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张辽的消息后。
曹昂立刻率众一路向敌军的营地奔袭。
轰隆!
而也就在他们奔赴到距离敌军营寨不足三里时,耳轮中陡然传来了一声炸响。
听见这声音,饶是三里之外的众人也不由被吓了一跳。
更是有许多战马因此而受到惊吓,直接扬起前蹄,发出阵阵嘶鸣。
而此时此刻再往前方看去,赫然能看见山坡的另一面竟出现了出了火红的光芒。
见到这般场景,饶是用脚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张辽他们为了让己方能够更轻易的破城,在对方的营地之内开始搞起大动作了。、
而这也就意味着,张辽他们已经暴露了身份,随时有可能遭遇对方的围攻。
想到这些,曹昂当机立断,道:“全军听令,急速出击!”
说完话,他当先催动战马,提着长矛便向西方狂奔而去。
三里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此时此刻。
营地之内,张辽等一众人也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在来之前,为了避免意外情况,他们每人带了三枚竹筒雷。
这时候,他们也是将这些竹筒雷都拿了出来。
他们一边向东面突击,一边沿途抛洒竹筒雷。
而他们所过之处,基本马上就会传来那宛如平地惊雷的巨响。
紧随其后的是那一团团火焰,以及那被冲击波裹挟着宛如流星一般射向四方的石子。
这些石子的威力,早前也是说过,饶是铁质的盔甲都能被瞬间击穿。
而更可怕的是竹筒雷爆炸所燃起的火团。
饶是当下的雨季刚刚过去,空气潮湿,但却也依旧燃起了片片大火。
在那一刻,就见敌人的整个西侧营寨都乍现起了熊熊的火光。
而这三十多个竹筒雷,直接把这些王家的私兵给炸蒙了。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火药?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般场景?
甚至有人在见到这般场景之后都以为是有天兵天将下凡了。
率先跑出营帐的那些人,一时间都忘记了有敌人偷营这事儿。
而他们没反应过来,许褚与张辽自是不会留情,一走一过之间便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在这样短兵相接的乱战当中,许褚与张辽这样的猛将的意义就体现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就宛如是战神一般,冲杀在队列的最前沿。
而有他们俩开路,后续那十余名士卒也显得无比勇猛。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帮家伙所过之处,便是血雾漫天。
尤其是许褚那家伙,挥舞着两把钢刀,直造就了残肢断臂漫天飞舞的景象。
此时此刻。
王家私军的整个西侧大营都里充满了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与哀嚎声。
而且这还不算完。
他们是一边往前跑,一边继续放火。
或是踢翻火盆,或是夺取巡逻队的火把。
只要是能烧的东西,只要是他们能看见的东西,几乎一样都没落下。
而也是由于对方的军阵扎的太过密集,导致火势燃起来后便呈现出不可控的态势不断扩大。
营帐一座挨着一座的被点燃,甚至连寨墙都被点燃了好大一块。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那些个王家私兵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一些不幸被火焰烧到身上的人,片刻间就变成了一团活人。
而更倒霉的是那些还没有从军帐内冲出来的,几乎马上就被烟尘给呛的晕厥过去,被炙热的火焰生生的烧成了焦炭。
凄惨的惨叫萦绕在人们耳畔,光是听了就觉得头皮发麻。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
身处于中军帐内的王焕洲方才后知后觉。
见到这般场景,他险些当场晕倒,呼吸都变得无比急促。
王焕洲几乎是下意识的指挥道:“救火,快去救火。”
可此时在救火,哪里还来得及?
现在的大营,几乎是半座营寨都烧起来了。
而且也就在他下达救火命令的同一时间。
一名传令兵也直从东侧寨墙方向跑来。
他跌跌撞撞的来到王焕洲身前,拱手道:“少爷,我营东部出现大批敌军骑兵。”
“完了……”
听闻此言王焕洲亦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他毕竟是第一次登上战场的小白。
当下遇上这种突发情况,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是愣了良久后,他方才道:“快,快传令各部统帅,速速组织人力,不论如何也要抵御住敌人的进攻。”
“是。”
那传令兵深深地看了王焕洲一眼,随即赶忙去传达他的命令。
而在他传达命令之后,的确也起到了一些效果。
混乱的王家私兵开始慢慢地集结起来,前往寨墙抵御敌人的进攻。
而此刻的寨墙处,已然是喊杀声阵前。
那些王家私兵早就发现自家营寨燃起大火,致使军心大乱。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有抵抗力就怪了。
饶是射出去阻止敌军的箭矢,也都是绵软无力。
更何况,早前也说过,由于荆州的太平日子过得太久,故而这些兵马也就只能看看。
不仅平日里缺乏训练,就连最基本的战斗意志都没有。
在他们看来,当兵就是为了吃口饱饭,根本犯不着拼命。
而一旦士兵有了这样的想法,那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了。
而曹军一方仅仅只是一波冲锋,便直接将一块寨墙硬生生装出来了一块缺口。
紧接着,大批大批的骑卒紧随其后。
仅仅是瞬间,场面便完全失控。
冲破寨墙封锁的曹军骑兵,宛如是虎入羊群一般,逢人便砍见人便杀。
霎时间,几乎每个人都显现出了一股子无人能挡的气势。
而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整个王家私军的大营内,几乎随处可见正在被曹军追杀的王家私兵。
这般场面,王焕洲看见了。
在另外一边带着众人拼杀的张辽与许褚自然也看见了。
见此情景,此刻业已是灰头土脸的张辽亦是仰面大笑道:“兄弟们,少主来了,少主来了。”
说话间,他亦是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头盔,以及身上的甲胄。
他道:“跟我杀过去,与少主和兄弟们汇合。”
“杀!”
早已是赤膊上场的许褚当先爆发出一声呐喊。
而后面的那些士卒也都学着张辽的样子褪去身上甲胄,浑身赤膊的紧跟着许褚和张辽直朝东方杀去。
同一时间。
身上并无盔甲,只穿着一袭长衫的曹昂亦是在数十名亲卫的簇拥下顺着缺口走入了营地。
望着营地内的惨状,曹昂摇头轻叹:“明明能投降输一半,为何要自己作死?”
“这是何必呢,何必要逼我出手呢?”