,马上就要倒入黎倾琰怀里的那刻,突然不知从哪来的一道暗劲,硬生生的将她给打了出去。
那力道之大,以至于把女子打到在地后,还连带着她又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
楚琉光挽着黎倾琰的胳膊,如同没看到一般绕开那女子,继续向前游逛着。
紧随其后的绯降,不着痕迹的朝那女子身上踢了几枚小石子,他那妖娆魅惑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此等姿容简直是能甩这女子几十条街。
“收起你那副骚浪的下贱样,这青天白日的街上,可不比什么青楼妓馆,我家公子也没有饥不择食到看上你这种贱货的程度!”
绯降一直低眉垂首的扮成了侍女,跟在楚琉光他们身后,因此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