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山见她站那不动,坐到床沿边,严肃的看着她,“李秋月,不怕告诉你,你就这样继续作下去,就算你不想离,老子也要跟你离。”
李秋月反唇相讥,“我晓得,你周老三现在是有钱人了,不是以前的穷鬼瘪三,当然敢跟我离咯!”
“对头!”周怀山昂头看着她,“不怕告诉你,老子跟你离了,用不了两天就能讨个漂漂亮亮的黄花大姑娘进门,你回百草坪就只有嫁给老鳏夫,老光棍!”
好你个周怀山,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老娘苦死苦活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眼看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宁安有几块地皮,家里还有存款,老娘凭啥让位子?李秋月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毫不示弱,“离就离,家里的钱我也有一半,宁安三块地皮也有我一份,老娘有这些东西,为啥要回百草坪,去宁安住就是。”
周怀山听后淡声道:“好,老子把家里的钱分一半给你,宁安的地皮也给一块给你,明天我们就回去离婚,不离你是狗娘养的!”
李秋月见他连犹豫都不犹豫一下就同意了,心里有些发慌,“还有今年的红利钱,也要分一半给我,块菌和红菇的股子也要分一半给我,小龙我也要带走,不给老娘就不同意离。”
“你做梦,小龙是我老周家的种,块菌红菇的股子是我家老幺给我的,有本事回百草坪让你兄弟找个赚钱的买卖,也给你一成股子啊!”
周怀山说着上前,满脸讥讽的看着她,“可惜你老李家那些废物兄弟,别的本事没有,只会喝家里那些女人的血,我老周家的种不会交给你这种女人,把他养成你老李家男人的德行。”
“……”李秋月想起自家兄弟的为人,根本就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周怀山继续说道:“老子不跟大哥、二哥比,就跟老幺家比,他们家比我们好多了,人家现在还只有小九儿一个。
你看人家春燕是咋带孩子的,家里活忙的时候孩子就在摇篮里,能坐能爬了,不是在轿椅里坐着,就在垫子里到处爬。
我们家小龙呢!从生下来那天起,你是白天抱着、晚上也抱着,一刻不离你眼睛罩着的地方,难不成你生的儿子才是儿子,还是就你儿子金贵?妈跟你说了几次了,让你别这样宠溺孩子,宠子就是害子,你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以为她老人家在害你。
还有小茹和小琳,几岁的孩子来这就晓得帮忙做饭、装货带孩子,她们也是你生的,你咋就不心疼了?
以前还跟我说,你爷奶偏心、重男轻女,把家里的姐妹当牲口养,养大了就卖山里换钱给李老二他们修房子,讨老婆。
老子现在才发现,你老李家的人都是一路货色,与其让你把孩子宠溺成李老二那样的废物点心,长大了喝小茹小琳的血,老子还不如早点跟你离,找个心眼好的女人回来,好好对他们。
还有,你别忘了,我们没领结婚证,老子给你一半家产,一块地皮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还不满足,闹到最后,你就提着你来我家时的小包袱,滚回你的百草坪!”
原本能说会道的李秋月,被他机关枪似的一顿输出搞的有些发懵,想着自己不过就是想吓唬周怀山一下,现在他却口口声声说要跟自己离,还想讨年轻漂亮的。
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好像没她想的那么重……
周怀山见她不吭声,又道:“你现在给我好好想清楚了,要离婚明天一早回富牛,这样的话,你还可以分点财产。
如果不离,让我发现你以后还像现在这样宠溺小龙,拿小茹小琳当丫头使唤,一天天光做发财梦,你就提着你从娘家带来的那些东西,给我滚回你老李家。”
他说罢不再理她,躺倒在床上,累了一天了,早就不想动了,反正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她要咋选就是她的事,这般想着,又翻了个身,侧身朝着墙睡了。
李秋月压根就没想过要离婚,因为村里多的是没本事还要在外面耍钱,找姘头,回家打老婆的男人。
周家从来就没那样的事,如果周怀山真要跟她离,重新找的男人,哪晓得是啥样的?还有婆婆妈,妯娌,重新找一家,肯定找不到这么好相处的,就算他给自己一半的家产还有宁安的地皮,但想到离开三个孩子,她发现自己一个都舍不得。
毕竟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两个丫头都那么乖,还有那一年年的分红,有的人家十年也赚不到。
说起来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只要自己以后不自作主张,不像娘家那样对几个孩子……
她站在那胡思乱想着,背上的孩子哼唧了几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哦哦,不哭,妈喂你!”李秋月忙把他放下来,坐到凳子上给孩子喂奶。
看着孩子的小脸,她脑子里闪过李老二家的宏兴来自家时的情形,想着要是将来小龙儿长大也跟他一副德行,不管走到哪都惹人讨厌,忽然不寒而栗…………
周怀安到家已经十一点了,林武和赖家兄弟听到响动,就跟着拖拉机后面到了他家门口开始卸货。
周母和周父听到动静从烤房那边过来,看到他从驾驶室抱下来的孩子,担心的问:“她们咋回来了?老三和秋月又吵架啦?”
“进屋跟你说!”周怀安把孩子递给她,两人抱着孩子往院子里走,“三嫂收了些杂木桑黄……我觉得那些桑黄送宁安卖了的话,最少也要亏五百块。”
周母听后气得嘴唇直哆嗦,把孩子放床上用被子盖好,“天杀的,又亏了五百,这个贪财的败家娘们,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看她回来,老娘咋收拾她!”
人走远了,连骂人都不方便,她恨不得现在就给李秋月两嘴巴。
周父听后气得拍了墙壁一下,“又把钱拿去打水漂,秋月这脑子装的是糨糊啊?以为挖了两天草药就啥都认识?真以为随便买点草药,就可以卖了赚钱?真要这样的话,村里人都去收草药卖了。”
周母没好气的说:“我看她就因为跟老幺和春燕屁股后面,上山跑跑,回来就有钱分,以为卖草药容易的很。”
周怀安见两人气成那样,忙道:“妈、老汉儿,你们别气,我们现在又不是亏不起……”
周母瞪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大房那的两百块还没拿回来,这次又是五百,一次比一次败出去的多,就算家里有座金山也遭不住她这样败的。”
周父想了一下,“桂兰,任由秋月这样不管可不行,要不明天你去三岔路看看,跟她好好说说。”
周母点头,“行,明天我就去一趟,不行的话就把人喊回来。”
周怀安见状忙道:“妈,他们隔壁住的就是姚书记家老大,你过去骂他们多伤面子啊。后天就是初九了,要不还是等明晚,让一丁把他们都接回来,你好好跟三哥三嫂说说。”
周母想着在外面吵吵闹闹的让外人听到不像话,“也好,明天就是初八,就让一丁把他们接回来,在家里说。”
她说着又道,“春燕着凉了,喝了药去睡了一会儿了,你去看看她好点没?”
“哦!我去看看。”周怀安急忙朝堂屋走,推开房门,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见小九儿睡小床上,她一个人在床上睡。
他坐到床沿边,“燕儿,你感冒啦?哪里痛?有没有发烧?”说着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觉得不烫,放心了一些。
杨春燕睁眼见是他,瓮声瓮气的说:“没事,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堵住了不出气。你啥时候回来的?还在下雨么?”
“没下了!”周怀安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再给你拿一床被子来盖上面,把汗捂出来就好了。”
杨春燕微笑着摇头,“不用,我换的最厚的那床被子,压在身上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真的啊?”周怀安痞笑着凑上前亲了她一口,“我这一百多斤,你不也没事,嘶~老婆饶命,我不敢了……”
原来是杨春燕伸手掐住他腰间软肉还拧了个全频道,“再敢啥都说,你看我饶你不?”
“好好好!”周怀安赔笑道,“你好好睡,我去看看货卸完了没,等回来把账上好。”
“今天的账我都记好了,你把这次拉回来的记上就行了。”杨春燕说着扭头看了看小床,“你去看看九儿的被子还是好好盖着的么?。”
她害怕把感冒传给孩子,就没敢抱他到床上睡,小家伙踢被子厉害的很,不注意就把被子踢到一边。
“晓得了。”周怀安起身去看了看儿子,见他小脚板又伸到了外面,替他盖好被子又掖了掖,才带上门出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