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天空褪去深蓝色，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浮现天际，不久后，晨曦映出一道橙红。
八九月份的晨雾，要比以往更浓一点，远处山峦若隐若现，江畔潺潺的流水混杂了汽车的行驶声，偶尔一两声汽笛，飘上高空。
“唔——”
林川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小包租婆不在床边，已经起床了。
他在床头柜上摸来了手机。
一看时间，将近十点了。
扣扣的图标亮起，是编辑悠悠在八点的时候就发的消息，一连发了好几条。
【你没受伤吧？】
【我看到新闻了，你没事吧？】
【估计你还在睡觉。】
【……】
林川笑了笑，赶忙回复道：“没事呢，刚醒。”
悠悠秒回复了信息：“没事就好，昨晚应该挺凶险的吧，新闻上说伱一个人就把犯罪头头抓住了，这样太危险了。”
“其实没有多危险，不用担心的。”林川回道。
“别说我担心了，总编，还有运营部经理，都第一时间跑过来问我，你有没有事。”悠悠回复道。
“替我谢谢他们俩。/哈哈.jpg”
林川动了动手指，附加了个表情。
“你现在在起航小说是个宝了，尤其是海外运营部，点名把你列为重点ip打造对象。”起航大楼里，悠悠知道了林川没事之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对了，上次你说海外运营部打算在海外打造‘黑暗帝国’的ip，是需要继续发布犯罪题材，对吧？”
林川趁势问道。
“是的，这类题材在海外市场，很受欢迎。”
忽然，悠悠想了想，随即一怔，又发了一条消息，“你是不是已经写出了新书？”
“你怎么知道？”
林川回道。
“我还不了解你嘛，每次你说新书的时候，都是有稿子在手上了，这太明显了！”悠悠嘴角微抿，回复道。
林川干笑了一声：“哈哈，等我再润色一下再发给你看看。”
“什么题材呀，犯罪题材吗？”
悠悠有些好奇。
“嗯，林某是玩具厂老板，转型军火商，成为军火大亨。”林川笑了笑，给悠悠解释了一番。
“军火大亨，这你也会写吗？”悠悠一惊。
“会一点。”
林川回道。
“只是会一点吗？”悠悠有点不相信。
“那……会两点。”
林川笑了笑，开玩笑地回复道。
“我懂，那就是写专业军火的了。”悠悠嘴角微抿，打趣道。
“咳，现在读者水平很高，不写专业一点会被批评的。”林川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我翻遍了你小说的评论区，好像没有人质疑你的专业性。”悠悠笑道。
“咳，网文太卷了，写开车，写后宫，写乐子等等，作者得有自己的风格，我只能靠专业一点的犯罪职业恰饭，不容易啊。”林川笑道。
“你这个恰饭的赛道，有点特殊，我总怀疑你不是正经写网文的。”悠悠调侃了一句。
“我怎么不是正经写网文的了，悠悠作为我的老编辑了，你可不能污蔑我！”林川赶忙狡辩道。
“逗你的。/哈哈.jpg”
悠悠哈哈一笑，又回复道，“好了，你没事了，我得先忙一忙你作品的事情了。”
“好，我也起床了。”
林川笑了笑，翻身起床。
起航大楼。
海外运营部经理楚晚柠，穿着修身的月白色长裙，来到了悠悠身边。
“楚经理。”
悠悠抬起头，看到楚晚柠，笑道。
“悠悠，林川没事吧？”楚晚柠一过来，就问林川的情况。
悠悠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他没事。”
“那就好。”
楚晚柠咧嘴笑了笑，“你别叫我楚经理了，多见外，喊我的名字就好了。”
“好，晚柠。”悠悠抿嘴一笑。
“上次咱们初步敲定的林川海外ip‘黑暗帝国’的计划，昨晚林川的那个新闻，在海外也爆了。”楚晚柠笑道。
“咦，在海外也爆了吗？”
悠悠柳眉一蹙，有些惊讶，“我刷了一早上的快抖视频，不过没关注海外的情况。”
“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了，原来上一次咱们起航小说海外版被网络攻击，是林川跟摩根集团在进行网络攻防，这一次林川逮捕那个安州药业的犯罪头头，也是摩根集团旗下的产业，所以老外都在热议，我给你看看。”
说着，楚晚柠便把截下来的一些评论，拿给悠悠看。
悠悠凑了过去，低头看去——
【Mr.Lin这是和摩根集团杠上了吗？】
【太勇了！一个普通人竟然能够跟摩根集团掰手腕，还连赢两把，不可思议！】
【Mr.Lin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是呀，他的《黑客王国》和《黑冰》，我都看过，他绝对是一方大佬！】
【那就是两大势力在火拼了？】
【朋友们，我已经开始期待摩根集团和Mr.Lin的下一场对决了！】
【我也在期待，按照摩根集团以往的处事风格，他们肯定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只有我在期待Mr.Lin的下一本小说吗？】
【……】
悠悠看了这些评论，不免深吸了一口气。
她有些担心：“嘶，那岂不是说，林川现在危险了？”
“悠悠，你想多了，我问了一个警方的朋友，他说这种情况，并不用太担心，毕竟咱们国内的治安情况，不会允许摩根集团对林川采取大规模的报复。”
楚晚柠解释道。
悠悠这才放心，稍稍松了一口气。
“悠悠，我想呀，如果林川趁机这个热度，再发一部犯罪职业的小说，那肯定能够引爆，‘Mr.Lin-黑暗帝国’的ip有可能就成了，而且，对于我们起航小说出海，也是有很大的帮助。”
楚晚柠拉着悠悠的手，说得眉飞色舞，兴致勃勃。
她作为海外运营部的经理，很迫切地需要出色的成绩，来证明她和团队的实力和眼光。
关键绩效指标kpi，在哪都是硬性的。
她做海外板块做不好的话，那就有可能被换！所以，楚晚柠密切地关注着林川的小说动态，以及林川相关的新闻。
重点打造‘Mr.Lin-黑暗帝国’ip，对于她和林川，都是双赢。
“巧了！”
悠悠柳眉一挑，眨了眨明媚的眼睛。
“你也是这么想的？”
楚晚柠向上微抿了薄唇，好奇的问道。
悠悠嫣然一笑：“不单单是我，林川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那可太好了！”
楚晚柠的脸上立即浮现了一抹灿然的笑意，“林川打算写什么题材？”
“不是打算写什么，是已经写了。”悠悠笑道。
“啊？”
楚晚柠顿时一怔，“已经写了，这么快？”
“他的速度一直都很快。”悠悠笑了笑，解释道，“他刚才跟我说的，写的是一个新的职业，军火大亨。”
“军火大亨……”
楚晚柠微抿着嘴唇，稍稍思考一番。
“这应该符合‘Mr.Lin-黑暗帝国’ip吧？”悠悠问道。
“当然符合了，这个题材太适合‘黑暗帝国’的主题了。”楚晚柠很欣慰地点了点头。
“估计过两天他就可以发表了。”悠悠补充了一句。
“那更好了，我待会马上安排网站给他预热。”楚晚柠脸上笑意灿然。
至于小说内容。
假如林川新书是玄幻、仙侠这些题材，她可能得多审两遍。
可是，林川写的是‘军火大亨’。
林某+可拷题材，这个绝佳搭档，能差吗？“对了。”
悠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晚柠，林川之前在国内发表的小说，可以出海吗？”
楚晚柠突然脸色一沉，叹了口气：“悠悠，你说起这个，我就有些气不过了。”
“怎么了？”悠悠问道。
“你知道东南亚有个小说网站吧，叫‘薯条小说’，它们把林川这几本小说，都搬运过去了。”楚晚柠愤愤道。
悠悠眉心一紧：“全搬运了？”
小说被搬运、被抄袭，与‘黑稿费’，并列为作者最不能接受的两件事。
一个作者知道自己的书被抄袭、被搬运了，尤其是抄袭者、搬运者还嘎嘎赚钱的时候，半夜睡不着，都得问候对面几句‘他么的’！一些抄袭者更加过分。
——在他的书评区，标榜自己原创。
——或者，叫嚣原创作者没他火，没他能赚钱。
抄袭干死原创！
这对于一个原创作者来说，如鲠在喉！
“对。”楚晚柠点了一下头，“现在我们的法务部，已经在开始和他们交涉了。”
“海外侵权，想要维权有点难。”
悠悠抿了抿嘴，蹙起柳眉。
在网文板块，别说海外维权艰难，国内的维权都难如登天了，网文论坛天天‘开撕’‘战斗’，实数常见。
“哎，的确有点难。”楚晚柠轻叹道。
“要不我把这事跟林川说说，他应该能解决。”悠悠提议了一下。
楚晚柠沉吟片刻：“先让林川专心创作，如果我们法务部交涉没有结果，再跟林川提一提。”
“好。”悠悠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又对林川之前发表的小说转战海外，进行讨论，着手打造一个庞大的‘黑暗帝国’。
……
另一边。
林川穿着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衩子，在偌大的客厅里，指导小包租婆一些格斗技巧。
客厅很大，把茶几搬开，垫上一层海绵垫子。
临时的格斗场，就形成了。
小包租婆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束起了长发，只有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额前，一上午的格斗练习，让她的脸颊染上了红晕，满满的胶原蛋白。
她拿起一块干毛巾，给林川擦拭脸上的汗珠，脸上洋溢着青春灿烂的笑容：“董事长，我现在我很猛，能一个打五个！”
“那咱们试试？”
林川一怔，开起了小包租婆的玩笑。
小包租婆又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微微嘟起了嘴：“我哪打得过你？”
“那你说打五个？”
“嗯……打五个小朋友。”小包租婆咧嘴一笑，眨了眨清澈的眼眸。
林川笑了笑，随后道：“你领悟得很快，发力方式还可以改善，力量嘛，这是远远不足的。”
小包租婆攥着粉拳：“那我得多练一下肌肉了！”
林川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包租婆：“你练成肌肉女呀，我有点扛不住的。”
“什么扛不住？”
小包租婆扬着拳头，笑哼了一声，“董事长你又开车！”
林川哈哈大笑。
叮咚叮咚——
这时候，门铃响了。
“谁呀？”
林川擦了擦汗，问道。
“应该是倩倩姐，今天早上她问我有没有空，我就把她叫到家里来了。”
张欣欣一边解释，一边朝门口走去。
果然是沈倩倩。
这一次，沈倩倩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身便装，简约的白色上衣+水洗蓝牛仔裤，衬得她皮肤白皙，身材修长，整个人的气质清新又充满了活力。
“倩倩姐。”
小包租婆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拉着沈倩倩的手就往客厅走。
“欣欣，你这身打扮，是要干嘛呢？”
沈倩倩上下看了眼小包租婆，笑问道。
“刚才董事长教我格斗呢。”
小包租婆咧咧嘴，笑得很灿烂，“倩倩姐，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洗串葡萄。”
“行。”
沈倩倩笑颜如花，走进了客厅，她看了看林川，也是运动服，便调侃道，“格斗大师，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我这三脚猫的技术，哪里能够跟你这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比？三两下就被你放倒了。”
林川给沈倩倩倒了杯水，笑道。
沈倩倩笑了笑：“我要是真比你厉害，昨晚你就不会单独行动了。”
林川干笑了一声：“说起这个，那个余可可招供了吗？”
“没呢，她什么都没说，全程一言不发。”沈倩倩抿了口水，回答道。
“跟我想得差不多。”林川点了点头。
“你有办法能让她开口吗？”
沈倩倩问道。
林川摇摇头：“我猜测她是摩根集团的重要人物，所以，只要她想活命，就会全程保持沉默，拒不招供。”
“她不招也没关系。”
沈倩倩笑道，“以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对她提起公诉了。”
“还有更多的线索吗？”
对于摩根集团，林川不免多问了两句。
沈倩倩摇了摇头，解释道：“摩根集团经营黑产很久了，他们都采用的产业链模式很成熟，并且互不干扰，即便我们抓到了余可可这一条‘上瘾性药品’产业链，也没有查到更多的其他产业的线索。”
林川点点头。
沈倩倩说的没错，从事黑产的集团，做得最好的方面，必然是保密工作。
否则，必然无法在各国的严密监控之下，经营如此之久。
“这个案件也算告了一段落了。”
林川笑了笑，又看向沈倩倩问道，“昨晚上，你好像说了一个武器大赛？”
沈倩倩眉头一挑，点头道：“对，全国武器创新设计大赛，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的。”
“对对，就是全国武器创新设计大赛。”
林川目光湛湛，笑道。
“倩倩姐，你要参谋什么呀？”一旁，欣欣洗好了葡萄，放在桌面上，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有个武器创新设计大赛，我想设计一款新式枪支去参赛，正好林川同志对枪支很了解，就打算让他帮忙参谋参谋。”沈倩倩拉着欣欣坐下，解释道。
“设计枪支？”
小包租婆眼前一亮，脸上带着点崇拜的表情，“听起来很酷的样子，昨晚我还叫董事长教我枪术呢。”
沈倩倩摘了一颗葡萄，送到小包租婆的嘴边，然后笑道：“他是枪王之王，让他带你去射击场练习，不出一个月你就成了枪神，百发百中。”
张欣欣轻轻咬下葡萄，腮帮子微微鼓起：“枪神更酷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和你去打真人枪战游戏了！”
“咳。”
林川轻咳了一声。
眼前这两个女生，欣欣和沈倩倩，一聊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不稍加阻拦，林川只有旁听的份。
沈倩倩笑了笑：“林川同志要说正事呢。”
小包租婆乖巧地点了点头。
“也不是什么正事，就想了解一下这个全国武器创新设计大赛。”林川干笑一声，应道。
沈倩倩眉心一蹙，笑问道：“你好像对这个比赛有兴趣？”
“额，是有点兴趣。”
林川笑道。
“昨晚你还说你除了写小说，什么都不会，今天就手痒了，想亲自上阵？”沈倩倩半开玩笑地说道。
林川尬笑一声：“昨晚想了一下，写小说天天呆在小房间里，多枯燥，参加比赛也可以增长一些见识嘛，对写小说有益的。”
一旁，欣欣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她开始下笔才知道，写小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自己没有不了解的事物，比如真药、假药，写起来磕磕碰碰，而一到‘房产’‘公司’这类事物的时候，写起来就得心应手，很顺畅。
难怪读者会说：之前看的一本小说，贫穷的时候写的很详细，突然有钱富起来了，就草草带过。
因为，网文作者是真穷啊！在穷这个领域，网文作者可以称得上是‘专家’。
客厅里，沈倩倩笑了笑：“你为了写小说也是拼了。”
“那我符合参赛条件吗？”
林川问道。
沈倩倩盈盈一笑，回应道：“当然符合了，这次武器创新设计大赛是首届举办，面向全体。”
“它是公开的吧。”林川又问道。
“当然是。”
沈倩倩点点头，又补充说明，“还会进行网络直播评审，开启网络投票通道等等，民众的关注度很高的。”
“奈斯！”
林川心中一喜，嘴上忍不住喊了一声。
考核任务——制作一款未问世的新式武器，获得不少于10万人的认可。
关注度越高，任务越有机会完成。
毕竟10万人可不是个小数目。
“林川同志，你很来劲。”沈倩倩笑着调侃道，“你是打算设计枪支吗？”
“枪支？”
林川摇了摇头，笑道，“你选择了设计枪支，我就不跟你竞争了，我打算设计一门火箭炮。”
“啊？”
沈倩倩神色一怔，眯起了眼，“你，还会弄火箭炮？”
“很奇怪吗？”林川反问道。
“不应该奇怪吗？”
沈倩倩怔怔地问道。
好家伙，一个主业是写小说的人，打算搞一门火箭炮，这说出去谁信呐？
林川笑了笑：“沈倩倩同志，我郑重地向你声明，每一个网文作者的脑子里，都是庞大的资料库，所以，我会设计火箭炮，很合情合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